从酒店出来,温书缈自己个儿找了个马路牙子在那儿蹲着。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边。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朝这边走。
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位跟鹤立鸡群般的,特别惹眼。
“我说劲哥,你让袁诉输的那么惨,完全抬不起头来的也太狠了吧。”
“以前怎么没见你玩儿赛车搞这么猛啊。”
“不过这个袁诉也他妈的实在是很欠,仗着自己赛车道儿上有人,嚣张过头了。”
谢劲单手抄着兜,垂着眼在点烟,没把他们讲的话放在心上。
闲庭散漫的。
“不过...劲哥,跟你一起在赛场上的那个妞儿.......”
被拖着的话锋突然停住,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就把话拐了个弯儿:“那边,那个妞好他妈正啊。”
“真的贼好看!”
谢劲刚好点着烟抽了一口,眼皮往前一抬。
看见温书缈坐在马路牙子上,懒洋洋的把脸歪在膝盖上,在看向这边。
谢劲:“?”
他眯了下眼,没管身边几个人径直走到温书缈前面,
温书缈现在的视线是个矮脚视线,就看见一双黑色运动鞋停在她脚下。
她迟钝的抬起头。
“谢劲。”
“是你吗?”
对方没理。
她想了一下,伸手去扯他裤腿,声音软软的:“我看着就像你。”
“那你眼神还挺好。”谢劲咬着烟蒂瞧着她,说话有点儿带刺的。
温书缈这样儿的,明显是喝晕了。
但她明明是很清醒的,都知道要在这儿吹吹风,醒醒神,好让身上的酒气再散开一些,不然奶奶看见了会担心。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风越吹脑袋越糊。
谢劲视线落在温书缈光着的两只白嫩脚丫上,他眉头一挑:“你鞋子呢?”
“跟大街上光着脚跑?”
“啊。”温书缈仰着脑袋乖乖一点:“丢了。”
“丢了?”
她还挺老实,一本正经的:“跟人打架,我把鞋塞她们嘴里了。”
后知后觉的,温书缈突然懊恼:“好亏哦!”
“那是我新买的鞋,才穿七八回呢。”
谢劲:“…………”
她扯着衬衣,更苦恼的皱着眉:“我领带也搭进去了。”
“…………”
谢劲被她这鬼样儿给逗笑了。
拽着她胳膊把人拎起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敢跟人打架。”
“那可不。”
地上凉,她把两只脚都踩谢劲鞋上,手挂他脖子上。
忘了他们清醒时的痛。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的特别近。
“主要是你教的好。”顿了顿,她又冲他笑,软着调儿的:“劲哥。”
高中那会儿,谢劲没少教她打架。
他说宁愿她把别人打伤,也别让别人伤着她。
人家都是按着女朋友脑袋好好学习的,就谢劲,离经叛道的不行,教着温书缈学打架。
六年过去。
别的没看她记得,这个倒是一点儿没忘,还用的活灵活现的。
谢劲:“…………”
他别过头,骂了声操。
被她这声带着酒气的劲哥叫的喉咙发痒。
也没忍。
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痞气劲儿毫不收敛着:“老子还教你接吻了,你他妈怎么一点儿都没学会。”
站在一边儿其他几位看客:“?”
请问劲哥你是在撩妹吗?
还有那位,在这之前甚至想上去泡这个漂亮妞儿的哥们:“??”
“我操?”
“这妞儿是劲哥的人?”
“劲哥什么时候背着我们一声不响的就把这么个小妞儿给泡了?”
*
温书缈喝醉了很粘人也很磨人,现在她被谢劲背在背上,哼哼唧唧的在咬他肩膀。
湿湿麻麻的触感,弄的谢劲心猿意马的不行。
他凶她:“温书缈你再咬老子就地把你办了信不信。”
“哦。”
她很乖的点头,紧跟着又摇头:“你办不了。”
“我那里现在还疼。”
她说:“肿着的。”
谢劲咬了咬牙:“你他妈没买药涂?”
“没有。”
谢劲骂她:“自找的,让你爽完就跑。”
“……”
前面不远处有家药店,谢劲背着温书缈进去,一点儿没避讳的,直接问店员有没有事后擦那处的药。
谢劲长的帅,桀骜难训的样儿看起来有种性感的荡。
店员不由得红了脸,把药拿过来。
谢劲付了钱。
直接把温书缈带回自己住的旅馆。
把人扔床上,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的。
“把裤子脱了。”
温书缈呆呆的看着他。
没动。
谢劲抬起眼瞅她:“要我动手?”
说完他真的就上手去扯温书缈的裤子。
被酒精上头的温书缈反应迟钝的没来得及防备已经被他扒下来了。
谢劲皱起了眉。
昨儿个温书缈跑的快,药就没来的及涂,这会儿肿的有些厉害。
他挤出药膏用指尖给她涂上去,一点儿都不带避讳的。
温书缈整个人顿时跟被煮了一样的红。
“谢劲!”
“别叫。”他哑着声凶回。
“.........”
谢劲是弓着腰的,衣领口空荡荡的,再往下一点甚至可以看见他的胸口腹肌。
温书缈的眼神却停留在他露了一半的锁骨上。
这个角度看不那么真切,她就问:“你那是什么啊?”
“你锁骨上,好像有个东西?”
谢劲垂了下眼,云淡风轻的,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有个屁。”
温书缈不信,她明明就看见了有,借着酒劲儿她想去扯开他领口看。
被谢劲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
“再动一下试试。”语气突然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狠。
突然的变脸,跟触碰到他什么逆鳞一样。
温书缈愣住。
这个刺青原本是谢劲想要给她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就变成了他的禁区。
任何人不得触碰。
包括他自己。
*
温书缈是凌晨才回去的,奶奶睡着,她身上的酒味儿也散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头疼头晕的缘故,这一晚上温书缈又做梦了。
梦里很乱,没个章法。
断断续续的跟倒映篇章似的,都是她跟谢劲曾经的画面。
还有些很陌生的,她印象里从来没有过的,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谢劲坐在那里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酒,仰头时,他脸颊都是湿的。
他在哭。
温书缈眼泪一下子就顺着眼角涌出来了,浸湿枕头,她捂着骤痛的心口,不由自主的蜷缩在被子里,发出呜呜咽咽的痛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