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郁折腾了一通,云染初第二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
她打着哈欠坐起身,懒懒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小声道:“回大小姐,是三皇子带了人来,说……”
她犹犹豫豫,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云染初皱眉:“说什么?”
丫鬟咬了咬唇:“三皇子说,大将军意图谋反,正带着人搜查咱们府呢!”
云染初瞬间一惊。
前世时周彦安带人搜查云府,是他们成婚之后的事情,这一世怎么会这么早!
她匆匆更衣洗漱了一番,便直接冲到了前厅。花厅内,云谦忠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太师椅上,品着手里的茶水。看着在府里来来回回的士兵,云谦忠冷笑一声:“若三皇子什么都没搜出来,本将可是要讨个说法的!”
周彦安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这件事是云栖枝亲口所说,定然不会有假!该死的云谦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申斥他,此仇不报,他夜不能安!
云染初赶到前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怎么会这么快就搜查云府!好歹也得等我嫁出去离开云家再说吧!】
【难道这一次,我要跟我爹一起诛九族不成……】
云谦忠:……
这个没出息的丫头,就不能盼他点好的吗!
就在这时,周彦安带来的人也都搜查完毕,其中一个副将模样的男人走上前,对着周彦安摇了摇头:“殿下,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什么?!”
周彦安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然而所有侍卫都两手空空,不容他质疑。
看着周彦安呆滞的神色,云谦忠冷哼一声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三皇子!你辱我女儿在前,意图污蔑我云家名声在后!这两件事,我必然要上奏给皇上,求皇上给我做主!”
周彦安咬了咬牙,他下颌紧绷,许久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云将军,本宫说了都是误会……”
“好一个误会!”
云谦忠怒火中烧:“什么误会需要给臣扣上谋反的罪名!”
周彦安说不出话了,半晌他才拱手俯身,强忍着恼怒道:“这次是本宫的不是,听信小人谗言才会如此。还望大将军,能够原谅本宫……”
云染初震惊的站在原地。
【能去告发我爹谋反的,除了那个奸夫不会再有旁人了。可他既然背叛了我爹,周彦安又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奸夫?
云谦忠皱眉,虽然知道梅姨娘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可云谦忠是打算等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去收拾她的。可照初儿的意思,她这个奸夫是知道自己谋反之事的人?
既然如此,此事就拖延不得了。他身边心腹不多,能知晓此事的定然都是身边人。看来,得从那些人里一个个查起……
早上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周彦安回到府中越想越气,恰好这时一个身穿披风带着面纱的女子在侍女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一看就周彦安,顿时泪如雨下。
“彦安哥哥,我……”
“云栖枝!你不是说你父亲谋反的罪证就在府中吗!”
周彦安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哭诉,云栖枝泪盈盈的看着周彦安,委屈的咬住了唇。
“是,是这样的……”
周彦安更加暴躁:“那为何本宫派人去搜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云栖枝显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才过来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周彦安就是动了怒的老虎,若不好好安抚,可能会把火气撒在她的身上。
“这事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放在那里,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云栖枝走上前,把早就想好的说辞道了出来:“彦安哥哥,我怀疑是有人让父亲起了警惕之心。”
周彦安握紧拳头:“谁?!”
云栖枝愤恨咬牙:“一定是那个云染初!自从她莫名其妙说要嫁给那个质子,咱们的计划就一直出错。现在想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云染初多半知道什么!”
周彦安不语,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满脸阴骘。许久,他才轻轻拿起案上的毛笔,语调冷冽阴沉:“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又处处绊脚,那边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另一边,云染初总觉得事情跟她前世所经历的已经出现了偏差。她在屋里来回踱步,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非是她选择了景郁的缘故,导致后面的事情全变了?
就在云染初纠结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云染初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破窗而入!云染初一惊,只见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竟然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云染初下意识后退一步,掏出毒药直接撒了出去。黑衣人不妨,一时中招,脸上霎时间被腐蚀出斑驳伤痕。
“啊!”
男人
惨叫一声,动作一滞,云染初趁机拔腿就跑!
她不喜欢人多,因此她的院子里向来冷冷清清,这会儿连个人都喊不到。刺客训练有素,很快就缓过劲来,追着云染初就冲了出去。
云染初身上别的没有,就是毒多。她不停的往身后撒着各种毒粉,让刺客不得不小心应付。眼看前方就是父亲的书房,云染初立马放声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书房冲出。景郁握住云染初的手腕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看架势竟是打算以肉身为盾,替她挡下杀招。
云染初惊愕的瞪大眼睛,她记得这人不是会武功嘛!
好在刺客的长剑还未近前,府中训练有素的府兵便已经赶到。他们迅速围成一圈,将已经中了多种毒素的刺客牢牢围在中间。不过几个回合,刺客长剑脱手,只能颓然跪倒在地。
云染初终于能松口气了,她惊魂未定的躲到一旁,看着府中护卫冲上前去,将还想反抗的刺客牢牢制在了原地。
“你是何人,居然刚在将军府行刺!”
云谦忠也匆匆跑了出来,他将云染初上下打量一番,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景郁拱手致谢。
“这次多亏了您。”
景郁瞥了云染初一眼:“无妨,先问问那刺客的来历。”
眼看自己没了几乎,刺客一咬牙便准备自尽。然而藏在牙缝里的毒药还没来得及咬破,就被一双素白的手牵制住了牙关。一脱一拧,那刺客眨眼睛就被卸掉了下巴。
云染初松了口气:“把他藏的毒药拿出来,然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