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忠认真的看着周兴焕,又转头看了看景郁,这才点了点头,“周城主说的没错。”
“那云将军……”周兴焕还想要追问什么,一旁的周夫人便开口打断了。
“城主你这说的什么话,云将军此番定是随七殿下回天顺探亲,顺便感受我天顺的风土人情。”周夫人说着,笑眯眯的看向云家众人,“我说的可对?”
几人齐齐看向贺氏,她方才不假辞色的脸上,此刻也染了笑,“周夫人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随七殿下回天顺探亲。”
周兴焕愣了愣,“七殿下有什么亲……”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夫人狠狠的掐了把腰间的软肉,这才面容扭曲的闭了嘴。
“谨行,你送殿下与各位云家的贵客去休息吧。”周夫人吩咐完,拉着周兴焕就离开了。
比起周谨言这个行事鲁莽的弟弟,周谨行就显得沉稳许多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将他们送回客院,这才转身离开。
想到刚刚看到的心思缜密的周夫人,急躁鲁莽的周谨言,还有沉稳少话的周谨行,云染初对周家倒是有了几分好奇。
周兴焕是景郁的人,这毋庸置疑,但显然周夫人好像并不是太相信她和她的家人。
躺在床上,云染初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这周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能相信他们吗?”
看了一眼身边人,景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搂在怀里,这才开口。
“周兴焕多年之前得我母亲家族救助,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就连周夫人,也是我母亲家族分支中的庶出小姐。”
听到这话,云染初呀了一声,“那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景郁笑了一声,“可以这么说吧,算起来是要叫她一声表姨的。”
【虽然沾亲带故,可也说不好能不能相信。】
听到她这警惕的心声,再看看她脸上的表情,景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狐狸!
被他这么一捏鼻子,云染初马上就不满了起来,“殿下怎的捏我鼻子呢!”
“那,我给初儿赔不是。”景郁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欲望。
随着话音落下,他翻了个身,压住了身下甜美可人的云染初。
屋外冷风瑟瑟,屋内暖意融融。
“已经入冬,一天比一天冷了。”云染初才起身,就感觉到外面的寒意。
她转头看向景郁,“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去盛都?”
提起“盛都”,景郁那双柔和的眼眸渐渐锐利了起来,连带着脸上都凝了一层寒霜。
“过几日吧,咱们先在姜城歇一歇,赶在年关回盛都便可。”他冷淡的说道。
比起盛都,他更愿意在姜城过年,只可惜,情况并不允许。
看着景郁变冷的脸色,云染初也不再多问,伸手抱住景郁的腰,整个身子缩进他的怀里,“好,都听殿下的。”
云谦忠他们平日里就有晨练的习惯,哪怕是到了姜城也一样。
只不过碍于身份问题,他们倒是没有出门,只在客院里打打拳,比划比划。
云染初以前不曾习武,比划自然是跟他们比划不上的,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练练拳,谁空着,就过来指点上几句。
周谨行带着弟弟妹妹一早就过来了,看到云家人晨练,也不觉得惊讶,倒是周谨言,看到他们在比划,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
“谁来跟我练两手?”他开口问道。
云家几人相互看看,云行止走了过来,“周小公子,便由我来陪你练练吧?”
周谨言看着云行止皱起了眉头来,“你?这弱不禁风的,怕是我一拳就能打倒你了!”
“小公子说的也是,那不如,在下陪你过十招,十招之内你若打到我,便是你赢,十招之内你若打不到我,便是你输,如何?”
云行止这人,没别的说的,就一个字,从善如流!
既然周谨言说他弱不禁风,那他还真就愿意担这个名了。
而周谨言呢,感觉又跟昨天在饭桌上一样,憋屈的难受,偏偏人家是顺着他的话说的,他还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点。
“好!就按你说的,十招!”周谨言气呼呼的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这边瞧了过来。
周谨言的拳跟他的人一样,刚猛有余,灵活不足,虽然一招一式看着虎虎生威,可是对上云行止,却是拳拳落空。
越是落空,周谨言就越发急躁,后面的拳头也就越发的没有章法。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云行止便开了口,“周小公子,你输了。”
周谨言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得输这个字,听到云行止的话,他发了狠一般的冲了上去,也不管是不是已经过了十招,一心只想着要打到云行止。
看到这个场面,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来,云行远更是上前拦住了周谨言的拳头,“周小公子,比试已经结束了!”
可周谨言却并不理会他,还在不断地出拳。
他这样子让一旁的周谨行和周含笑都变了脸色,两人一起上前,连带着云行远,三个人才将周谨言制服。
哪怕被按在地上,周谨言双眼猩红,仿佛眼中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挥拳,挥拳!
“阿言这样不行!大哥你打晕他吧!”周含笑按着周谨言肩膀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她怕自己按不住,周谨言再暴起。
这边的动静不小,云染初想也不想,进屋拿了银针出来,直接就扎上了周谨言的心口!
一连扎了三针,周谨言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云染初怕他再有什么,干脆拿了一包麻药,按在他的口鼻上。
直到他两眼一翻,脑袋耷拉下去,云染初这才松了手。
看着躺在地上,胸口还扎着银针的人,周含笑看向云染初,“银针能拔了吗?还是就这样抬回去?”
“等一炷香吧。”云染初说着,抬头看向周谨行和周含笑,“他以前也会这样吗?”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周含笑看向云染初,“以前不这样,自从开始习武,脾气就越发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