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安王妃,云栖枝马上就来了精神。
她仰起头看向徐贵妃,“母妃,南安王妃是儿媳特地请来的。”
说着,她露出笑容,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南安王妃甚少参加宫宴,这次能出席千珍宴,也是对母妃的重视,对彦安哥哥的重视。”
“对本宫的重视?”徐贵妃说着,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你可知为何南安王妃不参加宫宴?”
这一问,倒是让云栖枝愣住了,她摇摇头,“儿媳不知。”
“呵,连她为什么不参加宫宴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相信她来千珍宴,就是重视本宫,重视安儿呢?”
徐贵妃再次发问,可云栖枝哪里能回答的上来这个问题呢。
“二十五年前,南安王妃差一点就嫁给皇上了,如果那时候她答应嫁入皇家,那么现在,她就应该是中宫皇后了。”
徐贵妃淡淡说着,眼神冰冷的看向云栖枝,“你请她今日来千珍宴,是想给本宫难堪吗?”
云栖枝大惊,她哪里知道多年之前的这些事情啊,只想着请南安王妃来能给徐贵妃长脸,谁能想到反而触了霉头呢。
她不敢出声,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周彦安,像是在期盼周彦安能出声帮她,就像刚才一样。
可这次是她想错了。
刚才的事情不涉及徐贵妃,关于静安公主的事情,周彦安还能劝上两句。
可请南安王妃这件事惹了徐贵妃不悦,就是周彦安,也不敢说什么。
“你看我皇兄做什么!还想让我皇兄帮你背黑锅吗?”
静安公主十分瞧不上云栖枝这柔弱可怜的模样,出言讽刺。
“这幅样子,哪里像个合格的皇子正妃?要我说,皇兄就该休了你,把正妃之位留给旁人!”
她这话不过是想要气气云栖枝才说出来的,说者无心,可是听者有意。
徐贵妃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已经在盘算这件事了,周彦安也挑了挑眉,考虑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只有云栖枝,满心的慌张,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就要去拉徐贵妃的裙摆。
看到她的动作,徐贵妃眉头一皱,“你要干什么!”
云栖枝身子一抖,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了周彦安,“彦安哥哥,你说说话呀!”
毕竟请南安王妃这件事,周彦安也是知道的,并且还极力赞成的,怎么现在却……
她不知道的是,周彦安此刻已经在考虑云栖枝对他还有多大的用处,换言之,他已经想要舍弃她了。
“你自己做的事,总喊我皇兄做什么!”静安公主听见她的声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好了静安。”徐贵妃出言阻止,“行了,今日就这样吧,本宫乏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周彦安这才行礼告退,带着满身狼狈的云栖枝回了三皇子府。
“彦安哥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请南安王妃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我真的不清楚她跟母妃之间的事情,彦安哥哥,你相信我啊!”
听着她的话,周彦安已经有些烦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那母妃那边……”云栖枝还盼着周彦安能帮她在徐贵妃面前美言几句。
可是周彦安转头冷冷的看着她,“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云栖枝马上点头,“是,枝儿明白的。”
她说着,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周彦安的肩膀,“虽然南安王妃当年跟父皇有些关系,但她现在已经是南安王妃了,彦安哥哥,通过她,拉拢南安王才是我们的目的啊。”
而现在,三皇子府跟南安王府联系最紧密的,也就是她云栖枝了。
听着她的话,周彦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在提醒他要做什么事,而是在强调她自己的价值呢。
想要拉拢住南安王府,少不得需要她这个三皇子妃来维持关系。
周彦安心中嗤笑着,伸手将云栖枝抱在了怀里,“本宫知道,枝儿凡事都在为本宫考虑。”
他说着,伸手去解开云栖枝的腰带,“所以,本宫要奖励枝儿,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
“彦安哥哥……”云栖枝羞红了脸,整个身子埋进了周彦安的怀里。
云栖枝当真以为周彦安是想要给她一个孩子,可她不知道的是,离开她的院子之后,周彦安就吩咐了府里的管家,在她的饭食中加了绝子药……
在送走了南安王夫妇之后,云染初就马不停蹄的列出了药材单子。
景郁在一旁看着,笑道,“夫人今日可是大获全胜了。”
云染初弯弯嘴角,“反正皇上对我们云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能讹一笔是一笔。”
在军营里这么些天,别的不说,药材短缺,她是看的明明白白。
许多伤势不严重的伤兵都减少了用药量,原本五日就能治好的伤,因为药量不够,硬是要拖到十日甚至更多时间。
“殿下没见到伤兵营帐的那些人,伤口的肉都腐烂外翻了,却还硬挺着不用药。”云染初想到自己处理的那些伤,就忍不住的摇头。
“若是药物能跟上的话,伤兵不会这么多的。”
说到这里,刚才的好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我虽然没有见到,但听夫人所说,也能猜到一二,夫人若是同意,我明日便跟夫人一起去看看那些伤兵。”景郁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云染初笑了起来,“殿下,这是军医要做的事情,殿下应当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
看着云染初,景郁弯起嘴角,“我的事情不急,能多陪陪夫人也是好的。”
他这话说的,站在门外的苍弘嘴角抽了抽。
天顺才传过来消息,表小姐那边出了点状况,还等着景郁帮她想办法呢,怎么就不急了?
“若是夫人当真急缺药材了,为夫也不是不能帮忙。”景郁弯下腰,凑近云染初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云染初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景郁,“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我对云家的想法夫人心里清楚,救治云家军的伤兵,于我也是有益,那我为何不做呢?”他说着,笑意温柔,惹得云染初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