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肥胖的面具男穿过嘈杂疯狂的人群,身后的两名身材高大的侍从低着头跟着他身后,还压着一位身形窈窕的西域美人。
“哟,今天得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啊。”远处一个浑身酒气,刚从斗兽场出来的男人朝他道。
显然两人认识。
身后锋利的剑鞘抵着他的后背,那胖客人不敢动弹。
他有些烦躁又敷衍的道,“啧,别烦我,喜欢自己去地牢找。”
“哎,我还就真看上你这个了!给不给?!实在不行……我们一起……”下流恶心的话在周围的几人之间蔓延。
原以为陈老板会加入他们,可没想到他脸色愈发惨白,一副心虚的模样。
“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几人嘲弄的看着远走的陈老板。
一行人匆匆往外赶却再度被人拦下,“陈老板,今日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啊。”
一个脸上挂着笑,墨发披散在肩头,五官俊逸到有些妖娆,身着地下商贩“统一”黑色劲装的男人笑着朝陈老板道。
眼看三番五次被拦住去路,身后那恐怖的男人似乎极度不耐烦,陈老板赔笑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他平时来地下之城也没这么多人问津啊,今日怎么全都是“熟人”?
那黑衣男子笑着看了眼陈老板,可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时不时瞟向他身后。
那双眼神泛着盈盈亮光,漆黑瞳眸下似乎闪着些期待与兴奋。
陈老板显然很惧这人,“今日家中有急事儿,实在不能久留。”
那黑衣男子了然点头,侧过身子示意他走。
却在路过陈老板的侍卫时忽得搭上了他的肩头。
这动作几乎是在场人都微料到的。
难道他们暴露了?!
假扮成侍卫的江随之手心捏了一把汗,他们本想假扮为陈老板的侍从瞒天过海离开地下之城,若是真被揭穿,他们不一定能安全逃离这里。
被捏肩的陆明烛自然是不悦,直接将搭在肩膀上的手拍开。
一时间场上几人均是心惊,尤其是陈老板,这俩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啊,无论谁被激怒,自己都没好果子吃!
就在陈老板想要打破僵局时,那黑衣男子忽然发出一阵怪笑,眼中甚至闪着些泪,身子也有些颤抖,“哈哈……陈老板这位侍从可真是个性啊。”
众人:“……”
“好了好了,你们快去忙吧。”那黑衣男子热情的模样好似想要将人一路护送到地面一半。
他一路看着那几人的身影由近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侧和他身着常服的手下,有些不解的问道,“大人,您何必放少主他们走?告诉他我们魔修的身份归顺于他,直接助他谋权多好?”
少主自然说得是陆明烛。
那被称为“大人”的黑衣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即握紧拳头,眼神中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少主想玩那便随他去吧,他生来便是纯魔血脉,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谋大业也不晚。”
“可是……”
“说。”那黑衣男子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示意下属继续汇报。
“可是少主他如今与仙门弟子走得很近,似乎很在意从赋华衣带来的那两名女弟子,他是不是……”
后话还未说完,那手下便适时的噤了声。
黑衣男子眼神又冷了几分,“哼,那就把那两个女人办了。”
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计划!
——
这边刚出了地下之城,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随之替那西域女子解开了绑着的绳索,“你自由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你帮我们一件事儿。”
“恩人但说无妨。”那女子眼中秋水涟漪,一口应下。
“我们要去青楼解救小师妹,这地下之城的肮脏事儿该归官邸管,你能否去报官将此事揭露?”江随之问道。
那小女子还未应答,一旁的陈老板便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对江随之的提议很不屑。
却在看到陆明烛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时闭了嘴。
江随之看出了女子的纠结,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今后的路。
他将腰间的钱袋子拿了出来递给那女子,“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你且拿着,也够你度一段日子。”
那女子似乎没想到江随之会如此热心,先是一愣,随即似是下定决心道,“我去报官!”
两名不谙世事的弟子
几人很快分别,那女子去报官,江随之陆明烛和那陈老板去藏香阁。
“吁——”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吸引了几人视线。
魇一副被主人抛弃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再说:魔尊大人您不要我了吗?
陆明烛:“……”
江随之眼神微闪,“这马看着温顺优良,姑娘你骑着它去官府吧,安全些。”
【靠!不要!我要找魔尊!我
要找慕宁啊!】
江随之不顾那魔物悲鸣的嘶鸣声将牵绳递给了那女子。
此刻已临近傍晚,一行人坐上陈老板的马车前往藏香阁,拐了个街角,眼前豁然开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那一瞬被灯火点亮,这是淮江最有名的商业区,酒楼,商铺珍馐满目,夜夜笙歌。
“大爷,进来看看啊。”
“陈老板您终于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金边银镶的牌匾“藏香阁”下几位妩媚动人的女子朝刚下车的陈老板招手。
陈老板尽量维持着淡定,带着江随之和陆明烛进去。
显然陈老板是里面的大客户,刚一进去就被人包围,根本无暇顾及江随之和陆明烛。
两人看他也没什么用便自己打量起了这处。
莹香暖阁,笙歌曼舞,周围最寻常可见的便是大醉的客人与美人在怀的少男少女。
“小哥,怎么呆站着?不过来玩?”一声妩媚婉转的声音在耳后传来。
两名衣着华丽,身材曼妙的女子往江随之和陆明烛身侧倒去。
两人气宇不凡,在那群酒肉池林的客人之中格外突出,自然是被姑娘们盯上了。
还未等两人反应,又来了几个漂亮姑娘将人团团围住,似要生吞了两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