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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人影踏着薄雾走去,直至停在一处城隍庙前。
哪怕是清晨,庙宇中已经出现了不少前来上香的人影,焚香而求,此乃世间百态。
“阿弥陀佛!”
“和尚你也是过来拜城隍爷的吗?”白发苍苍的庙祝看了看身前的白衣僧人,随即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的问道。
有道是高僧不避道,道君不避僧。
可那也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而事实就是,道不拜僧,僧也不拜道。
一句话,你念你的南无阿弥陀佛,我念我的福生无量天尊,你念你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行我的降妖除魔,善恶必有报。
“阿弥陀佛!”
“老庙祝此言差矣!”
“小僧乃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过来拜见城隍;小僧,是来杀人的!”
不待僧人的话音落下,老庙祝抬手一掌轰向僧人的胸膛,掌心之上刻五雷,可见庙祝也是道门之人。
“老庙祝,妄动杀念,岂是道门所行之道?”
白衣僧人面色淡漠,随意将庙祝的一击接下,然后带着几分笑吟吟的神情问道。
“降妖除魔,乃吾道门之责!”
“妖僧,在城隍当面也敢如此放肆!”
庙祝抬手一点,只见一道寒光飞驰了出去,目标直指僧人的眉心。
“阿弥陀佛!”
“世人愚昧,妄动杀念!”
“退!”
“嗡!”
一眼扫落,猝不及防的人庙祝当即被这一眼给生生震退了出去,口鼻出血,心脉受损。
僧人掺杂着邪笑,“小僧,杨琏真迦!”
“特为,索城隍之命而来!”
“找死!”
话音未落,虚空发出一声滚滚的天雷。
雷霆落下,直直轰向了杨琏真迦的头颅。
“散!”
其抬手点落,只见一枚金色的佛印飞向半空,直直向了虚空的天雷处迎了过去,佛印跟符咒碰撞,佛印崩碎,雷霆也就此被震散。
“城隍,请赴死!”
杨琏真迦抬手一握,六根手指紧握,只见六条狰狞的怪蛟幻影突然冒了出来,化作六把黑铁色的匕首钉向了远处的城隍神像。
“妖僧,你放肆!”
驻守此地的三等城隍迅速现身,脚步一踏,泛着金色光晕的城隍印玺立即拍出,化作一捧恐惧的金光砸落了下去。
杨琏真迦神色不变!
衣袖一抖,从怀里掏出一枚凶龙印玺,翻身一摆迎去。
一股掺杂着诡异的威道之气蔓延了出去,跟虚空的金印相互碰撞,僵持不止。
“散!”撤手轻摆,杨琏真迦轻轻掐了个手印。
看起来只是一个手印,但实则是八十一道手印。
八十一道手印演变成一个巨大的手印,眨眼便将虚空的金色印玺震飞出去,又是一道手印落下,那个三等城隍居然被生生震飞出去。
“轰!”
神像被生有铁锈的匕首轰碎,城隍身上的气息又是一阵衰弱。
“城隍,请赴死!”
“死,吾是得地府册封的城隍,你也配杀吾?”
城隍神色淡漠的可怕,翻身摆动,只见一道拓印有印玺的纸张突然飞驰了出来,刺眼的金光落下,杨琏真迦脸颊颤抖不止,浑身骤现压力,肩膀猛地一沉。
“城隍印玺下,还不受诛?!”
杨琏真迦一双绿色的眸子中划过股股戾光。
他失算了!
他本来想诛杀一个三等城隍,借助城隍的香火之力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三等城隍,他有手段将其身上的香火之力稳稳剥离。
可二等城隍,就不是他敢抗衡的了。
二等城隍,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能够被称之为神了。
他一道残魂,怎么能同其相互抗衡?
哪怕只是一道拓印下来的印玺。
“该死!”
“黑天手印!”
杨琏真迦浑身黑气喷涌,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印推了出去,手印轰落,散发着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凶威。
“咔!”
金光印玺落下,在同手印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便已发出一声欲要崩碎的声音。
“轰!”
金光轻震,手印崩塌,化雷霆而来。
“该死!”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城隍,印玺之中不光存有城隍之令,还有判官神威?”
杨琏真迦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几百年的时间,难道这世间的人都成精了吗?
陌生!
未知!
眼见印玺已经落在了自己攒钱,杨琏真迦不得不从怀里掏出一块儿青色,用不知名骨头篆刻成的骨牌。
抬手扬出,随即便想带着阴
阳尸向着远处蹿去。
金色的印玺光晕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
光晕化作刀刃,将骨牌衍生出来的青光轰碎的同时将杨琏真迦齐腰斩断,黑色的鲜血喷溅一地,血肉飞溅,狰狞无比。
“妖僧,休想逃!”
远处的三等城隍立即出手,泛着神威的印玺再次飞驰了出去,将杨琏真迦剩下的半截尸体拍成了粉碎。
“该死,被逃了!”
“杨琏真迦……原来是那个畜生!”
城隍目光收敛,冷冷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与此同时,几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涧中。
“轰!”
地面塌陷,阴阳尸抓着只剩下魂魄的杨琏真迦再次冒了出来。
看着阴阳尸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势,杨琏真迦险些抓狂了。
什么国师。
什么僧人,什么妖僧,都是放屁。
谁家妖僧能被人打成这幅模样?
“尊师……”
阴阳尸声音沙哑无比。
“阿弥陀佛!”
“世人愚昧,唯我独醒!”
“看起来,只能动用那些东西了!”
“轰!”
杨琏真迦浑身魔气喷涌,随即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插向地面,良久之后,一捧捧不停翻滚的血水突然冒了出来。
血水向着两侧蔓延,水流冲刷,两颗漆黑色的头颅当即被血水冲刷向了地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
“醒来!”
杨琏真迦暴喝道。
声君,那两颗漆黑色的头颅眼底显现红光,发出一声声如同骸骨碰撞的摩擦声。
“杨琏真迦?!”
“你终于舍得将我们给放出来了,几百年了,几百年的时间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得吗?”
两颗头颅发出了尖锐至极的质问声。
声音一道尖厉,一道浑浊。
两者交织在一起,诡异无比。
“白莲!”
“菩提!”
“好久不见啊!”杨琏真迦阴沉些声音回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