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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阵阵牙酸的啃食声起,直到哮天将那个蝉妖的魂魄吞噬殆尽,这一幕吓傻了那个男子连同其身后的将军,也看的陈傲心底一阵腻歪。
不就是吃个东西吗,能不能稍微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吞噬完魂魄的哮天缓缓睁开眼睛,随即抬手刻画出一个金灿灿的梵文。
梵文一经出现便飞驰向虚空,不见了踪迹。
“主人,根据这只虫子的记忆,现在这个国度所有的兵士都被那个所谓的普渡慈航所控,王公大臣也没有避免。
甚至连这个小子的父皇,也被其炼制成了傀儡。”
“不过还有一些人没有被控制,根据这只虫子的记忆来看,是一些锦衣卫!”
这就是哮天苦修来的成果。
吞噬生物魂魄,便能得到该生物的九成记忆。
妖怪也好,活人也罢。
听起来有些阴损,但到底也是实用的术法。
“是左千户跟他麾下的锦衣卫!”
那太子一听当即叫出了声,他原本以为整个京城的人都被团灭了,不曾想除了他居然还有人逃了出来。
“左千户?”
“你有没有联系左千户的手段?”
钟旭看向了那个太子。
这个凶人,终于出现了。
看灵异电影他只佩服三个人。
一是九叔,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让你得到安全感。
第二个是大师兄石坚。
别人修道他修仙,一手闪电奔雷拳杀妖去晦,无往不利,若不是跟其交手的人是九叔,百分百会死在他的手上。
第三就是左千户了!
这哥们儿凭借凡人之躯单刷妖魔,凡人之时就猛的一批,若是让其成了修道者,岂不是要生吃佛陀了?
这个凶人,自己必须要收下,无论动用何种的手段。
“有!”
“将军,还请释放信鸽!”
太子吩咐道。
信鸽振翅而飞,化作一道残影飞驰向了远方,透过夜色,直直落在一个藏匿在暗处的影子中。
只是一眼,那个影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转身出现在一处篝火之前。
篝火跳跃,只见周遭落座着一众身着红袍的人影,各个身着软甲劲装,腰间携带着一柄柄锋利的长刀。
至于领头的人影则是更甚。
腰缠软弱鞭,两侧悬刀,身后还背负着整整五把明晃晃的长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战争兵器。
气息深邃,眸现风雷。
眼神如鹰隼,何其锐利。
其腰边上挂一腰牌,上书千户,左鹰!
左千户!
“千户,太子殿下传讯来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居然还活着?”左千户抬手接过一张小纸条,声音不禁变得颤抖起来。
京城被妖魔侵占。
皇帝成为傀儡。
文武百官成了一具具皮囊,甚至就连军队,也被那个妖魔尽数所掌控。
他曾听钦天监的人说过,皇帝身上的龙气已经被吞噬干净了,只需要吞噬太子身上的龙气,那个畜生便会化身成龙,翱翔九天。
怎奈他位卑言轻,别说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了,就算他敢说出去,也没有人倾听。
你让一些皮囊来听他的发现吗?
“千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兰若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殿下出事,我们都是朝廷收留的孤儿,皇上为妖邪所控我们无能为力,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出事!”
“沧浪!”
左千户拔刀,朗声暴喝道。
“遵吾皇令,忠事行一!”
“锦衣卫何在?!”
左千户一声暴喝,震的林间飞鸟长啸。
“吾等在此!”
五百锦衣卫尽数抽刀而答。
“诛杀妖邪,护吾社稷!”
“出发!”
随着左千户的一声令下,众多锦衣卫翻身上马,向着兰若寺的方向奔驰而去。
就在左千户离去之时,远在另一处山林中。
“跪下!”
诸多僧兵正围着一些身着官服的人暴喝道。
“放肆!”
“你是什么东西?”
“普渡慈航,你祸害社稷江山,迷惑吾皇,罪该万死!”
“居然还想让我们跟你同流合污!”
“呸!”
那些官员中倒是有些硬茬子,哪怕猜测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但也没有产生分毫的恐惧忌惮,反而是朗声暴喝,怒骂不止。
“同流合污?”
“这叫识时务!”
“既然你们对那个皇帝这么忠心,那么就让本国师送你们去跟他团聚吧!”
“放下
屠刀立地成佛!”
一声暴喝,虚空荡漾。
那些不肯臣服的官员尽数被这一声震成了血雾,洒落一空。
“嗯,这是兰若寺!”
“好啊,将你吞噬,本国师就能彻彻底底地化身成龙了!”
“来人,赶去兰若寺!”
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命令下,只见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凭空显现,前端人影手持佛牌领路,后端的人影则是手持法鼓法钟,梵音阵阵,似有佛陀驾临。
另一边,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村落中。
“这半个留下明天吃,这半个留下后天吃,今天多喝点儿水,又能多活三天。”
一个蓬头垢面的孩童正对着一张早就发霉的饼子说着些什么,哪怕口水直流,也没伸手抓向饼子。
“孩子,你的饼子能不能给我也吃点儿?”
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孩童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儿正满脸虚弱地盯着自己,弱不禁风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死在自己眼前。
孩童吞了吞口水,忍痛将自己仅有饼子撕下了一块儿。
“这块儿饼子给了我,你可是会挨饿的!”老头儿用一种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我觉得我娘说的是错的!”
“那些僧人可有钱了,这块儿饼子还是我从他们的狗盆里偷回来的。”孩童说着,又猛地灌了口冰凉的泉水,好让自己的肚子里有点儿东西。
“那你说什么是对的?”
老头子笑吟吟你问道。
那双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中划过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活着!”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说出了两个字。
“跟着我走,你就能活!”
“我教你如何不被那些僧人欺负,怎么样?”老头儿随意将那块儿饼塞到口中,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能打他们吗?”
“能!”
“别说打他们了,就是把他们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