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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啊,您可得救救她!”
阿威哀嚎不已,颇有一种干打雷不下雨的古怪感。
“来人,把我给九叔准备的东西带上来!”
待哀嚎够了,阿威一个起身,向着远处朗声暴喝道,何止一个豪气干云。
话落,几个保安队的成员扛着两块儿鎏金的牌匾跑了进来。
“九叔,您看!”
“仙人之巅,傲看世间!”
“贫道林九便是仙!”
“还有还有!”阿威一声令下,又有两块儿牌匾被扛了进来。
“三教始来无上品,唯有道法称至尊!”
“这个!”
“降妖除魔林天师,除恶扬善道家人!”
“九叔九叔,这是最后两张了!”
“茅山至尊,天下第一!”
阿威每念叨一次,九叔的眉头就跳动一下,这东西若是穿出去,自己应该会被大师兄生生捶死吧?
还茅山至尊,天下第一。
这话说出去,自己的道场恐怕就要毁了。
阿威!
你才是聪明人,借刀杀人啊!
“九叔别嫌弃,这是我昨天晚上定做的,用了足足二两金子,别嫌弃,别嫌弃。
挂起来,给九叔挂起来!”阿威朗声吩咐道。
这话怎么样?
自己拿刀逼了十九个教书先生,他们苦思冥想一夜才想出来的。
“莫慌,阿威队长莫慌!”
“贫道才疏学浅……”
九叔婉拒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周围的众人尽数发出了劝解的声音,“九叔啊,您就不要谦虚了,挂上去,都挂上去!”
“挂上去,师父你就成天下第一了!”九叔挤来周遭的人群跑了进来,黑眼圈重得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哇,秋生,你挖煤去了?”
文才揉起了眼睛。
秋生:“……”
“师伯,让他们挂上去!”
“话糙理不糙,您低调了半辈子,嚣张一次怎么了,在我的心中,师伯您就是茅山至尊,林天师。”看着九叔柚子满脸纠结的神色,钟旭拍板道,末法时代,天师缺失,地师境界便是此方实力的天花板。
九叔一身人师境界的修为,称为至尊怎么了?
至于看不惯茅山来闹事?
好啊!
这当鬼见愁的名号是平白冒出来的不成?
砸道场,跟砸祖师神像又有什么区别。
砸祖师神像?
真当茅山的人死绝了?
“小中,你这是害苦了你师伯啊!”
九叔满脸苦笑道。
“师兄,嘴角下降点儿!”
四目道长适时补刀道。
九叔:“……”
“九叔,这是明朝年间制作出来的三清祖师像,特将神像赠于九叔!”
“九叔,这是百年黄鼠狼毫制作的毛笔!”
“九叔,这是白银百两!”
“……”
眼见阿威送的东西被九叔收下,剩下的三家人也尽数举着继续送了上来。
“各位,各位!”
“这件事,贫道林九接下了,至于这些财物,还请……”
“九叔,谬赞了,这是我们给义庄捐赠的!”不待九叔话音落下,领头的刘老爷连忙出声劝解起来,这偷换概念,可谓是被其施展的炉火纯青。
“这件事情,贫道跟师兄接下了!”
看着九叔那难压的嘴角,四目道长上前承接下了这件事情,反正都要捣毁那个鬼蜮,顺手,也就救下这四家人了。
“那,九叔,那些恶鬼送来的聘礼……就,就留给九叔了!”
“我们回去,莫要打扰九叔!”
随着刘老爷的一声令下,剩下的三家人也尽数向着九叔拱了拱手,随即跟来时一样跑了出去。
跟那些人头啊人心在一块儿,他们是一分钟都不想待。
大门打开,外面那些所谓的聘礼尽数出现在钟旭等人眼前。
“师父,都臭了!”
秋生揉着发胧的眼睛说道。
“哎呀呀,这么多的心,给你跟文才进补刚刚好!”四目道长调笑起来,行走江湖,他们什么事情没有见到过,这些东西,只是小把戏而已。
不过这所谓的狗屁鬼王,倒是好大的手笔。
“秋生,你带文才处理了!”
外界的那些东西令九叔微微蹙眉,转头将目光放在一旁满脸肾虚之色的秋生身上,什么年轻人,为师在当年的年纪,别说熬一晚上就萎靡不振了,就是熬十晚又能如何。
这年轻人,一代比一代差了。
当然,自己的宝贝师侄不算!
“是,师父!”
秋生双眼虽满脸拒绝,但还是毫不迟疑
地回答道。
“秋生,把那些心脏、人头、蜡人、接引仙童都埋了,分门别类立个碑,留下茅山弟子的名号。
至于剩下的东西,都带回来!”
“发卖救人也好,开门布施也好!”
“无论如何,都能给茅山赚些气运!”
钟旭出声补充起来,那鬼王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那些头钗青玉,可都是一等一的老物。
“赚阴德嘛!”
“师兄我明白,文才我们走!”
一说道赚取阴德,秋生当即收敛了脸上的肾虚之色,随即兴冲冲地拎着文才向着义庄外面跑去。
“不错!”
“小中越来越滴水不漏了!”
四目道长赞叹一声。
“贫道师侄!”
九叔怀抱鎏金三清祖师神像,满脸赞同地说道;三清神像未曾开光,所以哪怕是鎏金制作也显得暗淡失色,全无荧光可言。
“师兄,你我折腾了这么多年,可曾想到事事留下茅山的名号?”
手持狼毫的四目道长冷不丁地问道。
九叔:“……”
两人性子皆是淡泊名利,哪里会事事留下茅山的名号?
这一点,他们一忽略就忽略了大半辈子。
黄昏之时,两伙人好似商量好了一样出现在任家镇边缘地带,一伙人骑马,一伙人步行,但步行的速度,丝毫不比骑马狂奔快。
“大师兄,赶快的脚步!”千鹤道长从马背上跳跃而下道。
“东南西北,还不拜见你们大师伯?”
四人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千鹤道长身后迎了上去,“东、南、西、北,拜见师伯!”
石坚面无表情,尤其严肃。
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
“懂礼懂规矩!”
“孽徒,还不过来拜见你千鹤师叔?”石坚脚步一挑,将石少坚踹了出去。
满脸幽怨的石少坚苦笑着对千鹤道长行了一礼,“师叔,四位师兄!”
“师侄免礼!”
“师兄,茅山距离任家镇几千里,师兄居然比师弟我骑马奔腾还快。”
千鹤满脸敬佩。
“过会儿再收拾你!”
“小中发生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把他带到总坛祖庭来。”
“怎么,我茅山还护不住他不成?”
石坚冷哼一声,满脸不悦。
不告知他钟旭的情况不要紧,为什么要将其放在鬼见愁的义庄中?
自己一掌门,还比不过鬼见愁?
“师兄,小中就在二师兄的义庄中,,您现在就能见到他。”
千鹤道长陪笑着说道。
没办法,自己大师兄给自己的威严还比师父重。
小时候,他们几个都是大师兄代为教导的,既是老师,又是师兄,如何能不为他害怕。
“还不带路,贫道要去见见义子小中!”
义子?
“师兄,小中什么时候成您义子了?”
千鹤略微蹙眉。
“刚才,不行吗?”
千鹤:“……”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了义庄之前。
“哼!”
“好你个鬼见愁,这就是你说的不追逐名利?”
石坚冷哼,看向远处的鎏金牌匾眯起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