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笼罩了整个城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星光暗淡,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但是城市的夜晚永远不可能安静,到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傅星河忘记自己在哪里听过的这么一句,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人际关系,同样孤独也是这样,如果是一个人生活在宇宙中,他就永远不会孤独。
他默不作声的调大了耳机的音量,双手插在校服的口袋里慢悠悠的往前走,还有三个月他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人了。
想到这几个晚上频繁做的梦,傅星河神色恹恹,他嘴唇轻抿,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梦境,后来这相同的梦连续做了几日,让他不得不去在意。
每一次醒来,无论他怎么去回想梦的内容也一点想不起来,唯一记得只有自己英年早逝的结局和大脑给他留的几句话,离开傅家,不要靠近傅子遇,不要靠近任何傅家人。
傅星河这个年纪的少年,从来都是凭感觉做事,他这辈子是没有亲人缘了,那还不如活的久点,毕竟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他还没吃完呢。
“诶!星河!干嘛呢?我都叫了你七八声了,你都不搭理我!”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勾住傅星河的肩膀,像是没骨头一样半个身子都挂在傅星河身上。
“不要把汗蹭在我身上。”傅星河的眉目微微舒展,似乎有些嫌弃的拍了一下少年的手。
少年一把扯掉傅星河的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里:“我靠,傅星河,你又开这么大声音,小心我告诉宁湛,让他来唠叨你。”说着顺手扯掉了另一边的耳机,随后卷了卷塞进了傅星河的口袋里。
“腌菜,你好烦。”
左林玉龇着雪白的牙齿给人来了一个锁喉:“说了不准叫我腌菜,也不准叫我林玉,叫我左林!”
两个半大的少年一路上打打闹闹的走着,招了不少好笑的目光,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小姑娘看到少年的容貌,激动的拽了拽身侧同伴的手。
傅星河和左林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应该说傅星河和他们兄弟几个都不同,他们几人是在篮球场上认识的,都算不上白,左林玉黑的尤其突出,他们一伙人中一个叫陈定的形容的极为恰当,说左林玉就像是他老家的腌菜,明明年前还青嫩青嫩的,一年后就像是腌过头了,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腌菜这个绰号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虽然陈定被左林玉追着打了几条街,但是只要有人叫左林玉腌菜,他绝对第一个自豪的跳出来拍拍胸口,骄傲的说这绰号是他取的。
和左林玉这种黑得快,白的也快的肤色不同,傅星河是一直都很白,就算大夏天和他们在球场上打上一个月,他也还是白的发光。
傅星河为自己辩解过很多次,他不是晒不黑,就是黑的不明显,不去对比的话看不出来,但是和衣服下遮挡的皮肤一比,还是很明显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宁哥他们呢?”傅星河低头理了理被左林玉扯乱的衣服,刚理了个领子,又被人拖着腋下举了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宁湛托着傅星河旋转了一圈,然后捧着人的脸狠狠揉了两下:“也就我们星河脾气好,换成定子那家伙被锁喉,非得给左林玉那厮来个断鸡手术。”
傅星河被这突如其来动作吓的瞪圆了眼睛,被放下后用手肘狠狠给了宁湛一下:“下次再这样,我也给你来个手术。”
宁湛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并不疼的肚子:“嘶,我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到底没装多久就破功了:“诶呦,我们星河真可爱。”
“呔!宁湛你个死变态,臭颜控,又欺负星河。”陈定把手里书包一甩,隔着十八里远就冲过来,虚空几个飞踢跑到宁湛面前,给了他一套王八拳。
一边锤一边说:“星河,你定子哥给你报仇了。”
不远处又有几个少年跑了过来,进来就混入了战局,你一拳我一脚的,偶尔又哥俩好的搂着肩膀讨论今晚吃些什么。
傅星河站在人群中,笑弯了眼睛,时不时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手揉一揉头发,他像是被拉入人间的天使,周身都镀着一层炫目的光辉,漂亮、惹眼。
左林玉舒了口气,也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对嘛,他就见不得他们家星河孤单落寞,他就应该闪闪发光的站在人群中央!
想着屁股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大脚踹了一下,左林玉笑容一僵。
“腌菜,你丫的傻笑什么呢,一脸猥琐样。”陈定挤眉弄眼的一副哥很懂的模样凑过去:“老实说,是不是想姑娘了?”
左林玉手指捏的咔咔响,一个暴起追着陈定就跑:“我想你娘的二大爷,是不是你踹的老子屁股,老子金腚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陈定一边跑一边回头狂笑:“还金腚呢,你平时拉屎拉的金疙瘩啊?”
“靠,你们俩恶不恶心啊?等会儿吃饭了。”宁湛揽着傅星河的肩膀将人护在怀里,他穿上鞋192的身高把只有176的傅星河遮的死死的。
被
鸟妈妈遮挡在羽翼下的小鸟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给了他们什么错觉,这伙人总觉得他弱不禁风,明明当初是他带着他们一起学的跆拳道。
因为人多,最后宁湛拍板决定去吃烧烤,这家店开在一个小区的居民楼里,他们这一伙人进去直接给小店塞的满满当当。
少年人少有不爱这口的,十来人像是饿了八百年的鸭子一样蜂拥而上,老板都被挤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呵呵的看向宁湛:“小湛,今晚叔准备的东西都不知道够不够你们这伙小年轻吃的。”
宁湛摆摆手:“要是这群猪头吃不饱,您就给他们整点蛋炒饭,您那蛋炒饭可是连我妈那种老饕都给拿捏住的。”
“对了,叔,能不能先给我炒一份啊。”在大叔疑惑的眼神中,宁湛指了指站在角落的傅星河。
大叔哪儿见过这么俊的孩子:“呦,这哪家的小孩啊,诶呦,跟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