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不想听夏婧雪废话,本就不是很熟,哪里来的脸跑到他面前晃悠。
还试图挑拨他和他媳妇儿的关系!
“菘蓝,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狗吠?快走吧,免得待会儿被狗咬了。”
毒舌不留情面的话让夏婧雪脸都青了。
纪菘蓝轻笑,真是越来越喜欢沈昭这张嘴了。
她冷淡地瞥了眼夏婧雪,“夏同学,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我们要回家了。”
夏婧雪冷哼一声,仰起头用鼻孔对着纪菘蓝,高高在上的模样同沈静如出一辙,“你就是个乡下村姑,你觉得你配得上沈昭吗?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治好了沈昭,携恩图报,这才扒着他不放而已!真为沈昭好的话,就识趣些离开他!”
“我不配,难道你配?”纪菘蓝觉得好笑,上下打量了夏婧雪一番,悠悠道:“长得倒是漂亮,你也算个富家千金,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觊觎一个有妇之夫呢?不怕坏了名声?”
夏婧雪两手叉着腰,非但没有感到羞耻,反而还略显傲气,“我可不像你们这些乡野村姑,思想陈旧迂腐!我就喜欢沈昭,勇敢追爱有什么错?!”
纪菘蓝耸耸肩,不咸不淡道:“勇敢追爱是没错,但做人要懂礼义廉耻。沈昭已经结婚了,你再这么纠缠他,不仅坏了自己的清誉,还诋毁了沈昭的声誉。”
夏婧雪咋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等她回话,纪菘蓝推着沈昭绕过她离开了。
时间不算太晚,沈昭指路,去了趟书店,找了几本高考复习用的资料。
买了书就准备回去了,一想到回家要听见沈静那把尖酸刻薄的声音,纪菘蓝就觉得心烦。
不过再想想,明天就能搬出来了,又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菘蓝,咱们先去新家看看吧?”沈昭也不想太早回家,这会儿才八点多,时间宽裕着。
等沈静和林元霜睡下再回去,就不用看见那两个糟心的人了。
纪菘蓝点头应下,依旧是沈昭负责指路,她推着沈昭过去。
慢悠悠地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了那处四合院门前。
房子同照片中的样子相差不大,青砖绿瓦,哪怕经历了三四十年的风雨洗礼,依旧挺拔如松。
外墙看着没多少被时间摧残的痕迹,沈昭将钥匙递给纪菘蓝,开门进去,更是惊呆了纪菘蓝的眼。
她知道这哪怕是一进的四合院,面积都不会小到哪里去。但她从没进过四合院,属实是被震惊到了。
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房,挨大门的一排倒座房有四间,正房左右还有耳房。中间庭院很宽敞,庭院中心就是一口井。
不过这口井应该是废了,被用一个大陶瓷鱼缸压在上面。
房子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鱼缸里没有活物,只剩两片枯黄的睡莲叶飘在浑浊的水面上。
但是上一任屋主应该是个勤快的,打扫得挺干净,只有一层薄薄的灰。
左边的耳房做了厨房,右边的耳房是卫生间。里面大致的家具还算齐全,而且大多都是红木的,腐朽程度不大,不需要更换,又能省下不少钱。
纪菘蓝推着沈昭,四处参观,还盘算着布局:“正房的三个房间,中间的做堂屋,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咱们的卧室。东西厢房先收拾出来,到时开医馆的话,可以用来存放药材或者用作诊疗间。那一排倒座房,将它里面打通,做药房。你觉得怎么样?”
沈昭侧倚着身子,看着纪菘蓝满怀期待的表情,宠溺地笑了笑:“好,都依你。”
今天买的衣服和书都暂时放在了正房里头,省得明天搬来搬去。
月上枝头,纪菘蓝锁好门,带沈昭回家。
喜悦的心情难以自控,一直想着明天就去买些打扫的用具来,将院子里里外外清干净,还得去请工人将倒座房打通。
还有还有,要找木匠做个长柜台和又高有大的药材柜,放在药房里用。
对了!还得去打探一下药材的拿货渠道!
要忙的事情好多,纪菘蓝却丝毫不觉得累,反倒是兴致勃勃。
一想到她在这里要拥有自己的医馆了,她嘴角的笑容是怎么也压不下来。
沈静心情也很好,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看小说吃零食,一想到明天那残废和草包就要滚出这个家了,她今晚都怕自己激动得睡不着觉!
陈婶给沈静倒了杯茶来,看见沈静脸上欣喜的笑容,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替沈昭感到不值。
沈昭命苦,打从出生就没见过生母,本来可以跟着沈将离过好日子的,也算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结果呢,林元霜嫁来之后对他各种不待见,表面上演着贤妻良母,背地里却没少咒骂他,给他使绊子。
沈静出生后就更加了,处处跟沈昭攀比,啥都要抢。
害得沈昭年纪轻轻有家不能回,一直在学校里头住宿,孤苦伶仃地过日子。
如今,林元霜和沈静还占了这处房子,将沈昭和他媳妇儿赶了出去!
沈昭可是长子!被晚娘和妹妹赶出门,这叫
什么事儿啊!
陈婶心里谩骂沈静真不是人!县长儿子看不上她,纯属是她干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活该遭报应!
余光偏见陈婶站在那里这么久不走,沈静撇过去一眼,就看见陈婶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她嫌晦气,皱起眉头骂了一声:“杵在这做什么呢!赶紧滚回后厨去!一个下人还敢在我面前晃悠,信不信我让爸爸炒了你!让你也滚出我家?!”
陈婶抿了抿唇,不敢多言,默默地转身回厨房去了。
门外的纪菘蓝和沈昭将沈静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沈昭脸色黑得滴墨。
他打小没了娘,是喝陈婶的母乳长大的,陈婶全是他半个妈了。
沈静这死丫头敢这么跟陈婶说话,属实是活腻了!
这些年,陈婶在家都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沈静的冷眼和毒舌呢!
沈昭推开门,同纪菘蓝一起进去。
他目光冰冷地落在沈静身上,明明坐着轮椅,身体残缺,却硬是生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来。
语气冷硬道:“沈静,我只警告你这一次,若是你再敢这么跟陈婶说话,我铁定将你打得连你亲妈都认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