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德忐忑不安的神色落在众人眼里,顿时个个恍如惊弓之鸟,看情形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传旨的公公趾高气昂走进门来,往大厅正中一站,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
“传太后娘娘口谕……”
众人听后都愣住了,太后娘娘的口谕竟然是训斥秦明德和秦张氏,为王月枝做主将秦天赐和秦天爱收为子女记在大房名下。
这事怎么就传到太后娘娘耳里的?她老人家为什么出手管这种微不足道的闲事?所有人心中都充满疑惑。
王月枝和俩孩子欢天喜地高喊:“谢太后娘娘隆恩。”
“平延伯,太后娘娘的口谕你可听明白了?”传口谕的太监没好气地问。
“臣明白,臣遵旨,谢太后娘娘隆恩。”秦明德只能恭恭敬敬磕头谢恩。
秦凝霜跪坐在地上,她脸色惨白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免得落个大不敬的罪名。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错了?怎么会这样?
太后娘娘开口,秦天赐和秦天爱成为大房孩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众人齐齐叩首谢恩后都站起身来,没想到那太监随即又从袖中掏出卷明黄色的物件。
秦明德瞄到顿时吓得腿软,还有书面的懿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秦明德心里发毛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公公请宣旨吧。”秦明德正要跪下,那太监却伸手拦住他。
秦明德诧异地问:“公公,这是何意?”
“平延伯,这份懿旨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明德的,那给谁的?”秦张氏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位太监露出进门后终头回露出笑容:“请问哪位是安家大小姐,请上前来接旨。”
太后娘娘的懿旨是给安昭筠的,顿时大厅上各人望着她的神色各异。
秦凝霜低头掩饰抑制不住的恨意、王月枝神色复杂她似乎知道谁在帮自己了、秦明理和秦明义不约而同心中感叹安家嫡女就是安家嫡女、秦张氏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至于其他人无形中对安昭筠多了几分尊重。
“公公,我是安昭筠。”安昭筠淡定上前面带笑容。
“太后娘娘懿旨,请安大小姐接旨吧。”
安昭筠微微躬身:“有劳公公了。”
“不敢当。”太监赶紧回礼,恭敬的神色与刚才面对秦家人时形成极大反差。
宣读完懿旨后,太监满脸陪笑:“安大小姐接旨吧。”
接过懿旨,安昭筠转身递出去,司棋走屋接过的同时将个小荷包拿给她。
“有劳公公了。”安昭筠边说边将荷包塞入太监手里。
接过手压根没什么重量,手指磨蹭能感觉里头就是薄薄一张,那太监笑成朵花,里头是银票,不愧是安大小姐出手就是大方。
“怎么能让您破费?”
“公公跑这趟辛苦了,还有您身边的小公公,不成敬意就是个茶钱。”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双方意思意思推托番后,一个给得心甘情愿,一个收得心花怒放。
“安大小姐,明儿在宫门口等候,自有人带您觐见太后娘娘。”拿人手短那太监多说了句,“从宫门进入内苑到崇德殿还要走盏茶的功夫,太后娘娘比较守时。”
“多谢公公提点。”安昭筠从手腕上褪下个金镯子直接塞入那太监袖中。“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那太监会意地笑纳后说:“杂家是崇德殿的副总管李平。”
“原来是李总管。”安昭筠热络地说,“往后还请你多照顾。”
“岂敢岂敢,安大小姐蕙质兰心又善解人意,难怪太后娘娘赞不绝口,除了永安王妃之外也就邀你一人进宫了。”
“太后娘娘抬爱,昭筠感激不尽。”安昭筠会意地点头。
“宫中事务繁忙,杂家先告退了。”
“司棋,替我送送李总管。”
看安昭筠从容淡定、出手阔绰、三言两语就拉拢太后娘娘跟前的大总管,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秦明德在内都自愧不如。
秦张氏和秦凝霜与别人不同,她们只知道安昭筠大出风头,对她更是恨之入骨。
俩心肠同样恶毒的人心中同时转过念头,此刻恨不得要了安昭筠的命。
安昭筠嘴角含笑:“族长及各位长辈,太后娘娘的口谕都听清楚了吧,俩孩子由大房收养,记在秦明庸和王月枝名下。”
“是、是、是。”族长连连点头,“今儿回去我就马上将俩孩子记入族谱,到时宗族祭祀时再将此事禀报列祖列宗公开告知所有族人。”
“那就好。”安昭筠缓缓朝门外走去,“太后娘娘召我明儿进宫觐见,我要回去准备就先行告退了。”
“好、好、好。”族长连连点头甚至还起身将她送到门口。
回过头来,族长满脸笑容:“月枝,太后娘娘为你做主了,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三宗老提醒说:“族长,月枝的事
解决了。关于宗族祭祀的事?”
几个人心里咯噔一下都是满脸尴尬,忘记跟安昭筠提这事了,现在人都走了再叫她回来好像说不过去了。
“对了,伯府究竟要出多少?你们还是不是秦家人?”族长当机立断逼秦明德了。
不曾想秦明理抢过话:“族长放心,宗族祭祀平延伯府出五千两,过几日给您送过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族长看着秦明理欣慰的同时不忘朝秦明德瞪眼,“还是你爽快,有几分当年老侯爷的风采。”
既然目的达到,族长和几位宗老也不多逗留,起身就走了。
很快,安昭筠收到消息,秦明德清退所有人,兄弟仨商议大事,结果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夫人,这下有好戏看了。”几个丫鬟幸灾乐祸笑道。
安昭筠轻笑道:“你们不知道,听到太后娘娘的口谕,老夫人、秦明德和秦凝霜脸都黑了,可他们又偏偏不敢半分流露,硬憋着那脸色可真是精彩纷呈。”
“夫人,从此以后秦天赐和秦天爱就是大夫人的孩子了吗?”司棋眨眨眼睛,“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
“他们永远是秦明庸和王月枝的孩子,否则就是抗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