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张氏一脸茫然,秦凝霜却是眼中闪过光芒,她没有开口只是恨恨地盯着王月枝。
“伯爷就算不为自个儿,也该为了下一代考虑。”王月枝说完一左一右牵着秦天赐和秦天爱离开大厅。
“天赐!天爱!”
眼看着她们仨跨出门槛,秦凝霜忍不住叫唤。
“走吧,伯爷自然会处理好,回去吧,娘亲早就准备好糯米糕给你们当点心。”
秦天赐牵着王月枝头也不回地走了,秦天爱小心翼翼回头瞄了眼,对上秦凝霜的目光她飞快扭头跟着走了。
安然居内,安昭筠很是开心,今天一波三折,没想到回来后儿女还给了她个大惊喜。
“琮熙,琮晨,叫我,叫我。”
“良。”
“良良。”
……
在安昭筠要求下,兄妹俩不时叫唤着。
虽然孩子们发音不准,不过安昭筠却很激动,等了两辈子她终于等到他们唤自己“娘”了。
看娘亲高兴,俩小娃娃也很捧场,直到困了均半闭着眼眸他们的小嘴里还在叫“良”。
安顿好孩子们后,安昭筠刚走出来,司棋就迫不及待迎了过来。
“夫人。”
司琴白了司棋一眼:“别打扰公子和小姐睡觉,回去再说。”
司棋朝司琴俏皮地吐吐舌头,不过却乖乖跟上了。
回到卧室,安昭筠在司琴的伺候下更衣卸妆,主仆俩偷偷交换下眼色,就是不说话。
看着司棋在旁边转悠着,几次三番想开口又闭上嘴巴,她们俩尽全力才憋住笑意。
“夫人,她为什么过来?”司画从外头进来,小丫鬟一脚刚跨过门槛就急匆匆问道。
司棋连忙插嘴问:“夫人,你是不是早就料中了?”
“你们俩这没头没脑说的是什么呀?”司琴笑道。
安昭筠慢悠悠转过身来:“司琴,我有些饿了。”
“宵夜早就备下了,我去端来。”司琴边说边退了出去。
“夫人?”司画和司棋眼巴巴望着安昭筠。
安昭筠嫣然一笑:“胡嬷嬷虽然伺候老夫人几十年,不过称不上忠心。所谓人老成精,如今她算是看清楚府中的形势了。”
“夫人的意思是说胡嬷嬷特地跑这趟是向您投诚?”司画不屑地说,“不过就是说他们想要算计您,完全没有半点价值。”
“司画,这回就是通风报信表个态,看夫人的回复。”司棋看得通透,“至于想要取得夫人的信任,就要看胡嬷嬷以后的表现了。”
安昭筠点点头:“没错,她告诉我个消息,我赏给她几枚铜钱,彼此心照。”
彼此心照?心照什么?司画眨着眼睛很显然听不明白。
司棋提点说:“夫人出手向来大方,你几时见过赏银是几枚铜钱的?”
“没见过,确实少。”
“夫人这是暗示胡嬷嬷,她给的消息就值几文钱。”
司画好像有些明白了:“意思就是让她以后要传些更值钱的消息。”
安昭筠这才接过话:“对,而且还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们之间就是交易,用钱来衡量,就看她能给到我什么了。”
“哦。”司画恍然大悟。
解决完了司画的疑惑,安昭筠含笑转向司棋:“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夫人,大小姐被连夜送走了。”司棋禀报说。
安昭筠并不意外:“送到那儿去了?”
“送到庄子里头去了。”司棋问道,”您猜猜,她怎么会被送走的?”
淡淡一笑,安昭筠回答说:“是不是多亏了她那俩孩子?”
“夫人。”司棋眼中冒星光看着安昭筠满脸尽是崇拜,“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安昭筠悠悠轻叹,她的确是早就料到了,她曾经养了秦天赐和秦天爱十几年,如今醒悟过来,没有人比她清楚他们俩自私自利的性子了。
俗话说三岁看老,上辈子的安昭筠将他们当成是琮熙和琮晨的替身事事为他们着想、每每为他们找借口,现在看来他们对待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算不算料到,不过就是试一试。”安昭筠眼珠转了转,“去叫碧水过来,让她说比较清楚些。”
“哇哦,夫人,您怎么知道是碧水偷听到的?”司棋话音落一拍自个儿的脑门,“问得真多余,司画啥都不知、洛水无令不离开安然居、也就碧水才有这样的本事了。”
安昭筠微微颔首笑道:“还不快去。”
碧水进屋后将府上大厅中发生的事情,包括每个人说的话都一五一十转述给安昭筠听。
“属下在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秦天赐和秦天爱这是舍弃秦凝霜选择了王月枝了。”
“嗯,眼下看他们俩的确是做出了选择。”安昭筠冷笑道,“果然生了对好儿女,他们俩倒是替秦明德解围了。”
安昭筠想想吩咐
说:“司棋,明儿你寻个时间走一趟庄子。”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让庄子上的人好好伺候的大小姐。”
主仆俩交换下眼色心照不宣,虽然秦凝霜不在府中碍眼,不过安昭筠的气没消,必定是要她吃够苦头。
司琴带着俩小丫鬟送宵夜进来,安昭筠忽然没了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后就让她们几个拿下去分了吃,她则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榻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件件桩桩在眼前闪过,安昭筠再次暗暗庆幸,同时告诫自己相同的错误不可再犯,对于秦凝霜更不可心慈手软。
要了秦凝霜的命吗?安昭筠轻轻摇头,那可太便宜她了,想起她处心积虑对付自己、想起琮熙和琮晨的遭遇,她眼中刹那间布满了恨意。
还有秦明德,安昭筠不用查就确定秦凝霜和旺兴必定是受他指使的。
以为将所有罪过全推到秦凝霜身上就能掩饰他才是主谋的真相,安昭筠嘴角勾起冷笑,不,还没完呢。
脑子里头闪过无数的念头和想法,安昭筠直到天边有些发白才沉沉睡去。
等到安昭筠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阳光很是耀眼,她瘫在床榻上不想动弹。
“夫人,您醒了。”坐在床榻前做针线的司琴发现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