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刚落,数十个黑衣人飞身而上,长剑闪着寒光,从四面八方刺向马车。
马车瞬间变成了刺猬。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黑衣人见状,立即拔剑,再度刺穿马车。
然后飞身而去。
黑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满地的箭矢和残破不堪的马车。
鲜血染红了马车和道路。
“宝贝徒儿!”血煞立即将翟余丰推开,几乎是瞬移到了马车旁,想打开车门查看师落影的状况,又不敢,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
“师神医这样的传奇女子,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不会的。”这话翟余丰是在安慰血煞,更是在自己。
只是他的手颤抖的更厉害,胃里一阵翻腾,连打开车门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
“对,她可是我的宝贝徒弟,怎么可能会死?不会死的,不会的……”血煞反复深呼吸,颤抖着打开车门。
“嘭——”
两个浑身是血窟窿的人直直的倒了出来,一动不动。
湛毓轻紧紧的将师落影护在怀里,似乎是想为她挡箭和剑。
然而,那些箭同时穿过他和师落影的身体,谁也没能幸免。
“不——”血煞双目赤红、厉声惊叫,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癫狂。
翟余丰再也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直将胆汁都吐出来了,也没有停下。
暗处的人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离去。
“主子,秦王和秦王妃已除。”
湛海麟豁然起身,惊喜的问:“当真已除?”
“属下亲眼见到两人的尸体从马车里摔出来,不会有错的。”
“好好好,总算把他们除掉了,了了本王一桩心头大患。
这些日子为了除掉他们,本王可谓是散尽家产。若是今日还没能除掉他们,本王还真没多少钱能用了。”
虽然几乎倾家荡产,但一想到最大的威胁已经被除掉了,湛海麟就高兴的连连摩拳擦掌,恨不能大摆宴席,好好的庆祝一番。
“主子今日布下天罗地网,秦王就是插翅难飞。”
“没错,今日的杀手全是江湖上的顶级杀手,本王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说服他们共同行动。”
“主子威武。”
“下去领赏吧。”湛海麟高兴的合不拢嘴,“管家,管家。”
“奴才在。”
“给本王准备龙袍。”
“王爷,您虽成功除了秦王这个最大的威胁,但当今圣上尚且康健,现在准备龙袍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会多生事端……”
“那你就不会小心行事,别让任何人发现?”湛海麟不悦的瞪着多嘴多舌的管家,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泼冷水,真是个没眼力劲的狗东西!
“王爷,还是小心行事……”
湛海麟将茶杯扔过去,厉声质问:“你在教本王做事?”
“奴才不敢!”管家跪在地上,心里暗暗叹息。
原本有三皇子制衡,二皇子行事处处小心谨慎,为人八面玲珑,绝不可能犯这般低端的错误。
自从三皇子失势,二皇子便日渐张狂,如今除了心头大患秦王更是目空一切。
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出事。
只是看二皇子的态度,他知道再说下去恐会引火烧身,只得闭口不言。
“一个月内,本王要看到龙袍。”湛海麟觉得皇位非他莫属,不过是早和晚的事,提前准备龙袍并没有什么不妥。
父皇毕竟年事渐高,谁知道哪一天就突然驾崩了。
若到时候龙袍还没准备好,他岂不是只能穿父皇穿过的旧衣?
“奴才这就去办。”管家恭敬的退下,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看着他敬畏的样子,湛海麟这才满意。
他是未来的皇上,自然是要人人敬畏才对。
这厢,湛海麟美滋滋的做着皇帝梦。
那厢,翟余丰难以置信的看着湛毓轻完好无损的从车底钻了出来,吓得舌头直打结:“你,你,你……”
“幸亏我们早有准备,否则这次只怕是真的要交代了,你兄弟和岳丈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血煞边摇头,边啧啧感叹,调侃的意味十分明显。
湛毓轻却只是冷冷的扫他一眼:“浮夸。”
显然,这是在骂他刚才演的浮夸。
“我的演技多么自然又丝滑,你竟说我浮夸?”血煞不服气的瞪他,觉得他就是吹毛求疵。
“是有点浮夸。”师落影从马车里跳下来,笑嘻嘻的摄瑜,“咆哮帝见了你都要甘拜下风。”
“乖徒弟,你都跟他学坏了。”血煞哀怨的控诉,全然不提自己徒弟以前对他就这般态度,都推到湛毓轻头上。
师落影似笑非笑的看一眼湛毓轻:“你看,你都把我带坏了。”
“坏了我也喜欢。”湛毓轻揽过她,略带挑衅的看向血煞,“你有意见,你保留。”
血煞:……
“师神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翟余丰一想到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这一路上刺杀不断,越接近都城,刺杀就会越猛烈,所以我们对马车进行了改造。”师落影避重就轻的说。
事实上,马车的确是改造过了,但仅能容下湛毓轻一人。
她则躲进了空间里。
只是空间的事,她并未对翟余丰提起过。
“你们真是神机妙算,佩服。”越相处,翟余丰越是对师落影和湛毓轻佩服的五体投地。
“未雨绸缪罢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湛毓轻看着师落影,显然是要她拿主意。
“王爷不是不喜欢我的主意?”师落影轻哼,故意拿乔。
湛毓轻无奈的低笑:“我若拿主意,只怕又要惹你生气。”
“那要看你的什么主意。”师落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副“给你机会陈述,生不生气等会再说”。
湛毓轻苦笑:“我没有主意。”
“是没有,还是不想说?”
“真没有。”
“连个主意都没有,真是没用的男人。”师落影故作嫌弃的冷哼,嘴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知道,湛毓轻是为了不惹她生气,才一切都交给她做主,并不是真的没有主意。
只是偶尔欺负下他,真的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