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落影却是岿然不动,嘴角噙着笑看着他,悠然的提醒:“杀了我,你的心上人也得死。”
手掌即将落到师落影的胸前,听了这话湛毓轻只能生生的停住,对她怒目而视。
师落影挺了挺胸脯,主动送进他的掌心,笑意盈然的看着他:“恨不能杀了我?”
“妖女,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本王的手上。”
“被你活活累死,还是爽死?”
“寡廉鲜耻!”
“这可都是跟王爷你学的呀。”师落影说着,抓住他的手腕,更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你看你,嘴上说着要杀了我,身子却这么迫不及待的占我便宜,和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嘛。”
“牙尖嘴利的妖女,放开本王。”
“昨晚你抱着我翻滚的时候,怎么不让我放开你?”
“你……”
“我就是这么让你欲罢不能,对吧?”
“闭嘴!”
“你说,你的心上人要是看到了昨晚我们被翻红浪的一幕幕,会不会不要你了?”
“不许让她知道。”
“好啊,只要你每晚乖乖的伺候我,我就不让她知道。”师落影真是越演坏人越上瘾,太爽了!
“休想。”
“啊,那我还是告诉她吧。”师落影说着,就扯开嗓子喊,“女王爷,昨晚秦王对人家……”
湛毓轻赶忙捂住她的嘴巴,满眼阴狠的盯着她警告:“闭嘴!”
扯开他的手,师落影靠在他的手臂上,歪着头,笑盈盈的问:“所以王爷这是答应了?”
“没有。”湛毓轻冷哼一声,气恼的背对着她坐下。
他早晚要被这个妖女气吐血!
“王爷真是傲娇,不过我喜欢。”师落影趴在他的背上,用手托住他的下巴,扭过他的头,快速亲了一口。
“滚下去。”
“滚不动了,力气都被王爷昨晚榨干了。”
湛毓轻:……
这妖女整日将那种事挂在嘴上,当真是一点都不知羞!
“王爷,人家身子疼,没力气了,你背着人家去见离皇吧。”
“自己走。”
“可是人家的力气是被你榨干的。”师落影故作哀怨的叹息,“还是王爷想让人家去找女王爷……”
湛毓轻冷着脸,背起她就走。
打开门,尊羽正红着眼等在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到两人,神色一僵。
湛毓轻心疼的低唤:“羽儿……”
“女王爷,昨晚王爷他……”
“闭嘴!”生怕她说出来,湛毓轻立即呵斥,咬牙切齿的说,“本王背你去见离皇。”
师落影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娇羞的说:“王爷真好。”
湛毓轻大步流星的离开,没再看尊羽一眼,怕会控制不住心疼她,反倒害了她。
看着两人亲昵的背影,尊羽苦笑一声。
果真是宿命啊……
离国皇宫。
见着湛毓轻背着师落影,师落影笑意盈盈的跟他说着话,尊离心里一惊:这秦王不是中了情蛊,完全忘却了对师神医的感情吗?怎么两人看起来,还是这般恩爱如初?那尊羽……
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秦王和师神医远道而来,今日孤特设宴款待,还望尽兴。”
“离皇盛情,本王铭记五内。”湛毓轻将师落影放下,用眼神警告她当着离皇和离国百官的面不要胡闹,否则出了岔子,他定将她碎尸万段。
师落影却全然看不到他的警告一般,只笑着道:“离皇称呼臣妾为秦王妃更恰当。”
秦王妃?
师神医?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容貌丑陋,却医毒双绝,治好鼠疫、收服旭城的那个秦王妃?
她竟和秦王一同来了离国。
在场的人纷纷在心里惊叹,忍不住多看几眼师落影。
越看,越觉得眼前这笑盈盈然、纤细柔弱的女子普普通通,传言只恐是夸大了。
“本王已与你和离,离皇称呼你为师神医确实更妥。”湛毓轻知道此等私事此刻不适合拿出来说,但若不说,羽儿便要背负不该有的骂名,他舍不得让羽儿受委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莫不是倒抽一口气。
这这这,秦王在此刻说这话是何意?
师落影却没有半丝恼怒:“哎呀,王爷昨晚还与臣妾宿在一处,今日却当众说已与臣妾和离,这可叫臣妾如何自处?”
“若非你使手段,本王怎会与你同塌而眠?”
“可若王爷的身体对臣妾没有反应,臣妾就是用尽手段也只能落个自我羞辱的下场呀。”
“你……”湛毓轻实在是又一次被那个妖女的无耻刷新了下限,她竟敢当着离皇和百官的面大谈如此私密之事,而他竟还被牵着鼻子走……
越想,湛毓轻越是懊恼。
在场的人也彻底的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两人是要当众掰扯掰扯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可是离国的皇宫,不是湛国!
尊离知道其中的缘故,心里只能暗叹尊羽这次着实是莽撞了,而且还碰上了师神医这样的硬茬,只怕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但这到底是私事,还关系到尊羽的名声,尊离赶紧转移话题。
“秦王、师神医,两位一路奔波,想必十分辛苦,快快入席,尝尝我离国的风味。这可是孤召集了全国最优秀的厨师,一人一道拿手好菜,且各有各地的特色,就连孤也不曾一次尝到这么多地方风味,今日也算是托了两位贵客的福了。”
知道尊离是在给他们递台阶下,湛毓轻忙笑道:“离皇有心了,早就听闻离国的菜肴风味十足,在任何地方都品尝不到,本王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秦王,请。”
“离皇,请。”
“诸位,请。”
众人坐下,品尝美味佳肴、欣赏曼妙舞蹈、谈论风土人情,宾客皆宜。
欢笑间,却陡然听闻一声霸道十足的粗狂豪爽的声音传来。
“离皇设宴款待自湛国远道而来的秦王,朕怎好缺席?”
尊离脸色大变,端着酒杯的手一晃,酒水洒了出来,她却恍然未觉一般,眸光死死的盯着十六人抬着的豪华步辇一点点而来,瞳孔控制不住的急剧收缩。
在场的大臣们却是脸色各异。
有的忧心忡忡、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满面喜色。
显然对于这位不速之客,有人好怕、有人厌恶,有人欢迎。
湛毓轻将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师落影,正好她的目光望来,两人眼底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默契,都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