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师落影漫不经心的说,心里还惦记着三皇子进宫的事。
见她如此心不在焉,湛毓轻的眸光更沉,霸道的将她揽得更紧,逼着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略带阴狠的问:“只是巧合?”
“不然你以为呢?我在和顾少偷情吗?”师落影没好气的问。
这个男人真是莫名其妙,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赶紧想办法钉死三皇子,纠结她和顾仕清吃饭干什么?
眼神陡然一寒,湛毓轻忍不住怒喝:“你敢!”
“我只是不想,不是不敢。”见他如此霸道不讲理,师落影也有些恼了,“湛毓轻,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没资格管我。”
“和离书本王随时可以收回来。”
“你想收,我就得给啊?想的美!”
“师落影,本王想强行留你,一张和离书起不了什么作用。”湛毓轻直勾勾的盯着她,语气强硬,还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紧张,显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有信心。
“想强行留我?王爷,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师落影有恃无恐的看着湛毓轻,根本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只要有空间在,她想逃离湛毓轻的控制,分分钟的事。
哪怕湛毓轻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让她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大不了她永远留在空间里。
“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见她软硬不吃,湛毓轻无奈的低叹,语气软了下来,还带着倦意。
“明知我是在吃味,偏要说这些扎我心的话。你就不能说些好话哄哄我,让我安心?”
听着他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示弱和疲倦,师落影的心莫名的发闷,态度不自觉的软化下来,轻声解释。
“我今日和小郡主逛街,遇到方如雨,席萝依要替她补偿我,我心情不爽,就逮着她宰。在云祥楼和凌烟阁挑了衣服首饰,再来这天下第一楼大吃一顿。
结果天下第一楼没位置了,刚巧碰到顾仕清,把雅间让了出来。人家投之以桃,我自然要报之以李,所以就顺势留他下来一起用餐,顺便恶心方如雨。
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方如雨为了报复我,联合三皇子设计害我,结果被我反将一军。”
听到她的解释,湛毓轻顿时如释重负,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吧,三皇子此刻进宫,讨不到好果子吃。”
师落影一怔,随即疑惑的问:“你怎么确定?”
“户部侍郎方孝直明面上是三皇子的人,实则真正效忠的是二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博弈已久,今日必会借此削弱三皇子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在朝中的威,再不济也要恶心三皇子一把。”
湛毓轻面色如水,声音也是毫无波澜,让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啧啧,这下倒是好看了。”师落影懒得费力去琢磨,关注点都在看好戏上。
三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狗咬狗,一嘴毛。
看着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湛毓轻笑着提议:“想不想进宫看戏?”
师落影登时双眼一亮,惊喜的问:“可以吗?”
湛毓轻点点头。
“走走走,进宫看戏去。”师落影拉了他就走,片刻都不想耽搁,免得去的晚了,好戏就演完了。
低头看看她拉着自己的手,湛毓轻忍不住弯起笑容,大手悄悄收紧,与她十指紧扣。
……
“二皇子果真深谋远虑,三皇子果不其然栽在了小女手上。”户部侍郎方孝直钦佩的看着二皇子,暗暗感叹自己果然没有选错人,二皇子真是运筹帷幄,这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只是委屈了方小姐。”湛海麟故作心疼的叹息,“还要害方家背上污名……”
“有二皇子这话,小女就不算委屈。自古成就霸业,就难免有牺牲。若是小女的清白和方家的名声能换得二皇子心想事成,下官便觉足矣。”
“方大人之忠诚,本王铭感五内,他日若真入主东宫,必少不得方家的荣华富贵。”湛海麟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
“至于方小姐,待本王入主东宫,便收她为义妹,为她择一户好人家嫁了,保她一生无忧。”
方孝直闻言,当即感激涕零的道:“二皇子有心了,下官先行谢过。”
“奴才见过三皇子!”
听到下人的“报信”,湛海麟和方孝直当即变脸。
湛海麟拧着眉头,满脸不悦的呵斥:“方大人可知此事若是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会龙颜大怒,必会严惩三弟?本王和三弟虽偶有意见不合、言语相冲,却绝容不得人这般诋毁污蔑他。”
方孝直红着眼睛,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盯着二皇子,声嘶力竭的嘶吼:“二皇子这是要阻挠下官吗?爱女被二皇子受尽凌辱,欲自寻短见,如今命悬一线,下官为人父母,若连为女儿讨个公道、要个说法都做不到,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本王并非有意阻挠,只是怕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方大人是被人利用了……”
“多谢二皇子的好意,就是被人利用到死,下官也要为小女讨个说法!”方孝直胡气冲冲的拂袖而去,直奔御书房。
“拦下他,快拦下他!”湛凌峰一来就看到方孝直和二皇子交头接耳、鬼鬼祟祟,正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想悄悄靠近偷听,却被二皇子的随身侍从的问候声惊扰。
再然后就看到方孝直和二皇子面红耳赤的争吵一番,就拂袖而去,显然是要去御前告状,他来不及细想,就扬声大喊。
听到他的喊声,方孝直干脆拔腿就跑。
“别让他跑了,快,快!”没料到他堂堂户部侍郎竟然在宫中拔足狂奔,湛凌峰险些惊掉下巴,怔愣了片刻才奋起直追,边跑还边大声嘶吼。
宫女太监们见二皇子边跑边喊,又一直振臂高呼“快”,都不明所以的跟着狂奔起来,还不忘招呼其他宫女太监,队伍不断壮大。
师落影和湛毓轻赶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景象,惊奇的问:“这是什么新式的表演吗?”
在宫里“跑马拉松”,这些人可真“刑”,太有判头了!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威严十足的厉呵陡然响起,宣布了这场闹剧的不合法性。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皇上忽然出现,双目犀利的瞪着不成体统的众人,神色冷峻,压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