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
师落影瞪他,咬牙切齿的问:“王爷不请自来,还如此油腔滑调,不觉得自己很讨人厌吗?”
“不觉得。”湛毓轻心安理得的在她身边坐下,就着她的手又吃了一口杯子蛋糕,笑得十分满足,“王妃喂的,果真好吃。”
“谁要喂你了?”师落影气恼的想要抽回手,奈何却比不得他的力气,只能继续用眼神凌迟他。
奈何湛毓轻脸皮又厚又硬,根本不在乎,依旧笑得春风满面:“王妃这般眉目含情的盯着本王不放,本王甚是欢心。”
“王爷若非眼疾加重了,便是脑子坏掉了,竟能将愤怒的瞪视看成眉目传情,需要本王妃替你扎一针吗?”
湛毓轻扯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抱在腿上,靠在她耳边低笑着问:“王妃是想扒光本王,与你坦诚相对了?直说便是,何须如此含蓄?”
“对,我是想把你扒光,把你扎成刺猬。”师落影真恨不能把湛毓轻放在齿尖磨碎了。
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真是与日俱增!
湛毓轻低笑出声,嗓音愈发的低沉撩人:“有外人在场,王妃且控制些对本王如此强烈的欲望。”
师落影:……
“影姐姐,毓表哥,你们接着打情骂俏,我先走了。”穆莹婉迅速抓起几个杯子蛋糕,红着脸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再待下去她就要融化了。
影姐姐和毓表哥实在是太大胆了,那般露骨的话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真是叫人佩服。
看着穆莹婉仓惶的背影,师落影又好笑又无奈。
她这个被调戏的人都没落荒而逃呢,怎么小郡主先稳不住了?
“人都走远了,王妃还要看多久?”湛毓轻幽幽的问,深邃的眼里带着几许幽怨,很是吃味。
“王爷故意把小郡主吓跑,究竟想说什么?”师落影收回目光,迅速离开他的怀抱,双眼不善的瞪着他,直白的戳穿他的意图,免得他又继续调戏自己。
湛毓轻敛起玩闹的神色,定定的望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严厉:“不要招惹三皇子,更不要插手他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对你没有好处。”
师落影丝毫不意外的问:“你都听到了?”
“嗯。”
“那你该知道,我并未直接插手,不过是煽风点火,让他们斗的更激烈些。”
“就算是这种程度也不可。”
师落影忍不住挑眉,带着几分挑衅:“王爷觉得管得住我?”
“本王只是怕你引火烧身。”湛毓轻的神色十分平静,并未因为她的挑衅而不悦。
“那也是我的事。”
眸光沉了几分,湛毓轻深深的凝望着她,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跃动着不明的情绪:“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有责任护你周全。”
“谢王爷好意,这王妃之位王爷若是需要,我随时可以双手奉还。”师落影撇撇嘴,才不信他。
只要白莲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的魂儿就没了,不打她就不错了,还护她周全呢!
眼眸陡然一寒,湛毓轻一把抓住师落影的手腕,死死的盯着她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王爷操心,王爷若是怕被我连累,随时可以和离,或者把我休了。”师落影迎视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但看着他眼里的怒意,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心虚。
“本王何时说过怕被你连累?”
“王爷偷听那么久,还特意支开小郡主警告我不准插手三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争斗,不就是怕被我连累吗?”
“你该死的就不能睁大你那无神的双眼,好好的看看本王吗?本王为你做的,你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到,都不明白?你长着一双眼睛仅是为了五官不残缺?你长着一副脑袋只是为了显得完整?”
湛毓轻被她气的够呛,怒气腾腾的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堆稻草,实在无用便点燃了,腾出地方换一副猪脑子吧,也比她现在的脑子有用的多!
“我只看到你为了你的心上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我,我只看明白这王府是个是非之地,要趁早远离你。
王爷若是真心为我好,不想让我掺和进三皇子和二皇子的争斗之中,那便放我自由。
只要不再是秦王妃,我便可以天高海阔,永不踏入皇宫半步,自然也就不会再开罪三皇子,不会陷入无谓的争斗之中。
我今日遭遇的无妄之灾王爷想必也明白是因为什么吧?三皇子针对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秦王妃。”
“有了今日之事,你以为你还能说走就走?”听着她字字句句都在拼命的和自己撇清关系,湛毓轻的心情真是恶劣到了极点,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讽刺和冷意。
“只要王爷放我离开,我自有办法独善其身。”师落影知道湛毓轻说得对,今日之事三皇子虽顺利脱身,到底是留下了隐患,他不敢动小郡主,却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没地位的秦王妃。
正是如此,她更想尽快恢复自由,以后只做鲸落公子,不再当师落影,把那些属于师落影的麻烦都随着那个名字一同埋葬。
从此世上只有神医鲸落公子,再无丑妃师落影,了却多少烦恼?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离开本王?”
“对呀,这不是王爷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在本王身边就那么痛苦?”
“算不上痛苦,就是很麻烦。”师落影诚实以对,并不想为了离开就刻意去伤害湛毓轻。
说实话,湛毓轻虽然为了师清霞打过几次她鞭子,但整体对她真的不错,基本没亏待过她。
她和湛毓轻之间虽无情意,却也不必做仇人。
“麻烦?”湛毓轻低声重复,眸光闪了闪,语气也变得低哑艰涩起来,“你不想与本王一同面对麻烦?”
师落影实诚的摇头:“不想。”
“若是本王开口留你呢?”
“王爷想留,我自然走不了,毕竟这点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
“只是因为契约?”
“自然。”
颓然的放下手,湛毓轻笑得有些苦涩:“你还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师落影微微拧眉,心里闷闷的,那个男人怎么用那么失意的语气,说的那般委屈?
分明他当初也是被迫娶她,还用狗代替他拜堂,以此来表达他的不满。
如今不过是各自解脱,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罢了,想走的人,留不住。”湛毓轻拿过笔墨,龙飞凤舞的写下和离书,交给师落影,“拿了你想要的,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