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王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起身道:“看来你们之前颇有误会,既然如此,寡人今夜举办了一场宴会,看在寡人的面子上,一酒泯恩仇吧!”
凌霄王开了口,没人会不给他面子。
沈榆听宇文景方才的描述,心里多少消了气。
凌霄王又对时岫白道:“你皇帝也在京中,叫他一道过来。”
言下之意,是叫他同宇文瑶见见。
时岫白自知自己敌不过沈榆,便也不再同她说话,应下了凌霄王的话。
一前一后出了殿门,凌嫦上前扶住沈榆,目光却飘向了他们身后的时岫白,瞳孔微微一怔。
时岫白察觉到她的目光,正要开口,却被单子濯挡在了她的面前。
“凌姑娘!方才谢谢你的帕子了!”
帕子?
她竟然还敢把帕子给陌生男子?
时岫白怒火中烧,上前抓住了凌嫦的手。
“你同我过来。”
单子濯只微微的点了下时岫白的手,被点到的地方顿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疼痛不已,时岫白松开手,盯着单子濯骂道:“小人!用法术来欺负我们这些凡人!”
单子濯无辜眨眼:“你这个人好凶啊!我怎么能在凌霄的皇室使用法术?你可别什么事情都赖在我们仙人头上,我们可不受这无妄之灾!”
凌嫦没好脸色:“我不想和你说话!时岫白,你骂我小姐!日后我们就是仇人关系!”
“仇人关系?凌嫦,你真的是跟那个女人学坏了!”
被夹在中间的沈榆翻了个白眼:“我还在这呢!”
时岫白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好气道:“凌音也在这里,她的伤势很严重,你要是有良心,就来看看她!”
凌嫦:“我没良心。”
时岫白:……
左右给不了他台阶下,时岫白只得拂袖离去。
“小姐,我们走吧!”
凌嫦又要重新扶住沈榆,却被单子濯拉了过来,他对凌嫦使了个眼神:“凌姑娘,正好我有事要同你说,师妹就由怀月侍卫送吧!”
文予离早就站在了沈榆身边,闻言弯唇,微微一笑。
他生的太过于俊美,以至这一笑宛若神明恩赐,就连单子濯都有几分回不过神来。
“那我也先走了。”
宇文景抬手告辞。
待他们都离开后,凌嫦和单子濯相伴走在一起。
“有什么事情吗?单仙人?”
单子濯歪头看她:“你妹……时岫白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腿早就好了,她现在走路不便都是装的。”
当时他给出的灵丹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上好灵丹,那个女人的腿就算坏了也能恢复如初,可她走动的时候仍旧是一瘸一拐,不是装的就是心里有病。
凌嫦神色微凝,随后化为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随他们吧……左右他们都要成婚了。”
单子濯静静看她。
在人前,她总是这般释然的模样,但那日,他看见她在自己门前哭了许久。
头一次,他觉得女人的眼泪能养活一株灵药。
单子濯伸手,掌心里放置了一颗淡粉色的种子。
“这个给你。”
凌嫦神色紧张:“我真的没钱了。”
单子濯失笑:“日后你得改改对我的印象了,我对自己人,向来大方!这是忘忧花的种子,顾名思义,待它养大开花,你便能忘掉任何的烦恼。”
凌嫦眨眼:“真的吗?”
“仙人从不骗人。”
凌嫦小心翼翼的接过种子,种子在手心中微微有些发烫。
“我那个师妹眼睛不好,关注不到你的情绪,我知你心里难过,下回若是忍不住,进门哭,我会假装不在。”单子濯笑笑,又嘱咐道:“我那个门,你推一下就开了,旁人可不行哦!”
凌嫦闻言弯唇一笑,心底的烦郁到底是消散多了。
琳琅宫内——
沈榆苦着脸坐在院子嗑瓜子,文予离将一把瓜子仁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才抓回了她的注意力。
有些好笑,沈榆面向他的方向,故意问道:“怎么现在光明正大的站我旁边了?怀月师兄?”
文予离眼眸里带了星点的笑:“看不惯你身边有别人。”
沈榆没想到他越发的大胆,反驳道:“凌嫦怎么能算别人!”
文予离伸手覆在了沈榆的眼睫上,一阵光芒自他手中亮起,沈榆的眼睛顿时像入了一股温泉一般舒适。
“等你眼睛好了,你自然会发现注视着你的另有他人。”
“神神秘秘。”
沈榆小声嘀咕,她费力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清晰了。
不断的治疗下,她终于快痊愈了。
宇文晁到底是怎么弄到这种诅咒的,竟然要文予离花费这么久才能解掉!要不是宇文晁现在疯了,她还真的想去问问他。
不对,沈晚还能问!
看到沈榆的脸色,文予离猜出她心中所想,开口解惑:“你现在的诅
咒还剩下一种,很快就能痊愈了,我在你身体里输入了灵力,日后没有任何咒术能伤到你。”
听到自己的身体里有灵力,沈榆不可置信。
“我吸收不了灵力,你怎么能……”
“我有我的法子,我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榆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日后差点会让文予离失去生命。
入夜·听香水榭。
烟花灿烂空中,歌舞声自舞台上不停歇。
时岫白坐在右侧,他身边的凌音身穿华贵衣裳,面上却戴了面巾遮住了容貌。
时岫白的左侧座位,坐着的是自己的七皇弟——时鹤轩。
时鹤轩不比时岫白俊美,他整个人有几分阴柔,眼下深褐色的眼袋表明他纵色过多,是个放浪形骸的人。
“那边坐着的是五公主宇文瑶,等下你找机会同她说几句话。”
时岫白命令道。
时鹤轩敷衍的应了几声。
他好男色并非什么秘密,但皇兄一句话他只能听从,和女人打交道,他是真不会。
目光看了过去忽的定住,时鹤轩一改颓废姿态,忍不住直起身子擦了擦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一身朴素白袍却被那张完美的脸衬得矜贵,微风吹动发丝轻扬,扫过那张容颜如画的脸。
此等绝色,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