锜凌霄王“恩”了一声,随后掌事太监抽了把椅子过来,让沈榆坐下。
沈榆没客气,直接坐了下去,然而凌霄王下一句话让沈榆差点摔了下去。
“灵儿,寡人给你收个妹妹可好?”
提到这个称呼,沈榆瞬间想起来了,这位就是二皇女宇文灵。
沈榆对她的印象并没有多少,在记忆中前身和皇女们鲜少接触,公主们高贵,多少有些看不上前身这个整日里只知道追在宇文晁屁股后面跑的人。
宇文灵轻声笑道:“父皇,沈榆妹妹温柔可爱,有她做我的妹妹,是我的荣幸。”
沈榆听得真的是冷汗直冒。
她这都跟宇文灵多少年没见了,之前前身跟她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就变成温柔可爱了?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这其中的道道!
想必是凌霄王看到他这几个孩子都那样子了,索性把她送给公主,不对,把她收进皇室当公主!
这么一想也听好的……
沈榆松懈下来,又听凌霄王问道:“宇文景,你送沈榆出宫。”
那个缥缈的声音又应了一声,随后一道身影站在了沈榆的身侧。
是宇文景!
沈榆侧头寻找他的方向,下一刻,一方手帕放到了沈榆的手心。
宇文景轻轻开口:“沈小姐先扶着这一方手帕吧!”
他知礼重礼,沈榆对他的感觉又好上了几分,她握紧手帕,跟着宇文景走了出去。
凌嫦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看见沈榆出来才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宇文晁谨遵着凌霄王的命令,一路送沈榆上了马车,他翻身上马,堂堂皇子,竟然取代了车夫的位置。
凌嫦有些吃惊,小声的跟沈榆说:“这个六皇子要送我们回去,而且,他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沈榆示意她开口拒绝。
凌嫦:“六皇子,小姐说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宇文景回头,他声音很温柔:“回去的路途不平,还是由我相送吧,不然父皇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拉下了帘子。
马车平稳向前驶去,车内,沈榆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皇宫里怎么都不自在,也不知道前身为什么喜欢那样的环境!
虽然说凌霄王全程是护着自己的,但即使自己看不见,也能看到皇宫里只有凌霄王一人是站在沈榆身边的!
这样的感觉,她就不信前身感觉不出来!
凌嫦小声的同沈榆嘀咕:“这个六皇子看上去好温柔,和皇宫里那些凶凶的人不一样!”
马车内木板厚能隔着音,沈榆也小声开口:“你可别信他,外表温柔的人底子里恐怕是相反的!”
凌嫦反驳:“小姐!你怎么看谁都是坏的!”
沈榆干巴一下没接得住话,她索性把这句话转移到了梦氏身上,反驳道:“我娘说的!我娘的话我能不听吗?”
凌嫦这下才没接得住话!
马车很快到了沈府,梦氏盼女,早就在门口迎接。
沈榆一下马车就被梦氏拉住了手,梦氏对女儿和颜悦色,对宇文景是一点都没好态度。
“你来做什么!我家的女儿要你送吗!回去同你父皇说,日后你们宇文家的男儿不可以靠近我们家沈榆!”
娘啊!
对方可是皇子!
沈榆虽然不是古代人,但也着实佩服梦氏的彪悍,前身爹到底是多厉害,才能纵容到妻子说出这般掉脑袋的大话!
凌嫦也是一脸呆,她回头诧异的看向宇文景,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平静到甚至还能挂着一脸的笑意。
反常的奇怪!
“夫人的话,我会带到的。”
宇文景弯身行礼,他转身,长腿一跨上了马,一声马鸣后他策马离开。
梦氏扶着沈榆进门,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一到院子里,梦氏连忙让凌嫦说一说在宫中的情况。
凌嫦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她省略掉进书房的那段,毕竟沈榆进去的时间也很短暂。
听到宇文晁被凌霄王揍了,梦氏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
“不错,到底给我家乖宝儿报仇了!”
沈榆干笑一声算作应答。
梦氏没有停歇,随即又问了凌嫦关于云真仙人的事情。
两个女人顿时拉开了话茬,热火如天的聊了起来,其中一些事情就连沈榆都没听说过。
不过凌嫦那丫头说到兴致上根本顾不得沈榆的拉扯,一股劲说了好多。
提到文予离,沈榆不禁猜测起他到底变换成了什么样子接近自己。
是侍女,还是门口的侍卫。
亦或者……
沈榆寻着房内挂着的小鹦鹉方向,内心暗道不会他神通广大到这地步吧!
不过当梦氏问到云江宗的事情,凌嫦就卡了壳,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怜见的!”梦氏又落下眼泪,“我当初就不该让榆儿过去,沈晚那丫头根本就不是个安分
的,有她在,我家榆儿定是要吃亏的!”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数落起沈晚。
“一个妾室之女,我仁至义尽养她这么大,吃得喝的没有短过她,旁家主母对庶子庶女有多差,她在我家可曾受过半分委屈!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让她对你下这么大的狠心!”
沈榆听了也不平起来,沈晚之前在自己面前装的好像自己多么对不起她!沈榆还以为她在沈家过的多凄惨呢!
“她前些年回来,提到你总说你在云江宗努力,说你勤快练习势必要突破了才肯回来,娘也糊涂,信了她的话,早知如此,我们就去云江宗把你接回来了,省得你受这么多苦!”
沈榆拉了拉她衣袖,示意都过去了!
梦氏擦擦眼泪,继续说道:“我已经传了消息给云江宗,让沈晚回来好好说说到底这些年你在云江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给沈晚传消息,她未必肯回来!
梦氏絮絮叨叨很晚了才离开,月升了上去,沈榆洗漱完并没有躺下,反而穿好衣服坐在窗边。
凌嫦会意,暗笑一声关好了门离开。
待她走后,沈榆摸索着站到了小鹦鹉的笼子前,开口道:“文予离?”
她这院子里来往人少,侍从也进不来,思来想去,能靠近这里的只有笼子里的小鹦鹉了!
“文予离?”沈榆再次开口。
没想到小鹦鹉学舌很快,一声一声的“文予离”喊得顺口。
“怎么了?”
声音自沈榆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