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治不可置信地回头，见沈晚双手浸血，目光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来。
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了手，不断后退靠在了墙边。
“沈晚，你……”
舒治不可置信，这咒术，还是他当初教给沈晚对付沈榆的咒术！
小腹中的咒术入血生效，舒治所有感官在此刻放大了数倍，他瘫软在地，身上的皮肤在一点点的跳动，好似有无数只虫子在里面翻滚。
决明对着沈晚浅笑，他上前走到舒治身边，伸手又加了一层咒术。
方才在争斗中，他对沈晚使出了幻术，教唆她对舒治动手。
“我……我……”沈晚靠着墙慢慢滑落在地，她伤了舒治，伤了可以消灭妖族的人，她到底在做什么？
看着舒治失去了挣扎能力，彻底成为他的傀儡，决明松开了手，如扔一件垃圾一般将舒治扔了开来。
看着墙角的沈晚，决明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难得温声安慰：“不怪你，他杀了我之后也会杀了你，毕竟，你知道他的秘密。”
按照舒治的性子，他的确会这样做。
为了活命，沈晚抓住了决明的衣袍：“放……放过我，日后我听你的话。”
决明看着她的脸，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唇。
他的年龄比普通人长得快，但性子还是个未开蒙的少年，此时只觉得胸口胀得慌，压根不知道心底那份呼之欲出的急切感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沈晚懂的。
她慢慢起身，攀着决明的长腿往上而去，唇角贴在他的皮肤上，这让少年的眼神中多了些迷离。
“我会听你的话……别杀我……”
沈晚眼中落下一滴泪，砸在了决明的手背上。
她伸手抱住了决明，慢慢引导着他释放心中积压的情感。
经此，一夜难眠。
第二日，决明醒得早。
他站在窗前伸手去抓窗外乱啼的鸟，透着光，沈晚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决明好像又长大了些，他的身姿竟胜于当初的宇文晁，宽肩窄腰，明显的薄肌很有力量。
若说他现在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也不难相信，实在难以将他和前不久才接回来的八九岁儿童联系在一起。
沈晚有些恐慌，问道：“你不会越长越快，到最后变成白发的老人？”
决明回头，一夜春风后他眼神里也多了些温柔。
“不会，我会定在姐姐最喜欢的样子。”
姐姐……
沈榆……
或许决明是她的第一个男子，说这样的话，竟叫她有几分伤心。
她捏了捏被角，不敢生气，毕竟自己是长得像沈榆才有一线生机。
“我想到怎么让姐姐回来了。”决明弯唇，他看着外殿上正在晨练的傀儡们，眼中愈发的兴高采烈，“正愁解决不掉这些傀儡。”
沈晚一怔，又见决明转头兴奋地对她说：“沈晚，你做云江宗的宗主好不好？”
云江宗……的宗主？
沈晚倒吸了一口气。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攀上这样的高位……
“这……”
“舒治已经死了，云江宗的宗主反正是空着的。”决明坐在了她的身边，眼神温柔至极，“你要不喜欢的话，那就让云江宗消失吧。”
沈晚赶忙开口道：“不，不，我愿意的！”
决明弯唇：“好孩子，那你得配合我，演一出戏。”
……
蓬莱
文予离看了眼手中的信，眼中晦暗不明。
沈晚传信，说云江宗发现了妖族的身影。
是沈晚，不是舒治。
文千弥将信件细细地分析了一波，随后断然道：“主人，我替你跑这一趟吧。”
“若真是妖族，你不是他的对手。”文予离淡然开口，指尖在积冰上摩挲。
“可你现在灵力匮乏，那个妖族，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妖皇之子。”
“云江宗有结界，他不会那么傻跑到那个地方！”
“可妖族狡猾……”
文予离摆手制止他说话：“我去看看就知，况且，沈榆对舒治耿耿于怀，此事先瞒着沈榆。”
“仙子还是很敏锐的。”文千弥赞赏。
文予离应了一声，随后道：“事情还未知真假，我总归是要去云江宗一探究竟，我只希望，事情不会朝着最坏的地方发展。”
文千弥点头，认同他这句话。
此时沈榆正坐在桂花树下荡着秋千。
风扬起她的裙摆，好似盛开的鲜花，飘逸而美丽。
凌嫦站在她身后给她推秋千，看见文予离过来自觉让出位置。
文予离抓住了荡回来的绳子，微微用力推了出去。
再落回来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绳子，唇落在了沈榆的肩膀上。
沈榆回头莫名地看他：“你怎么了？”
平时碰一下都会脸红避让的人，今天怎么被人夺舍了？
文予离抬头，“没什么，只觉得
你今天很好看。”
沈榆笑了：“你很少说这些甜话，难道是因为之前惹我生气？放心吧，我气大消得也快！”
文予离跨腿过去坐在了沈榆身边，宽大的秋千并没有很狭窄，但沈榆还是凑过去揽住了他的腰身，文予离浑身一僵，但并未推开她。
“我要出去一趟。”
沈榆连忙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回来。”文予离顿了顿，继续道：“你乖乖在蓬莱等我，等我回来，想让你同我做一件事。”
“现在就能做！”沈榆拨动衣领，暗示感十足。
文予离神色一变，没好气地拿下了她的手。
“沈榆！你说过你会离开，我不会碰你的。”
沈榆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到嘴的肉竟然跑了？
“那你为何要同我在一起？”
“难道同你在一起非得要想这些事情吗？”文予离头疼，他一脸“你当我是什么人”的正气凛然，“你是你，沈榆是沈榆，你离开后，沈榆就不是你了。所以，我不会碰沈榆的。”
沈榆没想到文予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错愕了片刻，随后道：“可是，你是很好的人，沈榆值得你这样好的人……”
“沈榆！”文予离难得语气加重：“你再这样说，我就要说沈榆几句了！”
沈榆只觉得他这样可爱异常，她伸手环抱住文予离，脑袋凑在他的胸膛。
“沈榆很喜欢文予离。”
“嗯。”
“沈榆很谢谢文予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