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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五大三粗

蓝天是奉鹰王之命暗中保护毅王妃,成为一姐的护卫只是幌子。F4是蓝天的手下,做事唯老大马首是瞻。除了海棠,没有能使唤这几人。若非是姐们解决不了的事,一姐也不想麻烦他们。好几位傲慢的青楼常客是朝廷官员,特别拽,这些大人眼睛长在头顶,用下巴看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社会蛀虫有啥可嘚瑟的。不必在意,和气生财。蓝天和F4,“厉害姐”的姑娘们戏称“五大”,不是讨厌他们,虽然“五大”有时也拽,却从未瞧不起她们,只是贪玩了些,喜欢捉弄人,阳光大男孩拽得可爱。他们做事有时漫不经心,不在乎结果如何,因为那些事与毅王妃没有丝毫关系。有时也会非常积极,就算没有有吩咐,也是觍着脸,赖在一姐身边,赶都赶不走。无论是什么事,只有是与二位姐儿有关,“五大”心向往之。

甄会好心里明白海棠生活不易,让姐儿能真正放松心情的地方只有她这里。姐俩坐在一起,就算一声不吭,“坐井观天”,心里也舒坦,偶尔调侃香主更是乐事。他强调女子应当矜持,姐会分清场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干嘛让自己活得那么累。什么“卑鄙”、“亲爱的”让香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呼“小女子难养也”,惹不起,躲得起。在他心中二位姑娘不是小女子,而是弱女子,虽是无依无靠,从未怨天尤人,也不是任人宰割。大家并非无所事事,这样欢聚一堂的机会少之又少。

连日来的好天气让人欢喜,心里暖暖的。出现在竹苑的客人是不请自来,难得忙里偷闲。海棠一行人带着二十个木盒,气派!有人好厅盒内是什么?“五大”作为搬运工,摆着臭脸,鄙视盒中之物,因为这些东西不值几钱。

海棠刚走到竹苑门口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她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心情很好。蓝天内心矛盾,毅王府一团和气对鹰王主子而言并非是好事,说不定安希皇帝也不愿见到此景,要不然为毅王赐婚不是显贵人家,而是家世悬殊的小门小户,这是打人脸哪。事到如今,看走眼了吧,到底打了何人的脸呢?

竹苑的欢笑声不为其他,大家因吕氏鲜为人知的一面开心。韩可可与甄会好处境相似,算是同病相连。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吕氏知道毅王妃行的正,坐得端,也就消除了成见。小丫头对“活字印刷”特别有兴趣,隔三差五来竹苑,开开心心的,学习、娱乐两不误,偶尔也会添乱。这不,贰伍零忙着印刷,觉得有些口渴,又抽不开身,金贞儿便自告奋勇,按照他说的到隔壁房间端来一杯冷茶。“噗……”贰伍零觉得味儿不对,吐了出来,一张白纸被污了,随后真的茶水反而成了漱口水。当然,就算再渴也不能喝墨汁吧。

“对不起!对不起!”韩可可想起这段时间所需的墨汁比较多,研磨好的墨汁事先装在杯中。侍卫已交待过,她自己没有留意,也没留意杯中之物,好心办坏事。贰伍零没有责怪这丫头,笑问能否救那副糟糕的“画”。丫头不会画,能怎么办?她低着脑袋,抿了抿嘴,接下来摇摇头。吕嬷嬷担心小姐闯祸,做完手着上的活儿,立马赶了过来,来得正是时候。“嬷嬷会画!”金贞儿见到来的人好开心。说实话,她不曾见过嬷嬷作画。吕氏担心自家小姐没规矩,也不像大家闺秀,将来若是找不到好人家,这岂不是管教嬷嬷的罪过。如果像金贞儿那般假惺惺,扭捏作态装小姐,绝对不可以,看着让人就生厌。吕嬷嬷对王妃有些了解之后,反而羡慕王妃活得真实。

上了年纪的人总爱唠叨,一次,吕嬷嬷自言自语“自己在花样年华也曾学过不少,有的是为了过日子,有的是真喜欢,做饭、女红、舞蹈,还能画几笔,虽然不那么精彩,总之不会太丢人。现在的姑娘……”韩可可让嬷嬷当场表演,自然不会是跳舞。吕氏借口自己老糊涂了,说话语无伦次,搪塞过去。丫头哪肯相信,嬷嬷眼明心亮,绝不糊涂。

此时,韩可可撒娇,说了一箩筐好话,吕氏只得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她从四个角度把“画”瞧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动笔。贰伍零和韩可可并未打扰,继续工作。甄会好并不知道此事,自己安静地待在主屋,做自己的事,其他人也没闲着。

“哼,嬷嬷说自己不会画,骗人!”韩可可笑了,又撅了撅小嘴,把有了生气的画拿去给王妃姐姐欣赏。

这幅图正是诗句描述的“莲叶何田田”,叶儿紧紧相连,花儿含苞待放,蜻蜓和小鱼怡然自得。甄会好虽是外行,不表示不懂得欣赏美。此画虽然不是栩栩如生,能化腐朽为神奇,已经是很不错了,值得为嬷嬷点赞。经不住韩可可央求,她睁大眼睛仔细瞧着,哪些地方是补救的。只要是她找对了,丫头便拍手叫好。当然,大部分已找不出来,融入到画中,韩可可也不记不清了。吕氏又画了小猫、小狗,就那么随手几笔,也是挺像模像样,那是自己儿时美好的记忆。她画画没有师傅教导,自己观察、琢磨,常见的事物看多了,各种形态留在脑海里,慢慢就能画出来。小时候家里穷,缺衣少食,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不敢有其他奢望。她只能在地上作画,也没几人知道她喜欢画画。再说若非名人,就算画得再好,依然是一钱不值。到了韩府之

后,有时利用主子丢弃的废纸,还有清水,使得生活有了一些乐趣。

海棠来到王府,是想陪陪甄会好,也想让她见识真正的厉害姐——大姐儿。确实如此,这姑娘长得高大威猛,身板结实,用“五大三粗”来形容并不过分。大姐儿到此是来“表演”的,本人闲不住,不干活难受。只是竹苑的体力活由侍卫负责,那些早已做完。莲苑人少,更用不着劳烦大姐儿。不用失望,堂堂一座王府哪能没地方让大姐儿干活呢。大姐儿走路带风,做事毫不含糊,一个时辰之内,她将十五口大缸装满水,柴也劈了一大堆,码得高高的。何德都被惊动了,对此真心佩服。两个有时爱偷懒的小厮心发慌,差一点抱头痛哭,是不是要卷包袱滚蛋?甄会好担心大姐儿累着,看着姐儿心不慌,呼吸顺畅,知道是杞人忧天。好一个厉害姐!

吃午饭时,甄会好再次见识到大姐儿的厉害。那二十个盒中装的全是吃食,包子、烧卖,一些肉类等等。大家围着火堆进行烧烤,甄会好就着腌制的萝卜皮,吃了一个包子,两个烧麦,还有一个香芋,吃得有滋有味。此香芋属于“高大上”,一般人家见不到,海棠算是沾光,吃了四个当作午饭。二十份食物,大姐解决十二份,心满意足、喜笑颜开。“五大”吃七份,他们细嚼慢咽,吃相优雅多了。

钟离珣得了风寒,香主出入王府频繁些,顺便还给甄会好把把脉,因此他是能自由出入竹苑的。有人嘻嘻哈哈,不避男女之嫌,两个烧麦王妃一口就包了,像什么样子?“不成体统,粗俗!粗鄙!粗野!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指不定有些人会如何编派,这样子哪像大家心目中的厉害姐。哎,放我下来……”正在大快朵颐的大姐儿听烦了,一下子把他扛在肩上,走出竹苑,“闭嘴!见过爱啰嗦的,没见过这么罗里吧嗦的,是不是爷们?”

堂堂男儿就这样被“羞辱”,太丢脸了,听着院里的笑声,香主气呼呼地离去。块头大!力气大!饭量大!那俩小子偷偷看着、乐着,把心放肚子里了。哥儿虽然干的不多,吃的也不多,好歹还懂规矩,王府不会少哥俩这口吃的。

大姐儿一边吃,一边讲自己的经历。原来环姐和她是表姑侄关系,她唤欢姐为“大侄女”。早些年闹饥荒,大姐儿的爹娘饿死了,她不“挑食”,老鼠、虫子没少吃,这才活下来。她的食量太大,兄嫂养不起,更找不到婆家。想着京城人多,要干的活也多,只要干活就有饭吃,那么肯定饿不死,因此投靠大侄女。环姐知道她有把力气,能干体力活,便留了下来。可是她太能吃了,半夜总饿醒,去厨房找东西填肚子,时常吓着胆小的姑娘们。长久下去怕是有大麻烦,如何是好?有人献计,于是,大姐儿被转手,这才过着安稳的生活。几次在夜里,自己都高兴地哭了。当然,她尽心尽力为“厉害姐”办事,倘若有人无理取闹,不管是无赖,还是官员,只要蓝天一个小动作,她二话不说,乐呵呵地把人扛出去。这种轰人的方式只有大姐儿做的出来,客人还发不了火,谁让“厉害姐”这么招人稀罕呢。这是海棠的福气,有些事蓝天不方便出手,便由大姐儿代劳,她大大咧咧,又没有脾气,动不动拿出扛人的本事,无人敢骚扰一姐。姐,干得漂亮!

一次,大姐儿嘴上没把住门,说有人嫌弃三位姐儿吃饭“粗俗粗鄙粗野”,那人懂什么,这是姐儿好,吃啥啥香,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不是谁都能明白。姐待人接物出自真心,这一点,有人想学都学不来。慢慢地,一些姐妹称三位特别的厉害姐为“三粗”,有人提议为“五大”和“三粗”编写故事,情节曲折离奇。一姐未表态,《艾家爱家》的故事未完,还需姑娘们脑洞大开,继续努力,齐心协力共创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