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一两金“蜂汉子”没有收,吕少青嘲笑他是傻子。人为财死,这世上,有谁会拒绝金钱呢?没长脑子的蠢货都知道钱是好东西,没钱寸步难行。金钱至上吗?老话说傻人有傻福,真的一点儿没错。“蜂汉子”少一笔不菲的收入,却是满载而归,有日用品、食物、衣物,这些是一姐诚心赠送。让他更高兴的是一姐会承包日后的蜂产品,省得自己遭受日晒雨淋,在凛冽的风雪中苦苦熬着。他对二位姐儿的关系并不知情,却毫不犹豫让请求恩人把金子给假小子,也就是二姐。因为他看得出那个叫花子像疯狗,逮谁咬谁,实在可气。一姐如此善待那人,是真心感谢。只要有人对二姐心存善意,那么一姐自然投桃报李,与人结善缘。当然喽,甄会好爱财不假,更坚持原则,只取自己劳动所得。属于自己的,一个子儿都不放过。若是与自己无关,就算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见识一下便可,绝不起贪念之心。姐们明白有时金钱如恶魔,非常可怕。二位姐儿真正想要的,此生只怕是在梦中追寻,或许可称为天方夜谭,他人岂可知晓。
“这位小兄弟,仔细瞧瞧吧,看这位姑娘的面相和眼睛,便知道是心善的人,岂容浑人糟践。难道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好歹?小兄弟,当心遭报应哪。”这是“蜂汉子”离开之前对吕少青说过的话。
“我呸!说的比唱的好听。要是有能耐的话,把那些东西留下。什么玩意儿嘛,狗东西!”吕少青气急败环,指着对方的背影大骂。他何尝不知自己居心不良,一错再错,代价十分惨痛。
“臭小子,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意思吗?若是精力过剩,闲得发慌,何不组织,发展丐帮。到那时,无论走在哪儿,都有自己的兄弟,亲如家人。天下虽大,距离虽远,身处陌生之地不会彷徨无助,这点儿真让人羡慕。”海棠漫不经心地说,还把玩手里的金子。对于吕少青的执迷不悟,一姐五味杂陈,自己的昨日不就是那人的今日吗?害人终会害己。
吕少青胡闹一番没伤到某人半分,除了气恼,多了几分别的心思,明白对于那些流言蜚语,厚脸皮的女人无动于衷,根本不在意,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他想通了,今后不再为此白费唇舌,自己只需数日子,等候某人横着出王府。反正毅王在乎的唯有金家小姐。那么多女子命如草芥,大家见怪不怪。毅王府向来不缺王妃,这位傻村姑没有什么家世背景,长得也不漂亮,哪能入毅王的眼。有好事者暗中打赌,赌村姑王妃能在府中待多久有关。吕少青到朝阳有一段日子了,自然听见一些人的议论。人活在这世上有许多无奈,何况村姑过着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她能活多长时间,他忽然有些好奇。有点儿意思,祸害……活千年吧!
一寸光阴一寸金,甄会好与海棠深有体会,每天要的事有一大堆,劳心劳力,堪比孺子牛。白白浪费不少时间,姐俩有些不愉快,只是臭小子不是十恶不赦,况且他腿脚不便,悍女态度端正,恃强凌弱做不到。罢了,姐们不计较,离开便是。当然喽,二姐没能及时回府,她被一姐拉去救场。同行的幺幺零和幺贰零不约而同思索二位姐儿说的“丐帮”,逐渐明白她们在有些方面真的不简单,秘密也不少。无论是宫中的皇帝,还是府中的主子,接到指令的人不是酒囊饭袋,谁都没找到高人徐福,也没查出厉害一姐的真实身份。唯一得到的线索是二位姐儿都曾出现在百姓谈之色变的秘密之林。大家百思不解,真相到底是什么?
前些日子,一姐断发,结束“好戏”。怎样找乐子呢?“厉害姐”的客人不亏,他们兴致勃勃观赏数十个图文并茂的灯笼,图画出自一姐之手,文字是一姐和武颜共同完成,言简意赅。内容是《皇帝的新装》和《渔夫的故事》,还有一个是仁慈国王选民间孩子为继承人的故事,其中包括诚实、善良、聪慧等方面的考验。一幅图中的某个人物用三片叶子遮羞,无论任何人看到都会开心一刻。还有一幅图中,某个孩子没能种出鲜花,最终站在国王的身边。为何有的种子不发芽?蓝天等人思索。数位看客是女性,她们结伴而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特别兴奋,因此,红着脸看完所有的故事。这么有意思的画儿岂能错过,必须要大饱眼福。一楼的不安分客人为此变得老实、规矩。“厉害姐”的客人虽是龙蛇混杂,一姐这招儿让所有人开心不已,只是此法子依旧注定时间不长。图中那些建筑、人物、服饰,包括作画手法无不新颖、奇特、陌生、迷离。因此,好些人求教,问题一个接一个,犹如十万个为什么。一姐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一一解释,图中的世界充满异域风情,这是一姐故意为之。君权至上,小女子只能避嫌,反正有“徐先生”作挡箭牌。尽管那些灯笼被富家子高价收购,姐们一点儿都不亏,可惜此类故事说得过多,迟早会露馅,自己无牵挂,不怕惹事,必须顾及二姐的安全。一姐心里明白,做了两手准备,那些灯笼制作太费工夫,已博得他人一笑,功成身退,不枉姐们良苦用心。
海棠真正的打算是编排情景剧——《艾家爱家》,主要是围绕姓艾的一家人展开,以默剧的形式表演。主要人物有妻管严艾河,一位并不唯利是图的商人,十分敬重爱
妻钟意。她原是千金小姐,痴心不改,为情被父亲逐出家门。日子过着相对清贫,却从不后悔。数十载一直坚持为父母做衣裳,报答养育之恩。这样的女子如瑰宝,自然值得艾河捧在手心。艾家有二子艾英和艾华,还有一女艾钟,待字闺中。艾英之妻秦氏,能干,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夫妻俩有二子艾怡和艾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同一位先生传道授业,结果大不一样,如学霸和学渣,让人不解。英华之妻金氏相貌一般,不会耍心眼,膝下有一幼女艾惜。家主艾河以身作则,爱家,护妻没底线。父母是样样,艾英和艾华对其他女子不敢有非分之想,艾家称得上是和和美美、其乐融融。让老两口着急的是艾钟择偶高不成,低不就。大龄剩女,能不发愁吗?
一姐主意多,这个法子想着可行,只是姐妹们闻所未闻,真正做起来实在不容易,此事对厉害姐儿是不小的挑战。自从一姐帮官府解决凌云事件,又帮着化解几座青楼的矛盾,众人拜服,环姐等人都与她相处不错。一姐的实力大家看在眼里,由衷地佩服。之后发生一些事情,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厉害姐”要出新招,众姐妹自然鼎力相助,人手自然不缺,只是要如何表演?大家一脸茫然,不知从何处着手。事无巨细,一姐都要操心,十分辛苦,同时感觉压力山大,期盼二姐伸出援助之手。怎么帮?二姐基本上待在王府,并不知一姐的难处。毅王府庄严,不是什么人能随意出入。有某位娇小姐在府中,还对王妃有敌意。暗箭难防!一姐有顾虑,不希望自己给二姐惹麻烦。二姐,坐井观天没意思,出来散散心吧!
默剧表演基本上不用说话,用肢体动作进行表达,一些情节用旁白来完成,实在有趣。一姐找几人试着排练,无一人怯场,真好!大家从未接触过此类表演,总是嘻嘻哈哈,时时笑场,尝试过多日,虽有进步,却与一姐的要求甚远,怎好?时间不等人哪。哈哈,太好了,感谢老天开眼,机会来啦!二姐有“闲情逸致”逛街,自然也有时间“逛”青楼。请吧!二姐瞧了瞧“厉害姐”中几位姐妹的别样表演,明白姐儿的难处,既然一姐有事,二姐岂能置之不理?
厉害姐儿商量、忙碌片刻,一人以折扇遮面,随着扇子折叠,二姐化身为整天乐呵的艾河,老实接受老伴的教育。海棠临时客串年过半百,仍旧喜欢使小性的艾家主母,要求夫君的穿着、饮食,还是言行举止须符合“知识分子”。虽是小门小户,人穷不一定志短,小处不可随便,这是长辈作表率。“老妇”动作优雅,坐姿端正,就连批评某人都是慢条斯理。“老汉”态度诚恳,积极知错、认错,只是性子了急些,容易出错,挨批免不了。口头教育,过眼云烟。头发乱糟糟,怎么办?先编成数十个小辫儿,再束起来。十天半月,发型不乱。吃饭狼吞虎咽,怎么办?迷你型筷子和勺子上场,由不得某人细嚼慢咽……御夫有道。当折扇再次出现时,是艾家主母带着长媳与街坊长舌妇唇枪舌剑,维护学渣艾恪和剩女艾钟。自家孩儿有多好,外人怎可能知道。不管那些无知妇人如何气急败坏,这二人始终面带微笑,从气势上就胜一筹,结果不言而喻。表面只是两个人,通过厉害姐儿的表情、神态、动作的变化,似乎真有六人打口水战。二位姐儿配合默契,面部表情有些夸张,肢体语言生动。幸亏她俩曾在另一时代生活“多姿多彩”,体会颇深,此时表演得心应手,给众姐妹上了精彩的一课,留下深刻的印象。表演别具一格,无声胜有声,不少看客大饱眼福,笑得前俯后仰。有心之人认真观察,细细品味、琢磨,自愧不如,明白世上女子虽多,能称为“厉害姐儿”之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