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会好没想到自己会遭遇绑架,哎,这生活是多么“精彩”,阅历是多么“丰富”。灾星!钱财和相貌皆逊色,那人图啥?自己招谁惹谁啦?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超级华丽,像是千金小姐的住所。忐忑不安的二姐环视周围,猛地脸色大变,心慌意乱。有位神情如鑫闵国凤飞,俏皮又靓丽的辣妹子正在玩蜡烛,准确说是将蜡烛油滴在一位下人装扮的少女的后背上,苦命女子稍微发出一点声音,里屋便传出响亮的鞭子声,因此咬紧牙关忍着,受着。
辣妹子扭头看了看地上快吓破胆的女人,脸上带着坏笑,朝对方走去。甄会好心里发毛,希望自己能昏倒,可惜老天没有收到她的祈祷,刀山火海只能自己闯。她为何恐惧?辣妹子拿着蜡烛靠近她的脸,越来越近,数根长发触到火苗,发出滋滋声响,还有一点臭味。
“这张脸越看越丑,竟然勾引男人,恬不知耻!”
“勾引?无盐、没钱、少福,谁会不长眼让我勾哇!”
“说得对!那臭石头为何对你那么好?”
“臭石头?姓石,我想想……”
“蠢!是香苑之主。”
“他!我干嘛勾引他?开玩笑!谁说的?眼瞎,没有做侦探的潜质。”
“他一直给你夹菜,我的人看见了,这是毫无关系吗?”
“一叶障目,那人没见好多人一起吃饭吗?”
“他人与我何干!说,你和臭石头是什么关系?若是有半句假话,这张丑脸立马添朵花。”
“慢着!他数次救过我的命,所以较为熟悉。他夹菜是一些菜对我有伤害,我的味觉有问题,吃不出来。”
“你敢发誓说对他没有一丝一毫动过心?”
“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没见过比你更丑的了。”
“对呀!毫无魅力的我不会影响他人,重要的是我已婚。”
“已婚又怎么样?心里可以想呗。”
“我喜欢一心一意。臭,不,石头怎样?他喝了不少酒。”
“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想多了,我时常出状况,几次差点上天入地,是他救了我。”
“时常,上天入地,倒霉鬼,离灾星不远。”
“一语中的!因为是灾星,所以不走运。”
“你是灾星?”
“嗯!”
“毅王妃?”
“你都知道?”
“当然啦,灾星是名人。”
“哎,做人难,对我而言好难。”
“得瑟!”
“那么,不会把他也绑来了吧?”
“臭石头回香苑了。”
“噢!既然事情已清楚,我可以走了吧。灾星,不可靠近,会触霉头。”
“那他有危险?”
“救死扶伤多么崇高,神灵自然会保佑。我能走了吧?”
“一码归一码,只怪他对你太好,我很生气。好不容易来了,灾星有多厉害,想见识一下,玩什么好呢?”
这时,“受虐”的婢女起身,走到主子身边献计,“公主不是要画画吗?这事交给她呀,若是少一份,赏她一滴油。”
甄会好惊呆,“你、你没事?公主?”
“听着,这是英禾公主,太后和皇上最疼爱的公主。我好着呢!刚才是吓唬人。当然,若是公主的事弄砸了,就不只是吓唬那么简单。”
“英禾公主?这是皇宫?”
“正是!傻啦?”
灾星稀里糊涂进宫,稍不留神会被咔嚓,能不傻吗?她心里拔凉拔凉,苦着脸问:“我做什么?”
公主喝着茶,慢悠悠地说:“一百张四季的画,何时完成,何时离开。一日、一月、一年,灾星自个决定。”
“啊?我试试吧。”甄会好认怂,此时的自己如蝼蚁,步步惊、步步险。
顾及灾星之名,甄会好被安排在乐宜斋的凉亭中,两名宫女听命调遣。她提笔画了几下,好丑!一百张,画到猴年马月,这是玩命哪。换笔!说明原因,得到公主首肯,由宫女陪同,火急火燎去翻御膳房的垃圾,某人呵斥:“没规矩,干什么呢?”
“为英禾公主做事,请勿打扰。”甄会好没好气地说。
那人俯下身,仔细一瞧,笑了,“姑娘,怎么进宫啦?伺候英禾公主,有两下子!”
她抬头一看,很诧异,“是你,保护费!这回保护谁?真行啊!”
“上次纯属开玩笑,其实我是厨子。”
“职业不错呀!我现在很忙,有空再聊。”
“陪英禾公主玩乐能有多忙。”
“天大的事!大厨师能帮个小忙吗?举手之劳。”
“没问题。”
甄会好找到二十根所需的羽毛,处理后交给他。蒸?懵!最后照做。拿着出锅的羽毛,她又急冲冲往回赶。幸好在路上没碰到难缠之人,时间宝贵,分秒必争!刷、刷、
刷,三下五除二,一幅画完成,画面太单调,公主不满意。
红灯!100张,大约每个季节要画25张。时间越久,麻烦越大,危险随之而来。晕!另辟蹊径!
英禾公主满脑子想的是完成任务,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甄会好带着宫女胡闹一番,“颜料”出现。当公主看到画着微风吹拂,杨柳绿,还有一双燕子翩翩飞的图仍然摇头。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真行!把它写下来。”
“我只会说不会写。公主,咋办?”
“本公主会写,只是刚才拿蜡烛太久手酸,自己想办法。”
“公主高抬贵手,互相帮助行不?要不找个帮手。万一误了时间,我画不出来,公主也没面子呀。”
“不急,今日不行有明日,时间不限。”
“公主,您是金枝玉叶,福泽绵长。我不一样,灾星随时出状况,拖拖拉拉对公主不利。”
“好像有道理,那怎么办?”
英禾公主犯难了,自己写几个字没问题,每张图上都要写,累!万一有些字不会写,面子往哪搁呀。正在这时,凌柏寒和易立走过来,并且使眼色。
“你、你们是宫中侍卫?”
“是!”
“会写字吗?”
“会!”
“太好了!赶紧帮忙,做得好公主有赏,公主,没错吧?”
“当然!”
英禾公主就在亭子里看着,凌、易二人顿时傻眼,一堆看似毫无关系的物品摆在甄会好面前,羽毛做笔,大开眼界!
“皇……黄侍卫,动笔写呀!”
“写什么?”
“从那副图上能看出什么?”
“春。”
“敷衍。”
王妃作画,公主道出诗句,皇帝题诗,完美组合。单纯看那副画,真不怎么样,诗句出现,感受不一样了。
无比尊贵的皇帝在此,宫女不敢怠慢,摆放瓜果、糕点和茶水。见甄会好只喝茶,凌柏寒的心冷不防被触动,有些发酸。他派人调查,路程不敢隐瞒,原原本本照实说。为他人义无反顾,不求回报,看来安希国让她受天大的委屈。
甄会好不停地画,大约半个时辰,眼睛受不了,身体受不了,只得休息一会儿,活动腰身,再根据凌柏寒赏画后,说关键词,她吟诗,最后由他执笔。比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和“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她没有迟疑,脱口而出,应是胸有成竹,珣真的捡到宝了。若是换作以往,这位天子首先想的是悄无声息处置,消除一切隐患。对于她,他犹豫不决。
画上一段时间,便休息几分钟,她的大脑却是不停地思索,曾经学的诗词在脑海中一直闪现。凌柏寒是大忙人,待了近一个时辰,离开乐宜斋,留下易立当她的助手。易立不多话,他看得出甄姑娘表面上是闭目养神,实际是思考问题。那位金小姐已经回到王府,毅王为其情愿废掉双腿,府里已无姑娘的立锥之地,更没有人关心姑娘的去向,何必着急离开皇宫呢?再说,英禾公主只是有些任性,心眼不坏。若是她暂居宫中,陪伴英禾公主,未尝不是好事。他不知道她根本不想在宫里逗留,才绞尽脑汁与时间赛跑。
英禾公主喜甜,晚膳以甜为主,甄会好退避三舍,借口节食减肥,专心作画,一鼓作气。四个时辰后,任务完成,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事情顺利结束,英禾公主比较满意,赏!真金,甄会好喜欢却拒绝,恳请公主留下墨宝“一百金”,加盖公主的宝印。理由是千金易得,公主的墨宝无价。有道理!合情合理!英禾公主很爽快地满足这个要求。怎么出去呢?公主下令“威武将军”护送,她满心欢喜走出去,顺着宫女指的方向没走多远,遇见“威武将军”,妈呀!为何没人说明这封号是给一只成年狼狗,威风凛凛!
前进还是后退,她不能退,万一公主又找事,自己更麻烦。她硬着头皮慢慢前行,“威武将军是吧,能不能让个道?不用这么看着,将军见多识广,别打姐的主意,姐的血肉有问题,一不小心会祸害将军,两败俱伤不值得。姐再打听一下,皇宫的正门怎么走?这是将军的家,应该是了如指掌吧,姐还想狐假虎威一次,能满足这个小小的请求不?跑腿有酬劳,公主赏的糕点,味道非常好。”
此时,“威武将军”站在甄会好面前嗅了嗅,神情似乎有些变了,感觉不是那么凶,难道是自己逗过旺财,身上有狗味?她手中有英禾公主赏的糕点,虽然画不出色,总体上能过关,公主高兴,才将美食赐于她。肚子饿吗?她拿出两块,它慢慢吃着,看来不合胃口。喜欢汪汪的她大胆地抚摸它背部的毛发,又帮着抓痒,“将军”眯着眼趴地上,一副享受的表情。一会儿,它如利箭冲出,她在后面追呀追,皇宫凶险,只能借“将军”之威。最后,她追上了,还差点流口水。它大快朵颐,啃着肉骨头,脖子上的铃铛响得欢。凌柏寒知道她饥肠辘辘,带她进屋,为解决一碗面,省得浪费。有道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