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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事如梦(三)

季末的真实身份终究让安好晓得,在7月半鬼节这天,与她一同进入太平间的同学无意中提起那件事,还阴阳怪气地嘲讽,她才明白自己是多么“胆大包天”,害怕、惶恐、不安、退缩、纠结、不舍,最终这份深爱跨越界线,待他一如既往。她去了他的家里,看望了他的父母,也见到了“他”,似笑非笑,深情注视着照片上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她头一见到如此逼真的蜡像。因为是他,心情更加激动,又很沉重。她还知道了自己读高中和大学的费用都是季末提供的,她是优等生,学校有奖学金,没想到是他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还偷偷拍了许多张她从初中到大学各个时期,不是很清清晰的照片。看着一张张照片,心脏似乎一次次被撕裂,鲜血淋漓,她痛不欲生,与季母抱一起嚎啕大哭,哭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

夜幕降临,他出现在她身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抚慰她心中的伤痛。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也想通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不离,自己便不弃,有慈爱的妈妈,有活泼的弟弟,还有“寂寞”大叔的陪伴,安心赚自己喜欢的票子,等到有足够多的钱,在青山绿水间盖一间小屋,能呼吸清新的空气,这辈子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一场意外,安欣不幸离世。季家收养了安好和弟弟们,对待安宁和安乐是一视同仁,没有私毫偏见。一段时间之后,着手准备孩子们手术相关事宜。安好感动得一塌糊涂,又哭又笑、又亲又抱,不小心把泪水和口水沾到季妈妈的身上。

“老姐真差劲,季妈妈的衣服被糟蹋了。”

“老姐,在影视剧中,那些女人哭起来都好美,那个词……对,梨花带雨!姐怎么这个样子?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是不是读书太久,变成了傻乎乎的呆子?”

“啊,书呆子?老姐长得不漂亮,而且笨笨的,呆头呆脑,糟糕透了,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这下子麻烦不小,安好女士摊上大事啦!”

“哎,原本想让我的宇文老师成为姐夫的,这下子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安宁受到老姐的影响吧,智商降到最低点,忘记自己的语文老师是女人。”

“此宇文是教数学的,姓宇文。”

“噢,知道,长得很帅的皇帝宇文邕,老姐哪里配得上啊!”

“不是那个邕,是雍容华贵的雍。”

“我喜欢周武帝。”

季妈妈和安好笑了,因为安乐乖乖地查字典寻找答案。同时,安好哭笑不得,动不动被弟弟们鄙视,好丢脸哦。不过,没有关系,这些话安宁和安乐一会儿就会忘记,季妈妈种的蔬菜,外面那只流浪的小黑狗,都会得到他们细心、周到的照顾。俩小子和季爸爸学书法,修身养性。跟小区一位姓武的爷爷习武,将来有能力保护自己尊敬又喜欢的人,还有他们的功课各自会认真完成,大家日子过得非常充实。

季爸爸和季妈妈思念儿子的同时,非常庆幸有了三个天使宝贝。十岁的安宁对做饭有浓厚的兴趣,一家人经常当成实验试里的小白鼠被迫吃古里古怪的黑暗料理,安乐毫不客气给了差评。两位小男生很懂事,会逗乐,大家渐渐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

安好不理解季末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季父、季母却再也没见过他。缘分已尽吗?季末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原来要离开去遥远又陌生的地方,恰巧在那个时候,她的吻留住了他。他从不后悔,会继续守护,直到出现能代替自己继续爱着她的那个人,即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也再所不惜。

这天,暖暖的阳光撒向大地,轻风阵阵,丹桂飘香。勤劳的国人认真工作。安好做梦也想不到就是在这一天,她的生活和她的人生会彻底发生改变。

人们都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金钱又勾引她,还是五万元报酬,她异常动心,穿着病人家属为自己准备的古装服,带着十二万分的工作热情,陪入戏成痴,“走火入魔”的病人玩、乐、唱、跳,好不容易将“金主”哄入睡。

虽然工作辛苦,想着再陪着疯一次,厚厚的几沓钞票即将到手,心里那个乐呀!自己喜笑颜开,离开医院之前去了卫生间。她不知道自己被有心人,海棠跟踪,将她迷晕掳走。

安好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那个废弃的养猪场里,看到身边站着一位有点儿面熟的年轻女子,问道:“绑架?找错人了,我家里可没钱。”

“安好?Y大即将毕业的学生?”

“对,你认识我?抱歉,我不认识你,中间有什么误会吧。有的同学可能不喜欢我,但是应该不存在有利害关系。”

“看起来长得不怎么样嘛,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是男人眼瞎?或者是天生贱骨子,下流胚,骨子里骚得很吧。说说,与多少男人有那种关系?看着年纪轻轻,是不是应该祝福你早日得那个‘奖’,送你红丝带?”

“满嘴喷那啥,臭气熏天,真该用那啥堵上。脑子有病,出门没吃药吧,怪病用奇招,大街上N个卫生间欢迎光临,以毒攻毒。郑重告诉你,你不光眼

瞎,心也瞎,看样子无可救药。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耳朵没问题的话听清楚:本姑娘没男人,不管你信不信。顺便问一句:长得这么美,为渣男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值吗?”

“死到临头还装作无辜,说出来也无妨,省得你做个糊涂鬼。你勾搭上一个人渣,我不怪你,也谢谢你。可是,因为那渣男的暴力,我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这笔血债你不还吗?”

“不、不是,我没有和男人交往。你认错人了,千真万确。”

“打住!这副丑陋的嘴脸真让人恶心。晚上不是准备和你的寂寞看电影吗?

安好想起事情发生之前,自己在医院遇到的那位身着清洁工的衣服,还很容易看出超级好身材,一头短发的干练靓妹,她在卫生间逗留了好长时间,自己原本以为那人也是做兼职,挣几个辛苦钱,没有想到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毫无察觉,刚把手洗完,看到镜子的另一人神色异常,便有点不安,只是反应慢了一步,动作没跟上,着了对方的道。说到季末,安好默不作声,自己给他发的短信被她看到了,又不能言明季末是谁,真是憋屈。

海棠是被姨夫姨妈养大,与表妹感情非常好。表妹是天之骄女,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着自己的亲人阴阳相隔,姨妈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姨父精神恍惚,下楼时一脚踩空,离开人世。幸福美满的家庭破碎,她痛恨眼前人,随手抄根棒朝对方脑袋猛地一击,流着泪说道:“我知道杀人偿命,你放心,有我陪着,你肯定不会寂寞。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就算到了地狱依然不会放过。”话音落下,匕首插进了安好的胸口,鲜血流出,染红戒指。海棠看着,想等待安好身亡,自己就去自首。

“小丫头!”赶过来的季末顾不上受到亮光伤害,朝安好扑过来,他,悲痛欲绝。

“季末,放开我,你会受伤……是不是能去你的世界了?我好高兴……”安好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地方真够诡异,只闻其声,未见那人,海棠只能看到安好,她呆若木鸡。

此地荒废了多年,人迹罕至。片刻后,白光一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凭空消失。

她俩不知道是梅丽想着自己损失一大笔钱,愤愤不平、寝食难安,便用安好这个名字,同时与数人在网上谈情说爱、打情骂俏,言辞露骨、低俗,专门给安好,这个让自己超级忌恨的女人身上泼脏水。自己埋头苦读的时候,那个女人就经常出去赚钱,凭什么她的考试成绩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吧?干嘛要收那一万元,没看出不是真心实意想给吗?应该笑着拒绝才对。哼!当心有钱拿,没命花。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对于梅丽来说这话没错,她自己遇到“鬼”了。一次在医院,她又用手机给某位病人发那种短信,陷害安好。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的野蛮女友就在自己身后。可想而知,被那位火爆脾气的女子逮个现行,任何解释都属于狡辩,而且丝毫不起作用。不对,起到反作用,火上浇油。梅丽打成猪头人身,还破了相。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有所收敛,换了手机号。整容所花的钱比支付安好的一万多得多,她后悔,心有不甘,又不敢有大动作,心里堵得慌,又像是憋着一团火。一个荒诞的赌注唤醒梅丽心中的恶魔,她能否被魔控制,由她的心决定,心中越敞亮,魔性就越小。经历了伤与痛,得到教训,希望她的内心与她为之骄傲的胸成正比,和对某人的误解成反比。

梅丽的一位远亲,黎米因为工作关系,来到Y市,暂住梅丽家中。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激,基本上承包了家务活,每天非常忙碌,无论多苦多累,始终用微笑化解疲劳,从未发过任何牢骚。照她的话说人生是一次长途旅行,有的事情不必太计较,让它随风消散,抛开一些烦恼,心里会轻松许多。我们不应该背负沉重的包袱前进,这样很可能会错过身边美好的事物。的确言之有理,随着时光流逝,或许她能够潜移默化影响梅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