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作好扶着幺幺零,成为他的依靠,慢慢让他坐到马背上。她摸着马儿脖子,进行协商,“东方君,好好照顾这位帅哥,否则的话,我把你炒了、蒸了、炖了、炸了。乖,听话,不可以乱发脾气,君子要有风度,要有温度。”
东方打着响鼻表示抗议,“傻女,干脆说‘杀了’不就得了,性命都没了,管他是炒是炸。还好,称为‘君’,算是有礼貌,小爷给个面子。”
凤寅走在前面,甄会好牵着马儿,后面跟着一位面具男。帅哥解释“自己人,身手不错。万一马不听话,他能及时保护弱的残的。”他说的话不假,面具男是高手,是护卫,正是不放心这一弱一残的蓝天。
蓝天无时无刻在保护姑娘,丫头并不知,又不能依靠凤寅。她也不是很懂马,没有办法,只得哄着“东方君”,背后小篓里有二十根胡萝卜。自己走累的时候,奖励“东方君”一根。当然,也有三位帅哥的份,只是他们拒绝与四条腿同等待遇。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大家到达目的地,距离安希军营约一千米的小树林。太远了,幺幺零怎么过去?甄会好发愁。看她欲言又止,帅哥冷冷地说:“这是最大的让步。”若非姑娘是圣女,她不可能见到此人,也不可能轻易放此人回去,既是做毅王的刀,正确的做法是将其毁灭。她不知圣女这个身份对于凤彦的分量,单纯以为是凤瑜报恩。
甄会好知道不能再提要求,把缰绳系在树干上,自己扶着幺幺零,让他小心翼翼地下马。伤者下马比上马要难,蓝天忍不住帮一把,换来姑娘的“谢谢”。她看着伤者,平静地说:“瘸子到哪儿都受歧视,军营不要废物。一定要养好伤。到时是报恩,或者报仇,自己决定。郑重说明不必谢我,若非小将军同意,你出不了凤家军军营。再说,我只是普通人,偶然救了小将军,他坚持要报恩,我受着便是。过些日子,我自然会离去。”幺幺面无表情地说:“军营不是女子呆的地方,姑娘早日离开为好。”凤寅冷眼看着,拿出一张纸,用指力留下“救人”二字,再折成细长条,用箭射到对方营地的柱子上,此箭正是甄会好从凤瑜身上取下的。片刻后,看着一队人马朝这边来,三人一马撤离,东方开心地留下到此一游的证据。姑娘走在面具男旁边,悄悄用双手比心,让幺幺零安心。帅哥哪能心安,望着王妃远去的背影,懊恼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凤寅想着这位毅王妃在毅王心中有多少分量,只要靠树坐着的那人大声喊,他们不可能顺利离开,这是担心王妃的安危,还是根本不在乎她?他们的身影渐渐幺幺零的视线中消失。王妃,一定要安好,帅哥衷心祈盼。
这时,幺幺零被赶来的兄弟抬进营地。钟离珣和阳光也匆匆赶到,阳光诊治后叮嘱说:“幸好有板子护着,要不然麻烦大了。管好自己,伤腿三个月不要动。”
屋里只剩下主子,他讲起王妃的事。钟离珣不禁笑了,自己射敌方将领一箭,王妃救了对方,对方抓了自己的下属,因为恩情而让步。王妃怎么办?得知有戴面具的高手,得知她横行,钟离珣知道姑娘是安全的,只是如此一来,有损姑娘清誉。
来自王府的热血男儿见到幺幺零归来自然欢喜,得知王妃在敌营都想冲过去救人。实际上,月黑风高之时,高手也是这么做的。凤家军有防备,双方都没占到便宜,连累军医打着哈欠,加班加点地工作。一笑和卫锁儿有些兴奋,数次实验,厉害姐说的方法都得到证实,减少了病人的痛苦,让更多人活了下来。动刀子,在救治伤员时容易被大家理解接受。
返回时,蓝天和凤寅又长见识,甄会好嫌溪水水质不太好,于是把三人的帕子折成小方块,让水层层渗透,再用叶子接住,大家饮用过滤水。高手用树枝逮到三只野鸡,条件有限,舍弃脑袋、脖子等物,毛未除,直接和着泥巴就扔进火堆,肉烤好了,扒掉沾着皮和羽毛的泥块,就着姐儿带的盐,别有滋味。
“大将军,听说咱们军中抓到一敌国娘们,能不能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大家好久没开荤了。”
一中年汉子兴冲冲地进入凤彦的帐子。听到这声音,凤彦有些头疼。此人是他的手下——牛莽,跟随他多年,作战勇猛,救过凤瑜,凤彦心里记着,从未亏待人家。只是此人很好色,为此他为这位副将收拾过不少烂摊子。凤彦曾劝诫“小心迟早死在女人身上”,牛莽满不在乎,咧着嘴笑道“死也值得”。女人的身体又香又软,若是能死在她们身上是幸事,这比马革裹尸好太多。
前些日子,牛莽押运粮草,不在营中。此时,他回来了,希望能听进去劝,不要招惹圣女。晟国鹰王既然让蓝天保护她,自己的这位手下讨不到好。
凤彦认真地说:“这位姑娘不是囚犯,她救了小将军,是凤家的恩人。我下令‘冒犯姑娘者死’,军令如山,离她远点,这是为你好。”
“大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末将领命。”牛莽回答,言不由衷。一个女人而已,以往,大将军都遂了他的心。若是不给手下弟兄一些好处,谁会甘心卖命。
借巡察之便,牛莽见到自己感兴趣的猎物。她与以往逆来顺受的女子不同,有点像林中小凶兽,这样的才
更有意思。他发现那茅房归姑娘专用,她还有专属帐篷,好极了。
他找人把凤寅调开,并未离开多远。只要这女子名声有损,自然就是自己的玩物。他伸出手,借口要拿她头上的一片叶子。
可恶!甄会好退后几步,冷冷地说:“将军下令冒犯我者,死!”
“姑娘,看清楚,是我们鑫闵的将军,不是你们安希的将军。”牛莽嗤笑着说道,言语中带着蔑视。
他趾高气扬地走了,此次只是试探。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凤寅,没说什么,径直离去。
“姑娘,离此人远点。别的方面还好,只是见到女他人就……”
“禽兽。”
帅哥笑了,牛莽视女人如猎物,可不正是禽兽。
除了甄会好,没人能想到牛莽如此大胆,大家吃晚饭时,他让自己的四个手下缠着凤寅。那女人他玩腻之后,便由他们处置,这是条件,也是承诺。有不怕死的想要这样的好处,自然鬼迷心窍,胆大包天。
牛莽等着姑娘从茅房出来,他满口污言秽语,动手动脚,想扒姐儿的衣裳。
甄会好生气了,莞尔一笑。看着她的笑脸,牛莽更加心痒难耐。
“啊……”一声惨叫,牛莽倒地,手捂重要部位。
姐儿笑着说:“断子绝孙,一劳永逸,从此专心守护一方疆土。”
对方小看女人,欺辱女人,趁其不备狠狠出击。这一脚彻底解决了祸根。她是故意为之,用自己的性命赌,想试探“冒犯姑娘者死”这道命令执行得如何。若是有人不服,她的命没了,凤家军不过如此,对于毅王他们而言是好事;若是自己无恙,说明军令如山,将军领导有方,那人就是毅王的劲敌。当然,如果自己真的没命,会拉某人一起走,随身携带的匕首很锋利,割破对方的颈动脉不是很难。她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采用这下下策。
甄会好这一脚让暗中保护她的二人心里一惊,够狠!此刻,他们明白有时候女人的笑能致命。这二人一位是蓝天,另一位凤彦的亲卫,因为牛莽好色,凤彦暗中多安排一人。
军医对痛苦不堪的伤者无能为力,一敌国娘们竟然如此对待牛兄,几位将领愤愤不平,要求杀之泄愤。至于报恩,那姑娘死后有香火供奉,这也是报恩。
凤彦不理会求情的五人,行事果决,一个“斩”字让牛莽去了地下。这也是凤彦的私心,他的忍耐是有限的,屡次违反军令者不必留,英勇杀敌的勇士不缺这位莽夫。不安分的那四人也有其他安排,反正不是好差事。
对于这五名下属,凤彦邀请他们喝茶。大家在等一个结果,这是凤大将军的承诺。
六名黑衣人悄悄出现在甄会好的营帐里。其中为首的一人小声说:“姑娘,我们是毅王派来救你的。听说姑娘在军中行动自由,这样最好不过。姑娘明日把这包药放到水中。凤家军所有人四肢无力,我们如砍瓜一般把他们都解决,给鑫闵是致命打击。胜败在此一举,姑娘将是安希的大功臣。”
看着面前的纸包,甄会好的心变得沉重。她想了想,低声说:“士兵无辜,他们不该死。再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要不给那个断子绝孙药,或萎靡不振散,让优秀将领一个个蔫了,那还打什么仗打呀。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专门针对优秀人才,要他蔫。目光要放长远,不能只看朝夕,此计是否可行关键靠大夫。”
她将脑袋探出帐外,看了看坐地上睡着的两人,催促道:“快走,不用担心我,等你们的好东西。下次不用这么多人,两个足够,能相互照应就行。”
黑衣人无奈离开,甄会好傻傻地躺在床上想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