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臻时之前以为赵爷爷让他出国,只是因为不想让他和赵娇颐在一起。
原来~
还有别的内情。
爷爷虽然不同意他和姐姐在一起,但是没想过要把他送走的。
“明白。”许臻时冷眼看他,“但不明白的是你。”
“赵娇颐不喜欢你,就算四十年也没有用的。钟先生你很优秀,人中龙凤,没有必要吊死在姐姐这棵树上。”许臻时侃侃而谈,“或许你真的真的很爱她,很痴情,对她深情不移,但是这种感情,已经10年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馈,你是一个商人,这么久没有回报的事情,早就应该放手了。”
“既然已经付出了10年心血,就想要一个好结果。”
“你怎么确定那个结果就是好的?”许臻时反问。
钟景慎是钻进死胡同里了。
他一向那么聪明睿智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不确定,我无所谓。”
“你知道的,我更无所谓的,我一无所有。”许臻时冷冰冰的,眼底的凉薄清晰可见,“我可以失去的东西太少,和钟大少爷你不一样。”
他可以豁命出去。
钟景慎舍得他的荣华富贵吗?
钟景华现在还在监狱里。
钟家就靠着他支撑了。
“老爷子答应的事情,不能不作数,还有几个月,许臻时,你悠着点。”
悠什么。
他不要。
“那你应该去找老爷子,我们去见过他的,她说不要我了……”许臻时眼底露出可怜之色。
他眼眶微微洇红,“她说不但不要我,谁都不要了。”
“她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了。”
“她要做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
“她说赵爷爷如果想要重孙子,她就去国外找精子库,生混血的小宝宝。”
许臻时动了动唇,“我也被抛弃了……”
他演技应该挺好的吧?
钟景慎冷眼,“你先把脖子上的吻痕遮遮,再和我扯。”
许臻时摸了一下,“她不要我,但是没有说不想要我的身体。”
“钟先生你也是成年人,你应该懂得,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她不过是把我当做固定的炮友而已,我们只是床上关系。”
许臻时继续编。
钟景慎冷笑,“你们玩的还挺花。”
“她想玩,我就陪她玩。”
“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许臻时,你是她养的一条狗吗?”
许臻时笑了,“你知道狗的特点吗?忠诚,护主,还特别特别的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他愿意听赵娇颐的。
赵娇颐让他做什么都行。
“那你真是一条好狗!”钟景慎起身,黑着脸离开。
许臻时冷冰冰的盯着他的背影,钟景慎和赵老爷子的交易,她知道吗?
他们都瞒着他?
不告诉他。
许臻时拿起手机,想要问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念头。
工作时间,好好的工作。
下班再去找赵娇颐。
可许臻时没料到,赵娇颐出差去了。
他回到公寓,昨晚俩人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今晚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许臻时烦躁不堪。
他喝了点酒,坐在白色的吧台旁边。
赵娇颐开了视频过来。
视频一接通,赵娇颐就看见了许臻时微红的眼睛,明显喝了酒,微醺的状态。
“小时~”
许臻时乖乖的喊她,“想你。”
“那喝了酒,早点睡,我们梦里见。”赵娇颐微笑。
许臻时死死的盯着屏幕,手指摸上去,好像在摸赵娇颐的脸一样。
小奶狗很伤心的样子。
她就是出个差,至于那么伤心吗?
“工作不顺利?”赵娇颐担忧的问。
“工作还好,挺顺利的。”许臻时喉间酸涩,“你早点休息。”
老爷子和钟景慎之间的交易,等她回来再问。
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能让姐姐带着情绪去出差工作。
“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许臻时放下了酒杯,去洗澡睡觉了。
几日后。
赵娇颐下了飞机就收到了消息。
钟老爷子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要不行了。
现在正在医院急救。
之前是许臻时帮着那位专科专家动的手术,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安排进了手术室。
赵娇颐没回家,就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外,她看见了负背而立的钟景慎。
钟景慎向来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斯文败类的样子。
很难得从他的脸上看见憔悴的表情,眼底的光都没了。
“聊聊。”
他嗓音低沉。
赵娇颐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
手术室外的走廊长长的,安静的,高跟鞋和皮鞋落在地
板上,声音不齐。
安康医院是私立医院,不但要医疗技术好,服务也要好。
环境幽静,可以供人休息的地方也不少。
但此刻,赵娇颐没有进入休息的房间,而是停在了走廊,可以看见外面风景的地方。
这里很安全。
还有监控。
“许臻时在里面。”
“我知道。”赵娇颐轻声。
她相信许臻时,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男人。
而且和他有仇的是钟景华。
已经被关在监狱的男人。
听说最近一直在申请假释。
好危险的人物。
虽然在法庭上哭兮兮的,那么惨。
可赵娇颐感觉那样的人,不像是真的认错,只是为了自己的以后能好过些,掉几颗泪。
“情况不乐观。”
“尽力而为,本来生老病死这种事,就很稀松平常,人也不会按照教科书上的病来生。”赵娇颐冷着脸,“除了这些,你还想聊什么?”
医院的事情,她能做主。
但手术室,生病,医治,她做不了主。
“闲着也是闲着,聊聊我们。”
“是我和你,没有我们,我们从来没有我们。”赵娇颐眼底冷漠疏离,“我们从认识开始,就没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没有我们。”
“呵。”钟景慎冷笑,“你别这么激动,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听不懂。”赵娇颐冷声。
“你太防备我了,我要是真的那么坏,许臻时离开了三年多,我要是真的对你强取豪夺,你能躲得了吗?”钟景慎心里升起一抹苦涩。
他手指推着镜架,“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