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后。
赵娇颐一袭红裙安静的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里。
岳霜霜哒哒哒的走到她面前,“姐妹,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谁邀请他来的。”
这三年多了,A市没人不知道钟景慎在追求赵娇颐。
可是呢……
就追不上的。
至于为什么追不上,A市的人心知肚明。
虽然肇事者不是钟景慎,可那是他的亲弟弟,两人之间就这点,就很有隔阂了。
怎么可能在一起?
岳霜霜看着走过来的钟景慎,一下坐在了赵娇颐的身边。
帮姐妹挡桃花,义不容辞。
赵娇颐目光微冷,“你去玩吧。没事的。”
“娇娇……”
岳霜霜不放心。
可走过来的钟景慎眼神太过可怕了。
妈呀妈呀!
你追不到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个渣男!
岳霜霜心里骂骂咧咧,然后走了,今晚毕竟是她的主场。
她的生日。
钟景慎在赵娇颐身边坐下,“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爷爷的病,该怎么治。”赵娇颐清清冷冷的看着他,“要不要考虑一下,转到我们安康医院来,我们医院最近从国外进了一批先进的设备,还有国外的顶级医者,听说是心脏科方面的专家。”
“那我为什么不干脆送到国外去治。”
“要能送到国外去,你早就送了。”赵娇颐冷漠的揭穿。
这倒是。
或许老人家都有那种落叶归根的情结,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死在外面,就要A市待着。
“你在害怕什么?已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心脏病加颅内肿瘤,还有高血压,大大小小的病加起来,要做一场平安的手术,不容易,要承担风险……”
“所以,你愿意承担风险?”
“试试嘛。”赵娇颐微笑。
钟景慎总感觉这笑容有些别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这三年多赵娇颐的对他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他想多了。
她肯定不是因为在乎他,才让爷爷去医院动手术的。
“对了,许臻时在国外待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赵娇颐脸色冷下来,“应该问你吧,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有没有派人跟踪调查?他那么沉沉闷闷的人,呆在国外也只会学习。”
“你呢?”
“我……”赵娇颐笑了。
她长得极美,哪怕过了三年多,岁月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还是那么一笑倾城,肌肤白里透红,脸颊都是嫩嫩的,只是眼神越来越凉薄清冷。
这三年多,赵娇颐没少背地里针对他。
“我只是在想,距离爷爷和你的约定时间快到了,怎么办,钟景慎,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赵娇颐放下酒杯,“你老了,我喜欢年轻的。”
“老了?”
“对啊!你都33了,马上34了。”
可她的小时还不到24。
“我可不想以后还要照顾一个老头子。”赵娇颐起身,“我听说最近有个小明星挺喜欢钟少爷的,要不考虑考虑吧,年纪大了,你也别太挑。”
“赵娇颐!”钟景慎咬牙。
34老什么?
她对老有什么误解!
呵。
赵娇颐就当没听见。
她径直离开。
钟景慎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阴暗起来。
是他太过绅士了。
太让着她了。
才让她这几年都想骑着他的头上了。
赵娇颐坐在车里,开车的保镖两百斤,副驾驶还坐了一个吨位重,一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保镖。
爷爷生怕钟景慎对她用强的,现在走哪都让她带着保镖。
她宛如一个黑·道千金,走到哪都气势如虹,身后跟着两个两百斤的保镖,穿着一身黑衣,一脸严肃,站着军姿,一看就很难打,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她纤瘦的身体挡住。
烦死了。
害的她答应的许臻时好好的趁着出差去看他,都食言了。
她都快心疼死了。
昨晚还在手机那边对着她哭唧唧,三年都没有见到姐姐,想死了,想疯了。
甚至最后居然两人还开了视频,对自己的身体构造探究了一番。
赵娇颐闭上眼睛假寐,回到别墅之后,就直接去泡澡了。
静谧的浴池,漆黑的夜,赵娇颐心都是冷冰冰的。
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显示,手一抬起来,哗啦啦的水落下去。
她接听,手机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
“赵总,钟家的那位老爷子想要转院过来,要接收吗?”
“接。”
“好的,赵总。”
“尽量治,今晚先稳住,别让他死了……”赵娇颐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出了浴池,擦了擦身体,穿上浴袍,一脸清冷的回到卧室。
赵娇颐睡得很不安稳,又做了噩梦。
小时再不回来陪她,她都快要失眠过度了。
赵娇颐半夜醒来,拿出手机,安静的卧室里传来许臻时的声音,染上哭腔的,叫她姐姐的声音。
之前许臻时想她的时候,哭着打电话过来,她悄悄录下来的。
恩。
勉强算是催眠曲吧。
赵娇颐在他一声一声的姐姐中,陷入了睡眠。
终于,睡了个好觉。
翌日。
赵娇颐醒来,就去了医院。
医院虽然是她的,医院这种地方,有院长,医术方面的问题如果不是许臻时和她说一些,她也不太懂的。
平常她也不会来医院。
今天是例外。
钟老爷子病的挺重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赵娇颐想到了自己的爷爷,还好爷爷的身体目前来说还算健康。
她走进会议室,钟景慎手指托着眼镜,“赵小姐,看起来你们医院的治疗方案也不是百分百的。”
“没有人能说百分百,你喝水都可能被呛死,何况是动手术。”赵娇颐冷冰冰的坐下。
赵娇颐最近这几年,怼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算不算是在诅咒他?
“主刀医生是谁?”钟景慎看着幕布上的PPT展示,“你们医院的几个医生我都问过了,这几天都有安排了。加班加点的手术,对病人病情不了解,能动手术吗?”
“急什么?又不是没医生。”赵娇颐微笑,“在路上了。”
“路上?”
“对啊!从国外回来的。”
钟景慎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真的很少很少在赵娇颐脸上看见那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