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咽了口唾沫,汗珠子像不要钱似的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是...是礼部侍郎邓艾,是他说让我找机会干掉苏公公的,至于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张亮都快哭了。
“大人,我们俩隔着好几级呢,能有什么关系?他说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要上表陛下把我调离涿郡,还说要弄死我全家。我如何不答应啊!”
“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他派来一个小厮,就在府衙里,专门盯着我的!叫袁大头。”
魂一对门外偷听的黑影挥挥手,那人便消失不见。
“你放的是什么毒。一口气都说出来,别让我再问你!”
“是孔雀胆的粉末,邓艾说这种毒无色无味...”
“星侍大人...我只是个六品小吏,这种上层的斗争我真的掺和不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这就带着全家远走高飞!”
魂一蹲下身,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放你?敢动歪心思设计杀害朝廷命官,更何况是我们星侍的阁主!放你,我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大人...”张亮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给魂一磕头,“大人!我是被逼迫的啊!我有钱,我把所有钱都给您,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魂一漫不经心地说道:“哎呀呀...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且先下去找阎王点个卯,放心,你的家人很快就去陪你。”
魂一不再废话,该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
就在张亮挣扎祈求的时候,他瞬间踢出凌厉一脚,速度极快,正中他的脑门!
“不要...”
“砰!”
一股血花自张亮后脑绽放,混合着豆腐脑,腐乳,喷得满腔都是。
而张亮,也终于死得不能再死。
魂一走出隔门,挥手招来小弟,面色阴沉却态度如常的说道。
“把张亮的家人全做了,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埋在一起。罪名就是煽动群众造反。”
“是。”
“别忘了抄家,这几天阁主正为银子发愁呢。”
“是。”
“敢杀阁主,真是活腻歪了。不知道阁主现在已经是武仙级别了吗?”
......
前院内,魂一把袁大头拽了出来。
别看袁大头来时对张亮吆五喝六,在面对苏澈这个杀神却直接吓得尿裤子。
脑袋止不住地磕在地上,没几下便脑门见血。
然站在他面前的苏澈丝毫不为所动。
“砰砰砰!”
“苏公公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都是邓艾逼的!”
“求苏公公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以后愿意为苏公公肝脑涂地啊!”
“呵。”
苏澈冷笑。
“肝脑涂地?呵呵呵,面对死亡时,你义无反顾地出卖你的主子。这就是肝脑涂地?”
“我...”
“少废话,我问你。邓艾在哪?”
“在...在京城。”
“算你识相。”
言罢苏澈递给魂一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手中匕首极快地划过袁大头的喉管,一股子带着腥臭味道的鲜血便呲了出来。
“啊!!”
胆子小的丫鬟直接吓晕了过去,就连昨天伺候苏澈睡觉的小翠都是面无血色。
心说,这还是那个昨天捏自己姐妹的俊朗太监吗?这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苏澈对魂一说道。
“暂时让常师爷负责招聘的事情,粮食就从张亮的家里拿。”
“呵,一群小瘪三敢动我,不杀个一干二净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阁主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苏澈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真不愧是总教头,不光武功出众就连揣摩人心也是如此拿手。
才几天时间就能知晓自己是哪一类人。
苏澈拍着魂一的肩膀道。
“好!现在,我们回京城好好伺候伺候这位想杀我礼部侍郎。”
......
风前花月夜,何似在人间。
涿郡的百姓为了三顿饱饭对苏澈感恩戴德,魏涛与邓艾在庭前筵宴,歌舞升平。
舞女跳到妙处,魏涛不禁眼神放光,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又干掉一大杯酒。
“啧...这相思成疾真是一绝啊!哈哈哈,可惜就是分量少了些。”
“来人!”
“在。”
管家走过来,躬身等候指示。
魏涛说道:“告诉燕来楼的老板,这种酒老夫明天还要五十坛,让他们直接送过来。”
管家稍微有些为难。
“老爷,这酒是少见的陈酿,燕来楼恐怕也没有那么多啊。”
“让你去你就去。”魏涛眼睛一瞪,“什么八八六十四年,净扯淡。这帮商贾,骗骗傻子还行,敢骗老夫,老
夫让他们生死两难。”
“可是...”
“可是什么?”
“老爷,据老奴观察,这燕来楼应该是苏澈苏公公的产业,我们这么做,难道不会和他决裂吗?”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魏涛与邓艾同时哈哈大笑。
尤其是邓艾,笑得肚子抽筋,极其猖狂。
“哈哈哈,他若还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你不知道,老夫给那小子设置了一道考验,若他能顺利回来就有资格加入老夫阵营,若回不来。呵呵呵,这偌大朝廷还不缺一个太监。”
“丞相大人。下官这孔雀胆粉末可是岭南一位异人所赠,无色无味,只要苏澈敢吃,下官保证,一个时辰内定会毒发身亡。”
“千万别小看苏澈,这小子还是很有能力的。若这能渡过此次劫难,老夫倒还真是愿意提拔提拔他。”
邓艾嗤之以鼻。
不过一个太监而已,多说有点文化和医术,什么时候也有资格被大臣提拔了?
魏涛见他不为所动,也不多解释,继续自顾自地喝酒。
月亮开始掠过头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魏涛几杯蒸馏酒下肚也是喝得眼红脖子粗,哈哈大笑着搂着两个舞女对邓艾挥挥手。
邓艾明白,立刻起身告辞。
“哎呀,老爷...您轻点掐。”
“昨天掐得还没下去呢,回头夫人看见,非惩罚奴婢不可。”
“哈哈哈,那个黄脸婆敢说三道四?看老夫今天不活吃了你!小妖精!”
“咯咯咯,痒。”
听到对话的邓艾更是在背后默默骂了一句老流氓,然后离开丞相府。
自从慕容绅病重以后,魏涛已经是越来越猖狂了,基本天天大排筵宴,号召宾朋。
京城的风很急,邓艾紧了紧衣领,在小厮的伺候下坐马车回府。
哪知走到一半,面前突然有人挡住去路!
为首那人,一身深蓝色服装,像是太监,旁边的人一身天青色蟒袍,手里拿着一柄寒冰青釭剑,指着车队问道。
“呔!?来者可是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