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长相帅气,礼仪不俗,举手投足间有大家之风,刚刚出场就受到所有人一致好评。
“不愧是中车府令,真是一表人才啊。”
“面对压迫感如此强大的太后也没有半分惧色。”
“你看他举止泰然,眼睛清澈,不负苏澈之名。”
“唉,可惜是一个太监,否则我们招揽过来,必定是一大助力啊。”
西秦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几乎都在表达着对苏澈的敬重。
苏澈听力极好,当听到这种议论声时,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公孙离含笑点头,秦落歌说道。
“朕久闻苏公公大名,今日终于得见,请坐。”
“谢陛下。”
苏澈坐下,这时候目光就不能再盯着公孙离了,必须要看着皇帝。
出于男女之间的尊重也好,或许是对西秦皇室的尊重也罢,这是必然的规矩。
秦落歌可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请坐”说完以后就没了声音。
为了避免尴尬,吴泽生很适时宜地说道。
“呵呵呵,苏公公亲自来我大秦,千里迢迢,长路漫漫,不知到底是所为何事啊?”
这也是所有人最好奇的地方,但苏澈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
谈生意有谈生意的规矩,哪有酒席还没开始就谈生意的,这如何能谈?
于是苏澈笑着回答:“呵呵,在下只是迷恋大秦的风土人情,自少年以来便心生仰望,总想着来看看。这次我过来主要是带着我北周监国公主的情谊,来向大秦示好。”
“我们两国相邻,多年来又是紧密合作,物资上互通有无,建设上互相帮助。这份情谊,放眼古今还是独一份的,所以在下携礼物过来探望陛下与太后,也是应该的。”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令人折服。
就连吴泽生也没办法在他话里挑出任何毛病。
倒是右丞相马坤笑着说。
“哦?能让苏公公亲自送来的礼物,那肯定是贵重无比啊。”
“哈哈哈,一点小小心意,自然说不上贵重。古人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好一个千里送鹅毛!苏公公大才!”
“就冲你这句话,老夫佩服!”
有人说佩服,有人在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道:“你佩服个鸟啊,他是个太监!”
“太监也值得佩服!”
苏澈笑而不语。
他不主动把礼物送上来,就是在等公孙离开口。
什么东西都是要先勾起对方的兴趣,让对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才能发挥礼物最大的价值。
虽然这尊龙雕对苏澈来说就值几文钱,但在他们眼中,这就是稀世珍宝!
甚至从此以后可以代替玉玺,成为正统皇家身份的标志!
秦落歌终究是孩子,不论公孙离如何熏陶,天性是不会改变的。
听闻有礼物,他自然很好奇。
“那为何苏公公现在都不把礼物呈上?”
“启禀陛下,此礼物还需要一点准备时间,还请陛下稍等片刻,等我们酒过三巡,自然呈上。”
“也好。”公孙离说话了,纤纤玉手举起酒杯,“诸君,饮胜。”
“陛下、太后请。”
所有人起身,端起酒杯对秦落歌和公孙离敬酒。
这也是规矩,不能自己先喝。
浑浊的酒汤喝下去,苏澈就觉得有点反胃。
这是高浓度的清酒,滋味有点中药渣子的感觉,喝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
但这就是西秦的特产酒,也是专门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
苏澈不得不喝。
酒杯放下,众人吃了口东西。
公孙离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
此刻有两朵红霞飞跃而上,煞是美丽。
苏澈有了一种冲动,一种陌生的冲动,他此时此刻非常想要把这个女人带入后宫之中。
奇怪啊。
苏澈觉得自己很不在状态。
胸口火辣辣的难受,貌似特别想要发泄,以前饮酒可没有这种感觉。
嘶...苏澈偷偷摸了摸白玉,丝丝凉凉的一切正常。
那就应该不是中毒,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吴泽生站起来说道。
“苏公公,这第一杯酒是太后提的,老夫不便多嘴,但你若是想喝这第二杯酒,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吴泽生与公孙离对视一眼,相互点头微笑。
可见他们是串通好,要考考苏澈。
苏澈也是来者不拒。
“哦?丞相大人有何说法?”
“呵呵呵,倒是也不难,我西秦虽然骁勇善战,但也有喜欢诗词歌赋的风流才子,不知道苏公公能否做出来一首?也让我等长长见识?”
“这有何难,丞相大人请出题。”
“既然我们西秦是以武为尊,那苏公公便做出一首我西秦将士的诗吧,其余不限。”
苏
澈假模假样地起身,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便笑道。
“有了!”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嘶...”
西秦官员们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可都是识货之人啊。
“好诗!好诗啊!”
“这首诗写得是极好的,汹涌澎湃波浪滔滔的黄河竟像一条丝带迤逦飞上云端。光是开头这一句,就足以封神!”
“黄河远上白云间是它远大的背景,万仞山是它靠近的背景。在远川高山的反衬下,益见此城地势险要、处境孤危。”
“苏公公果然大才,老朽佩服!”
“好!哈哈哈哈。”
吴泽生率先鼓掌。
人的名,树的影。
苏澈能有今天的成就绝不是偶然,这也验证了公孙离和他的猜想。
“苏公公以此诗,奉献给我大秦戍边将士,本后在此谢过。”
“诸君,饮胜!”
公孙离一锤定音,承认了苏澈的才华,带领众人行第二杯酒。
苏澈又喝了一盏,越喝越不对劲。
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魂一在身后提醒道:“阁主,属下看你脸色不对,这是怎么了?”
苏澈摇摇头。
“我好像中毒了。”
“什么?有人要谋害你?”
“别声张,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皇帝和太后,肯定是某个大臣。我们只要在这里,就不会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