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凌跪在殇月死时的草坪上。
整个人聚精会神扒着草想要找到点线索。
周围十分安静,静到可以听到轻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几个宫男在翻找着。
他们连续在御花园的小道上已经找好几日了,可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发现。
个个都心里苦,但苏贵君发话,他们又不能违抗。
此时,一个声音在白苏凌的身后响起。
“参见苏贵君。”
白苏凌猛的被吓一跳,一回头,发现是季故栩和沈清安二人。
他拍拍自己的衣摆起身,抱怨道:“你们俩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吓死我了。”
周围的宫男也才发现二人出现在这,齐刷刷跪下:“拜见季君!拜见王贵侍!”
沈清安疑惑的问:“你在这做什么。”
“找凶手啊!妻主说懒得管,我就带人自己来找找看有没有线索了。”
说完,白苏凌又恢复原本的姿势趴在地上,继续仔仔细细的翻着。
季故栩的不寻常的眸色一闪而过,又很好的掩饰住。
他对沈清安笑道:“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搅苏贵君办正事了。”
沈清安点点头。和季故栩二人打算去前面的亭子里吃点心。
就在二人刚迈出几步路的时候,白苏凌叫住了他们。
“等等!”
二人疑惑的回头。
只见他嘴角得意的走来,手里掐着一根草,举到面前。
“你看,这是什么。”
季故栩在看见草上绕着一丝细细丝线,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微颤了一下。
沈清安看向白苏凌手上的草道:“这是衣线?”
白苏凌的脸上还沾着一点泥巴,他哼哼得瑟道:“而且这是金丝线。”
金丝线在宫中没几个人的衣服上会有这种材质。
能用的上金丝的,除了陛下,就是后宫里的几位了。
“杀..杀人的就..就在我们当中?”沈清安惊愕道:“金丝衣...,陛下没给过清安,倒是君后,贵君和......”
他看看一旁的季故栩,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季故栩神色自然,眼波微转间笑容淡雅遮盖:“苏贵君有此线索也是好的。”
白苏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凑近看他处事不惊的脸。
质问道:“不是你?”
季故栩温和却疏离,一成不变的笑容:“贵君,此金丝线并不是只有臣侍有。”
白苏凌当然知道,金丝赏赐做成的衣裳他哥哥也有一件。
但怎么是哥哥,是哥哥的话,为什么要瞒着他。
白苏凌的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只手快速拽住季故栩的衣领。
目光逼人:“我知道了!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杀人犯!”
“不可能是哥哥!顾言夜不会亲自动手,只有你!你身边没有亲信,所以才会自己动手,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季故栩!你才是杀了殇月的人,也是因为你,所以妻主不愿意继续查下去,因为妻主知道是你干的!”
季故栩的嘴角的笑也软了下来,白苏凌见他承认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
这些日子受到的非议,委屈全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握紧拳头,用力挥去,季故栩的脸被打偏了过去。
白苏凌面孔上的嫌恶,鄙薄,愤怒不断的在加剧.
沈清安连忙扶住季故栩担忧的说:“没事吧?”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没事。”
尽管他的嗓音那样和善,但此时的季故栩的眸子中有了愠怒。
沈清安感觉事情发展下去有些不妙,打算先带季故栩离开。
要不然以白苏凌的力气,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来人!把季故栩给我抓起来!”
还没等沈清安开溜, 白苏凌就吩咐着自己的宫男将季故栩抓起来。
沈清安被推到一边,一脸的焦急:“住手!住手!你们快放开他!”
贵侍的话自然是抵不过二品贵君的命令。
而且比白苏凌还要可怕的是为他撑腰的景贵君。
季故栩再受宠但位份是死穴。
宫男的将季故栩押住, 白苏凌上前就是扇了他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绯红在白皙的脸颊显现。
白苏凌愤愤的说:“季故栩,我告诉你!我白苏凌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现在就要带你去见妻主!让妻主讨厌你!”
季故栩的黑眸微震。
绝对不能让页页知道,页页一旦知道,他到底该如何面对于她。
白苏凌不顾一旁沈清安的劝导,还叫人把沈清安送回自己的宫殿里。
押着人就要往中和殿要一个清白。
季
故栩看着他的背影,往日清澈柔声此刻变得阴沉起来。
他突然停住了脚,任凭宫男怎么拽也站在原地。
白苏凌回头就看见往日温润公子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寒意。
他不爽的嘴巴一撇,插着腰走到季故栩的面前。
“哼,你现在倒是露出真面目了,一会妻主知道你杀了人,我看你还怎么装。”
白苏凌吩咐道:“愣着干什么用力拉啊!”
宫男脸上有些为难。
虽然贵君地位确实比季君高,但季君受宠啊。
一用力,他身上有了乌青,陛下罚他们怎么办。
还没等宫男有下一步打算,季故栩猛的抽出手。
抓住白苏凌的胳膊,后往后退了好几步,宫男们都下意识的避开。
季故栩的眼睛此时同死寂一般。
他不停歇的往后退,在外人眼里看上去是白苏凌推着季故栩。
“你有病啊,放开我。”
白苏凌看他和个神经病一样拉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眼见他们二人要跌进水中,他甩开季故栩的手。
‘扑通’一声巨响,季故栩摔进了水中。
周围的宫男一时慌乱起来,白苏凌也站在水边愣住了。
会水的几个人连忙跳下水去救季故栩。
还好小路旁边的水并不是很深,季故栩在呛了两口水后被人拉了上来。
白苏凌低头看他讽刺道:“季故栩,你现在是在用苦肉计吗?”
季故栩捂着自己的嘴咳嗽,趁机将一颗药喂到了自己的嘴里,顺势咽下。
绝对不能让页页知道,不能知道,一定...不可以!
他放下手,微抬头对上白苏凌的眼睛,咬牙切齿:“拆散我和页页,你...休想!”
白苏凌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一个宫男在看见血从季故栩的衣摆渗出血。
“季君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