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花园白兰树下。
落花撒地,衣裳飘低,咛语低缠。
一位身着华贵的男子被抵在树上,白皙的脖颈被种下点点梅花。
香肩已露,吐出的温气撒在她的耳廓。
墨轻颜用力一击,树被她打震,白色的花瓣缓缓落下,也有了一丝凉意。
白景羽此时哪里有平时那股清风亮节的模样。
他的发丝凌乱,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刚经历完一场情事。
墨轻颜将他的服拉上一些,轻吻在他的脸:“喜欢吗?”
白景羽有些羞愤的轻推她,但一离开她,他又有些站不住脚,只能靠着她。
他拉拉自己的衣服,严肃道:“陛下,下次不可再这样,实在荒唐。”
白景羽和墨轻颜说好在御花园逛逛,毕竟他忙于后宫之事,也很少见她。
但在二人一见面的时候,墨轻颜按耐不住的‘强迫’他。
他虽是这样说,可墨轻颜一捏他,喉咙却滚了又滚。
她也严肃起来:“言之有理,下次还是不麻烦景爱侍了,朕还是找季爱侍...”
白景羽捂住她的唇,想了想又认真道:“陛下,是臣侍的问题,臣侍是陛下的男人,就应该服侍要陛下,不该有所意见。”
白景羽自小被这些条条框框禁锢,更是在进宫后紧记自己身份。
倒让墨轻颜有些无奈,他天天看见她就是行礼,微笑,陛下好。
实在是太有规有矩了,她同他说过,和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但白景羽捧着男德说:“不可,此乃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臣侍是陛下的夫,是君后的副手,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坏了规矩。”
听着墨轻颜直直摇头。
白景羽太规矩,白苏凌没规矩,简直是两相反的镜子。
今日她好不容易让白景羽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心中也是舒服极了。
她抓住他的手腕移开笑道:“行了,贵君那一套,你怎么也在我面前用了?”
他低沉笑:“陛下,臣侍就是贵君,自然用贵君那一套。”
“你还真是一点情趣也没有,我就想和你亲亲还要看场合。”
她只是想他自在一点。
白景羽的嘴角有丝落下,担忧的问:“陛下是不是觉得臣侍无趣了?”
墨轻颜抱起他,拍拍他的臀,玩笑道:“对啊,这天天叫陛下,陛下的,一点也不亲近,你哪怕和殇月一样喊我的名字也可以。”
他扶住她的肩,嘴唇抿了抿:“殇贵侍...喊你名字?”
白景羽心中有一处落空。
他一直以为季故栩才会是自己最强的对手,可凭空回来的殇月又何时占据了她的心扉。
“嗯?你不叫,总不能也不让别人叫吧。”墨轻颜挑眉逗他。
可这些玩笑话却在他耳中变的刺耳。
“臣侍不敢。”他失落的说。
墨轻颜见他不开心,也知道他这是吃醋了,便没有再提殇月。
哄了哄他便回去处理没处理完的奏折。
白景羽刚进自己寝宫,就听见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呜呜呜!我讨厌他!呜呜呜!又是我忍!凭什么!凭什么!”
白苏凌坐在软榻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绣花枕头,拼命打跪在地上的宫男小椿。
白景羽上前将枕头抽出,刚要训斥,白苏凌抱着白景羽纤细的腰,委屈大哭:“哥哥我不要忍了!我要打他!呜呜呜...”
白景羽拿出帕子擦他的眼泪。他知道又是殇月把他弟弟搞哭的。
这些日子殇月和苏儿一同被杜嬷嬷管教礼仪。
苏儿难得收敛,认认真真学起规矩,贵君仪态等。
但殇月多次暗中使诈,有时候是在杜嬷嬷转身的一瞬间,去绊正顶着碗走路的苏儿。
更是明里暗的讽刺苏儿,想要惹怒他,好在陛下面前卖惨,得到关注。
白苏凌伸出一只手,手心上是好几道红色的尺痕迹,眼泪汪汪。
“殇月每次都故意打搅我!害的我被杜嬷嬷打手心,你看,这都是杜嬷嬷打的,哥哥我不想忍了,我讨厌他!你叫妻主把他赶出宫好不好。”
白景羽在看见他手心上的伤痕时,清冷的眉间也挂上一丝愤怒。
“陛下知道吗?”
白景羽不提还好,一提白苏凌更是难过。
“妻主说杜嬷嬷是宫里最好的礼仪老师,叫我忍着点,而且上次妻主罚的三十遍抄书我还一字没动....”他可怜兮兮的说:“哥哥,你别和妻主说了。”
“妻主也不会心疼我....”
长睫之下的眼睛是落寂,白景羽轻叹一口气,像儿时般摸着他的头。
沉默半响。
“不怕,哥哥不会再让他欺负你了。”
.....
三日后的傍晚。
小椿和其他宫男拿着打好的水桶,正打算给自己家主子送去洗澡用的凉水。
就在一列宫男为了快些回金华殿,选择了一条小路。
正当小椿走的好好,一个踉跄,水桶因为重心不稳打翻了,水也哗啦啦的流进土壤之中。
众宫男跟在他的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水桶一个个落地,紧接着集体尖叫起来。
“啊啊啊!!!”
小椿摸着自己脚腕,回头想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摔了一下。
结果这一回头,就看见一张苍白的死人脸。
那人好巧不巧就是常常和自家主子作对的殇月。
小椿一下也被吓的尖叫了一声,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说道:“闭嘴!都闭嘴。”
在场的五个宫男才收了声,小椿想起苏贵君昨日说的话。
那时候白苏凌在寝宫中砸掉了桌上所有的茶具,闹着说要让殇月去死。
再结合今日殇贵侍的惨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苏贵君。
他是陛下特赐苏贵君的贴身宫男,同时陛下还特意交代他要盯着苏贵君。
小椿命其他五位宫男再去打新的水,自己则是跑去找墨轻颜。
墨轻颜正抱着沈清安教他认字,他含怜羞涩的扯扯她的衣袖,想催她回去休息。
“陛下,宫男小椿来报。”
“嗯,让他进来。”
小椿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行礼后他说:“陛下,小的在北宫小道上发现了殇贵侍的尸体。”
沈清安一听,眼神惊讶的有些波动,抓住墨轻颜的衣袖也紧了些。
墨轻颜拿书的手也是一顿。
这便是她担心发生的事情,殇月作为后宫中唯一有皇女的侍君,另外几个心中怎会一点芥蒂也没有。
顾家等着顾言夜生女,宰相也等着白景羽生女,这渐渐的施展在他们身上的压力怎会小。
原本殇月已死,念念的存在顾言夜也默认了,毕竟没有父君的孩子,也动弹不了他半分。
现在殇月回来不足一月,到底还是成了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