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储君说要给李妙仪端茶送水,这本是不可思议之事。
但孟春在李妙仪的身旁,早就知道了这太子殿下对她有多好,见多了便习惯了,此时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于是孟春把漆盘递给了宋砚行,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只不过没走远,站在院门口守着。
一想到马上便要见到心上人了,宋砚行不由的放缓了脚步,打开门走了进去。
李妙仪侧躺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卷,背对着宋砚行,身着茶白色烟衫,下着水绿云锦纱绣莲纹长裙,身披茶白色薄烟纱,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柳腰身。
一编像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
宋砚行不由心头一动,霎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李妙仪婉转的声音传来,“孟春,过来给我按按背。”
说罢,她便转身,趴在软塌上,那书卷好似极为好看,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书卷上,没有分给宋砚行一个眼神。
宋砚行一愣。
“快点,发什么呆呢。”
宋砚行下意识把手中的漆盘放到了桌子上,待他反应过来,手已经放到了李妙仪的背上。
少女的身上传来淡淡幽香,让宋砚行沉醉其中,心神愉悦。
宋砚行修长的手像小鱼儿般舒缓地游动着,随着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按,李妙仪舒服的眯上了双眼,慵懒的声音响起,“孟春你这是在哪儿学的手法。”
“舒服吗?”男子低沉富有磁性,带着点儿沙哑的声音响起。
李妙仪愣住,放下手中的书,回过头,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唇角勾起,声音像是沁了蜜似的,开口道,“六郎。”
这次换宋砚行愣住了,在东陵只有女子唤心上人的时候才会唤郎,这是李妙仪第一次这样唤他。
宋砚行不由心中一动,倾身上前,双臂撑到了李妙仪的身子两侧。
李妙仪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一笑,有种别样的风情。
宋砚行就好似是被蛊惑了一般,顺势低下了头,眸子陡然变的幽深,薄唇落下一个缱绻的亲吻,唇齿挪到耳畔,轻轻慢咬。
两人的衣摆交缠,重重叠在一起。
他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她的肌肤,柔软如丝,宋砚行吻上了她的红唇,李妙仪羞答答的回应,两人之间的温度逐渐升温。
两人气息交缠,李妙仪鬓角的头发半湿,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含秋水,很是迷人,令宋砚行沉迷其中。
两人的衣衫散落了一地。
……几滴水珠湿哒哒的落下。
“绾绾,吾爱汝。”宋砚行沙哑的声音在李妙仪的耳边响起。
李妙仪只觉得心头一热,却什么都没说,死死的堵住了宋砚行的唇。
李妙仪细碎的声调响起。
宋砚行气息逐渐变得急促,熊熊烈火中燃烧。
双唇纠缠在一起,渐渐湿润,他沉迷于吞咽属于李妙仪的津液,抵死纠缠。
宋砚行的眼角微微泛红,惑人极了。
良久。
他喘着粗气趴到了李妙仪的身上,紧紧的抱住她。
宋砚行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了李妙仪的脖颈,他和李妙仪每一次接吻都很投入,他沉迷她的吻,沉迷她的一切。
做为太子,不应当有软肋,但他却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
李妙仪红着脸,双目含情,道,“你怎的还不出来?”
“它喜欢你。”宋砚行低哑的声音响起。
李妙仪轻哼一声。
宋砚行呼吸微微一滞,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而起,眼神逐渐变得炽热。
他指尖抚过李妙仪微红的脸,再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
“你做什么?”
“再来一次好不好绾绾?”宋砚行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蛊惑的意味。
“恩——”李妙仪瞬间话不成声,语调婉转。
……
宋砚行紧紧的把李妙仪抱在怀中,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宋砚行轻轻的摸着她的青丝。
“你怎的出宫了?”李妙仪好奇道。
是那个阿姨内心轻笑一声,宠溺道,“自然是解毒了。”
李妙仪轻应一声,两人心里都门清,他哪儿中什么毒,从始至终都是在做戏。
宋砚行用鼻尖蹭了蹭李妙仪的头发,声音有些沉闷,道,“绾绾用的什么香?怎的这般好闻?”
李妙仪轻笑一声,道,“是我自己挑的,你若是喜欢等会走的时候我让孟春给你备一份。”
“谢谢绾绾。”作为东陵太子,宋砚行什么金银财宝没收到过,此时仅仅是一份香,便让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
李妙仪听着心中也欢喜,紧的环抱住了宋砚行精瘦的腰,声音有些不悦,道,“你瘦了。”
宋砚行无奈笑笑,道,“既生了一场大病,又怎能不消瘦?”
“哼。”
宋砚行的眼神柔情似水,嘴角上扬,连忙道,“绾绾别
忧心,我这几日多吃些,把肉都吃回来,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他眼神一转,瞧见了方才李妙仪看的入神的书卷,那几个大字无一不在震惊着宋砚行的双眸,一时间他的语调有些怪,“清冷摄政王非我不娶?”
李妙仪白皙的脸庞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好似那春日里的桃花,她伸出手紧紧的捂住了宋砚行的双眸,娇声道,“你怎么能乱看。”
宋砚行的笑声闷闷的,道,“我还不知绾绾竟然还喜欢看话本。”
话毕,李妙仪不服,反驳道,“你瞧瞧上京城哪个贵女不看话本。”
“不瞧旁人,只瞧绾绾。”
李妙仪有些恼了,道,“你这人如今怎的这般滑头。”
“可能我本就如此。”话毕,宋砚行憋着笑,“如今是清冷太子非绾绾不娶。”
李妙仪的心跳突然加速,咬着嘴唇,只是不知脸上的那抹红是恼红的还是羞红的。
他温柔的笑着,伸出手,眼神专注,动作轻柔的将李妙仪散乱的发丝绾在耳后。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李妙仪愣了一下,把头埋的更紧了,只露出绯红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