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进了上京城。
和尚高声问道,“施主,要先去何处?”
谢鸣沧开口道,“先去李府。”
马车先停到了李府,因为谢鸣沧毕竟是个男子,便没有下马车,仲夏先下了马车后,扶着李妙仪下来了。
李妙仪快速伸出手,挡住了谢鸣沧,不让门口的仆人瞧见里面的情形。
待两人进去之后,马车缓缓离去。
孟春看到两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道,“小姐,你怎的才回来,夫人都急死了。”
李妙仪颔首,因为此处人多眼杂的她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向李姜氏的院子里走去。
李姜氏在院子里急的转圈,看见李妙仪进来,连忙迎了上来,拉住了李妙仪的手,焦急问道,“你怎的才回来?昨天夜里车夫便回来了,我还当你路上出了什么事。”
李妙仪反握住李姜氏的手,缓缓开口道,“我同那谢小将军一同回来,能出什么事儿?”
李姜氏长叹一口气,道,“娘亲这不是关心则乱。”
李妙仪轻笑一声,道,“昨日下了大雨,马车又在半路上陷进泥潭里了,我们便去禅心寺借宿了一宿。”
李姜氏拍了拍李妙仪的手,道,“娘亲知晓,昨夜那车夫回来的时候跟娘亲说了。”
李妙仪皱着眉,问道,“那李孙氏几人可知晓女儿昨夜未归?”
李姜氏摇了摇头,道,“没有了,昨夜傍晚我瞧见你还未归来,便让孟春穿上了你的衣物,带上了面纱从后门出去,从正门回来。”
顿了顿,李姜氏道,“那车夫,我给了一大笔钱让她安置家里,已然被我辞退了,昨夜之事,不会有人知晓。”
闻言,李妙仪松了一口气。
女儿家留宿在外面可是一件大事,若是传出去,只会对李妙仪不利。
李妙仪垂下头,看了一眼,因为在禅心寺一切都不太方便的缘故,身上的衣裙都是昨日的。
她皱了皱眉头,道,“娘亲,我先回去沐浴。”
李姜氏点了点头,道,“你且先去。”
李妙仪缓步向后院走去。
走进院落,她发现本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不见了。
李妙仪心中了然,转头看向仲夏和孟春开口道,“你们二人不必跟我进去了。”
说罢,李妙仪便进了屋内,关上了门。
转过头,她便看见宋砚行正定定的盯着她,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李妙仪不由自主的心中有些慌乱,连忙走上前去。
李妙仪的心中好似有个小鼓一般,“砰砰砰”的敲响着。
她缓缓走到宋砚行的身旁站定,道,“你今日怎的来了?”
宋砚行看着李妙仪,良久没有说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几番变换,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能让宋砚行这般沉默,她也能猜到是因为何事。
李妙仪唇角微微勾起,道,“昨日我同娘亲去了禅心寺,后来因为下了大雨,便留宿在山上了。”
宋砚行定定的盯着李妙仪,好似要看透她一般,半响,他清冷的声音响起,道,“你同谁一起的?”
李妙仪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心想,不愧是太子,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既然他已经问了,那么就是知道她是同谢鸣沧一道的了,再辩解什么就毫无意义了。
于是李妙仪垂下了头,柔声开口道,“同仲夏和谢鸣沧一起。”
宋砚行幽深的眸深深的望向她的眉眼。
李妙仪被看的有些不自然,走到了宋砚行的身后,她把衣袖挽了挽,露出了白皙的手臂,轻轻的搭在了宋砚行的肩膀上。
宋砚行的身体僵了僵,但是没有避开李妙仪的动作。
李妙仪眸光闪了闪,她知道,宋砚行现在还没到听不进去话的程度。
她缓缓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柔软手指在宋砚行的肩膀上慢慢滑动,他不由的放松了身体。
李妙仪缓缓开口道,“昨夜寺庙中禅房不够,我们是住在天法方丈的院落里。”
宋砚行轻哼一声,道,“我知晓。”
李妙仪的手顿了顿,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娇笑道,“你怎的什么都知晓。”
宋砚行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李妙仪眯了眯眼,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应当知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谢鸣沧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少年情谊。”
宋砚行其实什么都知道,李妙仪同谢鸣沧之间是清白的他也知道。
他从未体验过情爱,也不知道情爱是何滋味,他如今每日脑海里都是李妙仪的身影。
宋砚行伸出手,拉住了李妙仪,轻轻一拽,便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
宋砚行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紧紧的把李妙仪抱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永远藏在他的怀里。
宋砚行环住李妙仪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间,他的鼻间全是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宋砚行的眼神渐渐迷离。
李妙仪轻轻的拍了拍宋砚行的背,道,“不会有下次了,昨日只是特殊情况,往后不会再有了。”
宋砚行摇了摇头,道,“你不必管我,若是日后,还有这种情况,我希望你先看顾自己。”
李妙仪沉默了半响,道,“我省得了。”
话毕,宋砚行拍了拍李妙仪的腰。
李妙仪心中了然,站起身来,坐到了一旁。
宋砚行跟着站起身来,开口道,“我该走了,今日我是偷溜出宫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便糟了。”
李妙仪颔首,道,“路上小心些。”
宋砚行俯下身子,吻住了李妙仪。
她的唇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气息。
李妙仪的身子逐渐酥麻,几乎快站不住了,宋砚行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的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良久,李妙仪喘着粗气,从宋砚行的怀中退了出来。
宋砚行轻轻的摸了摸李妙仪的头,缓缓开口道,“我便先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李妙仪颔首,道,“你在宫中也小心些。”
话毕,宋砚行打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