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不到,
林枫与典韦,抵达了洛阳。
作为大汉帝国文化、经济、政治中心的洛阳,
城墙高耸,商铺林立,人口众多,一派繁华景象,
不过这繁华并不平等的属于洛阳城中每一个人,
刚一进城,林枫就看见从酒楼中走出的公子哥,嬉笑着打折了路边一名乞丐的腿。
原因很简单,只因那乞丐乞讨时,不小心弄脏了其中一名公子哥的白袍。
林枫没打算多管闲事,只向路人打听了西园的位置,
便离开了,他穿过繁华的商业区,很快来到一片幽静的街道,
这里干净到一尘不染,随便经过的府邸门前都有士兵在把守,
又走了片刻,林枫终于来到挂着“西园”牌匾的中式园林建筑,
门口进出的似乎都是身着官服或是穿着铠甲之人,
还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
林枫笑着感叹了一句,
然后让典韦在此等候,自己独身一人走了进去。
虽是寒冬,园子里却是鲜花盛开、繁花似锦,各种假山,鱼池一片生机。
穿过前园,来到中园,
这里厅堂之上坐着两名昏昏欲睡的小太监,耷拉着眼皮,不管是谁来了,都不愿抬一下。
林枫也走上前去,看到两名小太监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不少木质令牌,上面标注着官位和对应的价格:
乍一看还真就是做买卖的地方,
三公四千万钱,郡守刺史两千万钱,卿八百万钱...
甚至连县令的牌子都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要买什么官?自己看吧。”
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慵懒的说道,始终没抬头。
林枫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实没见到县令的牌子,只好说道:
“济阳县令。”
“什么?县令!!”
那名小太监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错,抬眼看了林枫一眼,
“你看我,像是那有闲情逸致跟你逗趣儿的人吗!”
尖嘴猴腮的小太监翻了个白眼,正打算招手让一旁的侍卫往外轰人,
林枫上前一步,掏出刚兑换的几百两银票,
连同一个黑漆漆的瓶子和纸条塞进那名太监手里。
“买不买官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劳烦公公,将这瓶子带给张让,张常侍。”
“呵呵,看你也算是个明白人,
我可好心奉劝你一句,
这东西我会找机会递上去,不过张常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你最好别报希望。”
林枫也不生气,又拿出一沓银票塞到那太监手里。
“烦劳公公帮忙,只要张常侍看见东西自然就会明白,
另外,你再告诉他,我在锦雅酒楼等他。”
见林枫还坚持,那小太监收了银票,笑着摆摆手退去了。
只当林枫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自己只要送个信就赚一千两,何乐而不为呢?
林枫见小太监退了,也就带着典韦去了锦雅酒楼等待,
丝毫不担心看信之人,能否按时赴约。
另一边,尖嘴猴腮的小太监收了钱,办事的腿脚倒也麻利,
正好张让在西园谈事情,
谈完后,小太监便进去恭恭敬敬的行礼,一脸谄媚道:
“张常侍千岁,小的给您请安了。”
“嗯。”张让看都没看小太监,只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
“方才有一人让小的将此物给常侍送来,
说您只要看见这玩意儿,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小太监跪着向前一步,双手恭恭敬敬的将瓶子和纸条递到张让面前,
张让方才和人谈事情谈的顺利,心情也是不错,
他嗤笑一声,
“你小子怕是没少收人家的钱吧,
也罢,心情好我也就看看罢。”
张然随手将茶杯放下,然后接过瓶子,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此物乃家传至宝,名为黑玉断续膏,可让身体任何残缺部位重新长回原样。”
“呵!小子,你还真是胆大,敢拿这种神鬼之物来骗咱家。”
张让只看了一眼,便将那纸条甩在地上,语气登时冷了下来,
听到这话,低头跪着的小太监身体一颤,连忙跪下来扣头不断:
“小的该死,小的让猪油蒙了眼,求千岁爷饶小的一命。”
张让正打算让侍卫将小太监拖下去打死。
心中却没来由的浮现出那纸条上的字:
“身体任何残缺部位?那...”
他看了看自己的裤裆,
若是此物是真,那递上此药之人对他无疑是有再
造之恩。
但他转念一想,如今他贵为十常侍之首,
打交道的都是汉帝国最为神通广大之人,
就连他们都未曾说起如此神奇之物,又怎么会被自己碰上,
说不定,这就是某个地方军阀对自己使的攻心计,
吃下自己立时便会暴毙,或者是任由他们摆布了!
张让重新收拢心神,不愿再想此事,挥了挥手:
“来人,将这厮打...等等。”
他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
那纸条上的字仿佛在他心里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让他百爪挠心。
长出任何残缺部位...
若是真的,那便是让自己有了重活一世的资本!
任他张让现下权势滔天,可那终究是依附皇权得到的,
而他这一生,或者说整个龙国所有太监的终极梦想,
这残缺再生之事都能排在首位,
要不然他也不会养了那么多对食,整日用棍棒、手指来干那事。
“你去把门关上!”
他静静在这龙阳阁上坐了一炷香左右,
跪着的小太监只觉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完了,
张让这才开口,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关上门,回过身来,
就看到张让从那黑色瓶子中取出一点膏状物质,
“你,把这玩意儿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