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那叫一个爽口，让他一下子迷上了那舞姬，爱不释手。
就连每日从不间断的晨练，也放弃了。
整天在寝房里与那舞姬滚床单。
他准备留她在汉王府，当个嫔妃什么的。
可不曾想，汉王妃韦氏悄悄去母后那里，告了一状。
说这舞姬妖媚不纯，荒废汉王练功，是个骚狐狸精变的。
入宫前是罪臣练子宁的宠妾。
恐怕以后会淫秽后宫，图谋不轨。
徐妙云听闻大怒，派人立即把雪珍打入冷宫。
随后，她亲授郑和，秘密处死这个妖姬，已绝汉王后患。
当然，这一切朱高煦尚未知道真相。
娘的，本王喜欢的女人都留不住，深感窝囊。
朱高煦越想越气，越觉得憋屈得慌。
“母后，儿臣这就先行告退。”
“父皇，儿臣告退。”
朱棣这几天没好脸色给朱高煦。
他爱答不理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让这不争气的儿子离他远点。
御前大太监，内官司监王景弘可是个人精。
他是燕王府里的老人，跟汉王关系一直很好。
见朱高煦垂头丧气离开，他连忙跟随上去，殷勤道：
“汉王殿下，您还需要什么消遣事宜，尽管吩咐，奴才给你去办。”
以往在燕王府常年伺候，知道朱家几个王子都很好色，经常玩那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鬼把戏。
果不其然，刚走出不远，就听朱高煦低声询问，“前次跟着那个舞姬，弹琵琶伴奏的那个宫人，叫什么来着？”
“王爷是指...噢乐坊秋季入宫的一个新人，叫...芸娘…”王景弘殷勤的回答。
汉王突然想起这个弹琵琶伴奏的芸娘，估计是想着那个舞姬雪珍了吧。
雪珍的秘密处置，王景弘作为御前大太监，当然是一清二楚。
只是不便对汉王明说。
而朱高煦呢，当然不好明目张胆地询问。
他心里明白，宫里几个管事的大太监，都是父皇母后从北平燕王府带来的，绝对心腹。
经常性派他们监视自己的几位王子，包括公主。
当然，主要是防止他们做出什么出格，有损皇家颜面的荒唐事。
突然问起乐师芸娘，王景弘尚不知汉王有何深意。
难道又看上了？
这个芸娘到宫里为皇后弹奏过几次，深得皇后娘娘的欣赏，每次都给赏钱。
关键是这位芸娘，好像是大内总管郑和罩着的宫人。
郑和是他的顶头上司，跟皇帝皇后的关系比他强出不少。
他可不敢轻易得罪。
没想到这次汉王像大海捞针似的，竟然给‘捞’了出来。
着实让王景弘捏着一把汗。
这事要让皇后娘娘或者郑和知道了，还以为是自己怂恿汉王瞎胡闹的呢。
“芸娘？多好听的名字呀，去…派人去看看，有否就寝，如若还没睡，就叫她来给本王弹首琵琶听听。”
“是！”
汉王开了口，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王景弘不禁眉头深皱，转身安排小太监去了。
舞乐戏这三坊，过年和正月间最为忙碌。
当然，也是赏钱拿得最多的时日。
像秀瑛她们几个坊里头牌，从早到晚都在忙碌不停，挺累人的。
秀瑛今日在宫里，为皇帝皇后等皇家成员们，连续弹奏七八曲，有独奏也有合奏。
累得腰酸背痛的刚从奉天殿回来。
洗了洗准备上床休息，结果听闻是汉王派小太监来传唤。
她的眼皮就不听使唤地一阵乱跳。
按理说汉王此刻应该在奉天殿里，陪着皇帝皇后观赏表演，或者与自己的嫔妃孩子们同乐才对。
怎么会突然叫自己前去弹奏呢？
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太监王景弘又何尝不是心乱如麻。
汉王是个有名的混世魔王。
就此势头下去，宫里恐怕又会生出事端。
皇后娘娘严禁皇子们染指下等宫人。
更不允许将她们收入府里，当什么嫔妃侍妾。
因为这些下等宫人往往来路不明，不少是罪臣女眷，居心叵测。
秀瑛以往那光彩夺目的眸子，忽然间变得沉思深邃，不展的眉头瞥一眼奉天偏殿门口站立的内侍太监。
“奴婢芸娘，拜见汉王殿下。”
秀瑛双膝跪地，头微微颔首。
今夜，奉天偏殿里同样灯火通明，汉王就坐在上首位。
她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多喘。
朱高煦听过她弹奏，前后应该有两三次吧。
只因灯光昏暗，距离又远，听闻琴声却从未见过其本人真
容。
这次偏殿里房中明亮，人又跪在眼前，少不得要好好打量一番。
汉王语气尽量平静柔和，却仍带着几分威严肃穆。
“本王只听过你几回琴，就把耳朵养叼了，午夜时分，总会让本王回味无穷。”
别看朱高煦长得人高马大，不喜赋诗作词，可哄骗女人的漂亮话，还是张口就来。
“奴婢学艺不精，弹得不好...”
秀瑛尽量低调谦卑，反倒引来朱高煦的大力夸赞。
“不，你无须谦卑，你实际弹得很好，我母后老是夸赞你，本王除了听过母后的琴声，就没听到过如斯的琴声了。”
如此夸赞的话，在秀瑛听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她双膝跪地，有些惶恐不已起来。
指尖情不自禁地扣着琵琶泛白，心里忐忑不安。
“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王景弘在一旁望着两人对白，心里暗自盘算着时间。
自己的小太监应该早把消息传到汉王妃那里，算算也该到了。
果然，正在说话间，传话的小太监堂而皇之走进来，“汉王殿下，汉王妃来了。”
朱高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娘的，老子刚挑起一点兴致，就此被打破。
他不耐烦地哼道：
“让她进来。”
一阵碎步声传入，“臣妾给殿下请安。”
“别多礼了！你怎么就不陪着父皇母后守夜，寻到本王这里来做甚？”
韦氏装作听不出朱高煦那明显的厌烦之意，越过地上跪着的人，径直走到朱高煦身边落坐。
她笑得娴静大方，非常贤惠地说道：
“这段时日里，你夜里睡不好觉，刚才又说身子乏，臣妾想着给你送碗安神汤来。”
“王公公，你快先安排人温热一下，一路上天寒地冻地都凉了。”
“哎呦，这里怎么还跪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