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卖出去,也倒是不错的生意。
废物利用嘛。
赵世福心里盘算着,满脸笑容。
对于赵镇令的询问,徐钦拱手道:
“没错镇令大人,我们打算买下你镇上那两座盐矿山。”
娘哎,还真的有人来买这两堆废山?
赵世福亲耳所闻,却是一脸懵逼。
开始有些不敢相信。
他见徐钦等人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架势,心里才是一阵狂喜。
“这位徐公子,敢问你买这两座盐矿山,所为何用啊?”
徐钦微微一笑,当然是如实回答,“买下盐矿山能做什么?当然是为了制盐。”
赵世福听罢哑然失笑,沉声道:
“这位公子爷,老夫并不想害你,更不想骗你的银子。”
“你知道用这矿山开挖出来的盐,吃了会死人的么。到时
衙门随时会来封矿抓人哦。”
“你想想,真要是开挖出来的盐,人能吃的话,还等着你们来买吗?”
看上去,这个镇令还挺有良知。
“放心吧镇令大人,我既然想来买这盐矿山,自然有办法让这盐矿石消毒。”徐钦淡然道。
“什么…消…消毒?”
赵世福听罢惊愕失色,紧张得嘴都瓢了。
没听说过‘消毒’两字,这是个啥弄意儿?
不过赵世福年轻时是北元举人,开过私塾,文化水平在山阳县屈指可数。
单从字面上理解,消毒就是把盐矿里的毒素,想办法清洗,消除掉。
可你以为你是谁,神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世福抬眼白了徐钦一眼,嘴角微微一翘,一脸鄙夷。
“徐公子,你的那个消…毒…灵光吗?”
“放心吧老先生,晚生岂敢拿性命来开玩笑。”
说的也是。
除非是脑袋瓜子进了水。
瞧见徐钦那坚定,志在必得的神态,赵世福开始动摇了。
娘的,当真想要是吧。
这矿山反正留在自己手里没用,一堆毒石头而已。
既然有人自愿寻上门来买,那就卖给他吧。
“徐公子,我这两座矿山,可不太便宜哦?”赵世福继续试探。
徐钦听罢,笑盈盈道:
“老先生,你要卖多少银两?”
喔靠,这话问得有意思。
至少在语气上有些心急的表现。
赵世福老江湖,他当然听得明白,“徐公子,那你打算出多少银两?”
他一脚把球给踢了回去。
徐钦办事从不愿啰嗦,他想了想,伸出二根手指头。
二千两雪花银,买下这两座矿山,应该....够了吧?
赵世福瞧见对方伸出二根手指头,心里一阵狂喜。
“二百两纹银,成交!”
他的心里价位也就一百两。
徐钦心里,“???”
真是喜出望外。
谁能想到,二百两就能买下两座矿山,而且还是规模不小的盐矿山呢!
这尼玛太惊喜了。
这个算是‘白菜’价。
不过,他一下子想到,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他们只看表面。
否则,探明地下储量,少说也得几百万美刀。
徐钦故作肉痛道:
“老先生,我好像报…多了,你能不能再少点?”
哎呦,还有这种做生意的?
真是只初出茅庐的菜鸟。
赵世福激动的手有些哆嗦,他急道:
“小公子,是你自个出的价格,怎么就反悔了呢?”
徐钦故作不好意思道:
“晚辈不知行情,见您答应得如此痛快,便知报高了...”
一听这话,赵世福也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刚才要是出个高价,再一番讨价还价,怎么的也能多出个百两银子吧。
两人这番谈判,却有点像两棵树木在风雪雨中交错,既感慨万分,又心里五味杂陈,还懊恼不已。
既然都亮明了底牌,彼此谈判没了回旋余地,最后以二百两银子成交。
一旁跟随而来,作为徐钦小厮的徐三郎,忍不住嚷嚷道:
“少主,可别急着定板啊,货比三家不吃亏,这什么破山,要二百两纹银,依我看最多二十两。”
徐三郎在府上也学做过石匠,他了解山石行情。
这种盐矿山本身有毒,矿石也不能当作石料,实在是不值一文。
要不是相信少主说能有大用,白送他都不会要。
“怎么能叫破山呢?”
赵世福是个乡绅,当然要颜面,传出去以为他倚老卖老,欺骗外乡来的年轻人。
只见他蹙眉皱
脸地反驳道:
“这两座山可是咱祖上传承下来的家产,你们若嫌贵,那还是请回吧。”
他表面装得颇为镇静。
但实际在他说话同时,混浊眼珠子一直偷偷瞥着徐钦。
他这是嘴硬,死撑着脸面。
若是主顾当真走了,他便得再次松口,便宜下来个几十两也成。
毕竟眼下行情,这种盐矿山,最多也就值五十两。
徐钦前世今生,从不喜欢讨价还价,便宜个几两碎银没啥意思。
要玩就玩大的。
“行吧咱就别磨蹭了,二百两就二百两,成交。”
“哎哟喂,公子爷就是爽快,真是慧眼如炬,我这盐矿山
可是好山啊,占地一千余亩不止!”
赵世福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面一边窃笑。
这个公子哥儿可真是位活宝,花二百两纹银买这些无用之物,真是呆子。
这盐矿山要是真能搞出盐来,谁会二百两卖给你们?
二百万两也不卖。
赵世福突然想到,若是这个傻子,真的用盐矿山的盐毒死了人,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这下连累自己去吃官司?
对!
必须要签一份买卖备忘录,也就是免职声明。
不过,先要把买卖合约给签了,二百两纹银拿到手之后,这才提出额外要求。
否则,会把这傻子给吓跑的。
想到这,赵世福扭头往堂屋里面喊了一声,“老五,快去拿盐矿山的地契和空白契约来。”
“唉知道了,老爷!”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院里面响起。
不一会,一个身着淡蓝色绣花长裙的妙龄少妇,扭着水蛇腰,脚蹬绣花鞋,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手里托着一个铜质托盘,上面是地契和空白合约。
看来,这个赵府是个做买卖的行家里手,家里居然空白契约都准备好的。
小少妇轻轻放下铜质托盘,起身时妙目悄然瞟着徐钦一眼。
顿时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