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手里拿着从父亲袖口里掏出来的古铜镜,心里百感交集。
果真是父亲!
即使面对如此证据,秦钟还是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他看着手中的铜镜,只有巴掌大小。正面很光滑,有细微的划痕。背面是花鸟图案,看着也中规中矩。
就这小小的一个玩意,竟害死了那么多人。
在市里这些天,秦钟真的是累了也倦了。他只想早点结束,早点回临原乡去。
秦钟将白布拉上来,将父亲重新盖住。随后,离开冷库。
出了殡仪馆后,秦钟打电话给地爻。告诉地爻,自己已经找到那作怪的镜子了,而且现在就在自己手里,该怎么处理。
地爻听了秦钟的话,显得有些吃惊。镜子竟然没有反抗,就这么轻易让秦钟拿着的。
“它被我刺到过,受伤了。再者被吸走灵魂的是我父亲,所以对我可能才没那么大反应吧!”秦钟也只是猜测。
地爻就暂且接受秦钟这种说法吧。
接着,地爻告诉了秦钟处理方法。
有个符咒,地爻待会拍照发给秦钟。用朱砂照着,画在镜子的正面。
两个红布条,一指宽,呈十字绑在镜子上。
正面十字下面压一个很小的桃木剑。估计买不到,地爻让秦钟自己刮一个。
接着整个用黑布包起来,挖个坑。将镜子放进去后,上面扣个碗,埋起来就行。
埋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也埋深一点,不要被不知情的人挖出来。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镜子整个都熔了。
秦钟还有一个担心:“那我父亲的灵魂呢?”
地爻无奈地说道:“如今那面镜子就是你父亲的灵魂。你父亲的灵魂,就是那面镜子。至少我的道行,是没法将它们分开的。”
“若是日后,你碰到一个能将它们分离开的人,再挖出来就是了。”
那就只能连父亲的灵魂一起埋了。地爻都没办法,秦钟就更没办法了。
秦钟跟小岳分头行动。小岳去找需要准备的东西,秦钟去修车。
下午四点多,小岳找齐所有要用的东西,车也修好了。
小岳开着车,秦钟拿着那面镜子,开车出了北三环。
一直往前开,直到看到一座很荒芜,很高的山。两人决定将铜镜就埋在山上。
在车上,秦钟照着地爻发过来的符咒,用朱砂画在铜镜正面。
用红布条绑好后,将刮好的桃木剑塞进布条下面。
然后用黑布包裹住,揣在怀里,往山上走去。
小岳扛着一把铁锹,两人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地方,
最后,两人决定把铜镜用碗扣着,埋在半山腰的一棵槐树下。
从山上下来,秦钟坐在车里,看着半山腰处。
此时此刻了,他还是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处理完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小岳在开车。
秦钟打电话给刘玲玲,提出自己想走完父亲的葬礼流程,然后把他安葬了。
刘玲玲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听着很沙哑,很沮丧。
也难怪,儿子没了,女儿因为杀人被抓了,刘玲玲没崩溃,就已经算好了。
秦钟本想挂了电话的,却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唐添虎的葬礼呢?也要我一块办了吗?”
“你随便。”刘玲玲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秦钟让小岳直接开车去了殡仪馆。
跟工作人员交谈后得知,刘玲玲已经给秦顾文和唐添虎都买好了墓地。
两个墓地,秦顾文的在最北边,唐添虎的在最南边。
看来,自从刘玲玲知道秦顾文跟儿子唐添虎之间的那层关系后,连死了也要把他们彻底分开。
殡仪馆二号大厅明天上午八点空着的。秦钟便将追悼会的遗体瞻仰环节,订在了八点。
因为其它的时间,都早就被定出去了。
虽然八点有些太早了,但秦钟也没打算邀请两人的任何亲戚朋友过来。
给刘玲玲发了消息,她也没回。
就只有半个小时,八点半必须结束。九点以后,就已经是人家的场子了。
所有的环节,都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负责。秦钟只等着最后抱着骨灰,去墓地地埋了就行。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秦钟跟小岳来到殡仪馆时,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花圈,标语,秦顾文跟唐添虎的遗像。秦钟看着,觉的就这样,就行了。
工作人员问秦钟,有没有什么想跟父亲和哥哥说得。
秦钟站在两人的棺材中间,沉默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也好,啥都不说。总好过秦钟说着说着,心里的火气战胜了理智,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工作人员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两名死者,竟然只来了两个人。而且就
只看了一眼,就结束了。
原本订的八点到八点半的礼堂,还没到八点呢就结束了。
真的是,主打一个草草了事啊!
而刘玲玲,一直没有露面。
秦钟通知到位了,来不来的是刘玲玲自己的事。
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秦钟就已经在殡仪馆拿到了两人的骨灰。
秦顾文的是普通的木盒子,唐添虎的是某种金属的,金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看着很高档。
这骨灰盒,也是刘玲玲提前定好的,秦钟就没管。
匆匆奔跑了两个墓地,等五点半的时候,秦钟跟小岳已经回到酒店了。秦钟已经将唐添虎跟秦顾文的骨灰都埋了。
两人准备洗个澡,然后下去退房,连夜开车回临原乡。这个地方,秦钟是一晚上也不想多待了。
秦钟洗完澡,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用手擦去镜子表面的雾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后终于敢放心照镜子了。
只是,秦钟没注意到,他在转身走出卫生间时,镜子里的自己却站着没动。一直看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
退了房,秦钟开着车,小岳坐在副驾驶座上,上了高速。
等真正出了市区的那一刻,秦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下,是真的离开了。
秦钟给杜智省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连夜回去了。下次来市里时,再一块好好聚。
上高速大概有一个小时,天也完全黑了。
正当两人聊着回所里后,所长又要怎么教育两人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秦钟。
秦钟接通后,电话那头是杜智省的同事。
“杜智省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姓白的警察问秦钟:“他说,有急事要去找你。昨天中午走的,一直到下班都没回来。今天也没来上班,我们很担心。打他电话不通,发消息不回,连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哪。”
“找我?”秦钟很是疑惑:“他这两天都没找我呀!”
听到杜智省不见了,秦钟隐隐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能,一切根本就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