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概十一点多,杜智省给秦钟发来消息,是关于胡逸阳的情况。
胡逸阳二十四岁,本市人,是科大的研究生。大学本科,也是在科大读的。
后面,还有胡逸阳的电话号码。
秦钟照着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原本,秦钟是想从父亲的通讯录里找胡逸阳的联系方式的,不过没找到。
几声铃响后,对面接通了。
“喂,你谁?”胡逸阳看到是陌生号码,于是问道。
“我是秦顾文的儿子,秦钟。”秦钟拿着电话,走到窗口:“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个面。”
胡逸阳一听是秦顾文的儿子,瞬间就紧张了:“我不认识秦顾文,你找错人了。”
胡逸阳说完,就准备将电话挂了。
“有些秘密,可能一个人守不住,需要两个人来守。”秦钟这么说,只是想唬住胡逸阳,好赌一下。
如果胡逸阳不怕秦钟这么说,那代表他心里没鬼,跟父亲秦顾文也只是那种关系。
如果胡逸阳因为秦钟这句话,怕了,那就说明他跟秦顾文,还有别的秘密。
“你什么意思?”胡逸阳的声音听着明显更慌了。
“我父亲去世了,冠心病突然发作,没来得及送医院,人就没了。”秦钟感觉拿捏住了胡逸阳,声音很稳,带着些傲慢:“我手里呢,拿着他的两部手机。”
胡逸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尽可能地稳定情绪:“所以呢?”
秦钟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他有个习惯,会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记录在一个私密文件里。还加密了。”
电话那头的胡逸阳沉默着,没有说话。
“四位数密码。虽然费了点劲,但我还是破解了。”秦钟继续说道:“排列组合嘛,你是研究生,肯定比我更懂。”
胡逸阳在校园林荫道旁,找了个长椅坐下。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听着。
“中午一点,英格蓝调旁边的咖啡厅,我会在那里等你。如果一点半你还不到,我就把手机交给警方。”秦钟还不忘挖苦一句:“你知道地方的。我知道你对英格蓝调酒店特别熟悉。”
秦钟特意把“特别”两个字,压得很重。
胡逸阳一听到秦钟说英格蓝调酒店,就知道自己跟秦顾文的事,秦钟全知道了。
“你在威胁我?”胡逸阳气愤地质问秦钟:“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敲诈我?”
秦钟不急不躁:“威胁是肯定的。至于敲诈嘛,谈不上。我是懂法守法的,违法的事不干。”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胡逸阳急了,大声吼道。
“中午一点,英格蓝调旁咖啡厅。你不来,知道后果。”
秦钟说完,直接将电话挂了。
胡逸阳坐在长椅上,冷风裹着落叶打在脸上,他毫无知觉,只呆愣地坐着。
中午一点钟之前,秦钟就来到英格蓝调旁边叫“猫凝”的咖啡店。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等胡逸阳。
小岳也跟着一块来了,只是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后才进去。
进去之后,也没跟秦钟坐一块,而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差不多一点零五左右,坐在窗户旁边的小岳给秦钟发消息:“有个男的,一直在外面徘徊。看着想进来,又不想进来的样子。”
那肯定就是胡逸阳了,他估计内心还在挣扎。
一直到一点二十九的时候,胡逸阳才走进咖啡店。
秦钟冲着走进来的胡逸阳招招手。
胡逸阳看了秦钟一眼,朝着秦钟走过来了,脸色十分不好看。
秦钟上下打量着胡逸阳,黑瘦黑瘦的,个子没唐添虎高,长得也没唐添虎帅。
他真的搞不明白,父亲怎么会背着唐添虎,跟这家伙一次一次开房呢!
“你想怎么样?”胡逸阳一坐下来,就瞪着秦钟问道。
秦钟却是不急不慢,要了两杯咖啡。
“先别急,我们喝完咖啡再慢慢谈。”
胡逸阳却是连一分钟都不想坐:“我很忙的,有事快说,没事我就走了。”
秦钟盯着胡逸阳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威胁说道:“别把我惹急了。把我惹急了,我会让你有很多很多空闲时间的。”
随后,秦钟话锋一转:“不对,我听说里面比外面还忙。要按铃起床,做早操,还得踩缝纫机。”
胡逸阳不再说话了,低头玩着手机。
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秦钟看着一直在玩手机的胡逸阳,提醒他喝咖啡。
胡逸阳抬头挑了秦钟一眼,很不屑地说道:“不喜欢喝咖啡。等你喝好了,就说说想干什么!”
秦钟突然对着胡逸阳吼了一声:“我让你喝咖啡。”
声音太大,连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咖啡店里的人,都回头看着秦钟。
小岳也转头看着秦钟,他从来没见过秦钟发这么大脾
气。
胡逸阳瞪了秦钟一眼,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端起咖啡。
秦钟也不说干什么,就慢悠悠地喝着咖啡,也看胡逸阳喝着咖啡。
等两人都喝完咖啡了,秦钟才说话了。
“你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秦钟问胡逸阳:“这几年,他陆陆续续给你转了将近三十万元。”
胡逸阳很不耐烦地说道:“就你想的那种关系。”
“所以,你也是gay?”秦钟看着胡逸阳。
“我是直的,但也不介意那种。”胡逸阳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
“所以,你是卖的?”秦钟说得很直接。
胡逸阳立马反驳道:“我跟你爸发生关系,是我自愿。你爸给我钱,也是他自愿。两者之间,不存在买卖关系。”
秦钟嗤鼻一笑:“真是被你玩明白了。”
胡逸阳只是冷笑回应。
秦钟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个男的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给你转钱的?”
胡逸阳挑衅地看着秦钟:“重点是让他感觉得到了,又没有完全得到。”
秦钟不得不说,男中绿茶,真的是厉害!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我走了?”胡逸阳不耐烦地看着秦钟。
秦钟点点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什么?”胡逸阳有些不敢相信:“你叫我来就想说这些?”
秦钟点点头:“以后有事,我会再联系你的。”
胡逸阳瞪了秦钟有一分钟,确定秦钟没开玩笑后,拿上手机生气地离开了。
胡逸阳一走,秦钟立马跑到前台:“你那咖啡杯挺好看的,怎么卖的,那两个我要了。”
服务员有些懵了,估计秦钟是第一个喝完咖啡,要买咖啡杯的人。
随后,店员反应过来:“58一个。”
秦钟心里直呼,太贵了。不过,还是强装淡定:“把我喝过的那个,给我找个袋子装起来吧。”
“要不给您拿个新的吧?”
“不用了。”秦钟又不是真的为了咖啡杯。
“我给您洗一下?”店员询问。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洗。”秦钟说着,走过去,把自己的咖啡杯跟胡逸阳的咖啡杯换了位置。
随后,拿起胡逸阳的咖啡杯,装在店员递过来的袋子里。
秦钟本想把两个都买了,就显得不那么刻意。可一个58元,还是算了吧,就买胡逸阳的就行。
随后,秦钟提着胡逸阳喝过的咖啡杯,来公安局找杜智省。
秦钟把咖啡杯跟刘西玫儿子的头发一起递给杜智省,让他做一下DNA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