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在尚研村村长家门口,被多疑的村长不停试探。
当看到自己养的两只大狼狗,突然转头对着自己狂吠时,村长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看向秦钟的眼神也变了,不再多疑,而是恐惧。
“你,你不会是那个吧?”村长战战兢兢地问道。
“哪个?”秦钟其实知道村长想问什么。
“鬼,鬼,鬼异。”村长说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我是什么,重要吗?”秦钟看着村长:“我是来替你们解决问题的,”
村长点点头:“不,不重要。”
不过,看他那表情,还是很想知道秦钟到底是不是鬼异。
“要,要不要进来坐坐。”村长问这话时,心悬得老高。
听到秦钟说不用了,村长这才长松一口气。
就站在门口,村长大概跟秦钟讲述了村子里近来发生的怪事。
大概是从三个月前开始,村子里便隔三差五地死人。而且死因,莫名其妙的。
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东西砸死的,半夜从床上掉下来摔死的,吃饭噎死的,做梦吓死的,气死的……这些都算得上很正常的死亡了。
还有些,听着都觉得离奇的死亡方式。有个老汉看着自家狗摔了跟头,就笑死了的。有个女子只是上了一趟公厕,觉得太臭了,就死了……
就连在外打工的年轻人,也没能幸免。工地上从高架上掉下来摔死的,被钢管砸死的。饭店里端盘子,不慎滑倒摔死的……
“我怕再不管,过不了几个月村子里的人就要死绝了。”村长说起这些,满是心酸。
秦钟没再多说什么,只让村长跟着他一块。
村长看着秦钟,没动,显得很是犹豫:“我,我就不必了吧,我害怕那些东西。”
说着,村长尽最大努力挤出最僵硬的笑容:“我在家里备好饭菜,等着师傅你凯旋归来。”
秦钟瞪了村长一眼,村长就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不管他再怎么反抗,还是在往前走。
就像身后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推着他一样。
直到村长到秦钟的身边,才停了下来。
村长想转身跑回去,但发现身后似乎挡着一堵无形的墙。任凭他如何,都过不去。
无奈,只能转身,乖乖地站在秦钟身旁。
秦钟也不隐瞒什么,这村长能给黑燕侦探所打电话,就说明他对鬼异圈是了解的。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村长显得很紧张。
“你跟着就行!”秦钟说着,召唤出四只黑燕,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去。
村长想问什么,看着秦钟,张了张嘴,又没问出口。
很快,四只黑燕都返回来了。其中三只黑燕在停到秦钟手上几秒钟后,便消失了。只有一只黑燕继续保持着身形。
秦钟的手轻轻往前一抛,黑燕便又飞了起来。
秦钟和村长跟着黑燕一路走,来到了村子西头的一口枯井旁边。
枯井在路边的荒草丛中,旁边有两棵柳树。井口用石头围起来的,上面盖着一块破木板。
村长看秦钟在枯井旁边徘徊,好奇地问道:“这口井都已经废弃了十多年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人最近往井里埋了东西。”秦钟说着,掀开井盖上的木板,蹲下身往里面看去。
就是初进村子里,闻到的那股很让人反胃的气息。感觉又腥又甜,还带着一股极其浓重的骚味,从井口里喷涌而出。
看到秦钟快吐了,村长凑过来闻了闻:“有点捂了的味道,也没有很难闻啊!”
“是一种诡异的气息,普通人是闻不到的。”
秦钟说着,看向井中。
井被填埋了,留着大概一米来深。井壁上长满了青苔,井底的土却是干干净净的。
秦钟将手中的拐杖一头伸进井里,井底松弛的土便纷纷飞了起来。
很快,一只狐狸的身形便从土里冒了出来。
一看到井底被埋的狐狸,村长的眼中满是惊讶。下一秒钟,就捂着鼻子,躲到一边了。
一股极其腥骚的味道,从井里涌出来后,很快往周边蔓延开。村长从来都没闻过,能有东西这么骚。
在秦钟的功法下,狐狸慢慢从井底飘上来,躺在旁边的荒草地上。
是一只红色的,脖子下面跟腹部有少量白毛的狐狸。已经死了,但尸体并没有腐烂,甚至还有些许温度。
狐狸的头顶处被打进去了一枚黄铜钉子。肚子瘪下去的。下腹处有一道刀口,用黑色的线缝着。
村长站在一旁,看着被弄成这个样子的狐狸,十分不解:“为什么有人会对一只狐狸做这么事情?”
“狐仙嘛!鬼故事中没听过?”秦钟蹲在狐狸旁边,转头看向村长:“用狐仙的身体作为盛器,来下诅咒,就相当于你说话时,拿个扩音喇叭一样。”
村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秦钟刚才话里的意思
。过了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在用这狐狸,对我们村子下了诅咒?”
“正是。”秦钟说着,拉着狐狸的一条腿,将狐狸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让下腹处的刀口对着自己。
秦钟从身上掏出燕阜刀,割开缝合的黑线。
村长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不明白秦钟要做什么。
下一秒钟,只见秦钟将手伸进狐狸的肚子,还在里面掏来掏去的。
村长一下子受不住了,跑开三四步远后,扶着旁边的柳树,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秦钟从狐狸的肚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个刻着咒符的木牌,上面绑着四张折起来的符纸。木牌的背后刻着一个十字,用血染过。
不管是谁,能下如此高超又歹毒的咒法,说明施咒的人很厉害,也说明跟尚研村真的有很深的仇。
“狐狸肚子里,肠肚都掏空了,但心肝肺都在。”秦钟说着转过身,用沾满血的手拿着木牌,对着村长晃了晃。
村长才刚刚缓过来,不呕了。听着秦钟的话,再看到秦钟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红色的絮状物。
一下子又忍不住,转过头,扶着树,继续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