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对秦钟来说,是最难熬的。
昨天晚上,惊魂连连,让秦钟心里都有阴影了。
跟杜智省告别后,秦钟换了一家酒店。希望住这家酒店,晚上不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半夜,迷迷糊糊的,秦钟老感觉床边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秦钟猛地清醒,睁开眼睛。
黑暗中,果然看到一人影,就站在床尾,电视机旁边。
看着是一女子,长长的头发飘起来,在空中胡乱地飘舞着。
那人影见秦钟看着自己,转身缓缓飘向卫生间。
秦钟看着卫生间的门自己打开,那人影飘了进去。随后,门又自动关上了。
犹豫了三秒后,秦钟伸手打开了灯。
顾不得穿拖鞋,秦钟就光着脚,慢慢走到卫生间门口。他走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卫生间门口,秦钟耳朵几乎贴在玻璃上,想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没有一点点声音,整个房间安静极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钟开着卫生间的灯。这是他住酒店时,一直都有的习惯。
秦钟鼓起勇气,拉开卫生间的门。
只见一女子,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背对着卫生间的门。
女子手里拿着一个发霉的木梳子,不停地梳着飘起来的头发。
镜子里,空空如也,根本照不到女子一点。
可女子还是看着镜子,认真地梳着头发。
秦钟轻轻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他拿上自己的手机,提着鞋子,准备偷偷溜出去。
怕晚上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秦钟睡觉的时候衣服没脱,连袜子都没脱。
走到门口,秦钟还特意往卫生间看了一眼。
确认没有危险后,秦钟轻轻扭动门把手,缓缓打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秦钟看到女子就站在门外,白色眼球上布满黑线,死死盯着秦钟。
秦钟“哐”地一声,就把门用力关上了。
妈的,睡不了一个安稳觉。不管住到哪,都提心吊胆的,总能碰见些鬼玩意。
秦钟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看。这是六楼,要从这里下去,活着的可能性不大。跟外面的鬼变成同路的可能性,不小。
关上窗,秦钟坐在床上,越想越来气。
想着想着,秦钟气呼呼地走到门口。
“你找上我,到底想要咋样。我也不躲了,你就一次性说个清楚吧!”
秦钟说完,猛地一把拉开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秦钟探头往出看了看,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秦钟转身,拉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也是,空空的,没有任何人影。
秦钟穿上鞋子,拿上东西,便匆匆出了酒店。
就近找了一家网吧。秦钟开了一台机子,也不玩,靠着椅子就睡。
一觉睡到天亮,除了浑身有点酸痛外,啥事也没有。
看来以后,秦钟只能在网吧过夜了。
从网吧出来,秦钟在旁边早餐店,买了个杂粮煎饼,一杯豆浆。
秦钟请的三天丧假用完了,只能把年假休了。
想想都窝火!秦钟本想留着年假,冬天的时候跟小岳一起去南方城市玩的。
在路边长椅上吃完早饭,秦钟走进地铁站。
被唐添虎侵犯的女子叫刘西玫,丈夫叫王飞云,住在风华区上佳小区。
出地铁站后,走了大概一公里多,秦钟来到上佳小区。
正好有个大爷锻炼回来,秦钟跟在他后面进了小区。
老小区,环境很差。路边放着三个大垃圾桶,垃圾满出来了。
周围堆满了一袋袋散落的垃圾,刺鼻的臭味远远飘着。
花园里长满了杂草。有人开出一小片地,在里面种菜。
秦钟找到2号楼,楼道里黑漆漆的。
没有电梯,楼梯看起来有一个月没扫了。尘土,纸屑,塑料袋,甚至狗屎都有。
来到刘西玫家门前,秦钟抬手敲了敲门。
两分钟后,一个男子打开了门。
男子正是刘西玫的丈夫王飞云。看着四十岁左右,挺着啤酒肚。
王飞云满身大汗,脸色赤红,气喘吁吁,只穿着一个内裤。
秦钟不禁注意到王飞云内裤上搭起的帐篷,就能猜到他刚刚在干什么了。
“你好,我想找一下刘西玫。”秦钟看着还在喘粗气的王飞云。
“死了。”王飞云冲着秦钟喊了一声,随后没好气地一把将门甩上。
秦钟尬愣在原地,不知道刘飞云刚才说得是真话,还是气话。
就在秦钟伸手,想要再敲门,找刘飞云问清楚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从楼梯上来。
老奶奶抓着扶手,冲秦钟挥手,示意秦钟跟她下去。
秦钟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
她下去了。
老奶奶姓田,就住在刘飞云家楼下。
“你找他家做什么?”老奶奶腿脚不好,拿起靠在门口处的拐杖。
“我有点事,想找刘西玫。”秦钟说完,就想再上楼。
“死了,跟她的儿子一块跳河,死了。”老奶奶拉着秦钟的胳膊,很小声地说道。
“死了?”秦钟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句。
秦钟没想到刘西玫死了,她六岁的儿子也死了。
看来,秦钟的感觉没有错。
那一直跟着秦钟的小男孩鬼魂,会是刘西玫的儿子吗?
如果是,为什么一直跟着秦钟?
“这刘西玫啊,是个瞎眼的女子。有时候,他的丈夫会带着她在楼下晒太阳,我见过好多次。很安静,不愿意说话。”
老奶奶滔滔不绝地跟秦钟讲述着,声音放得很小。
“她死的那天,我见过,太诡异了。”
“诡异?”秦钟看着老奶奶:“怎么个诡异法?”
老奶奶往楼上方向看了一眼:“平常她走路,都拿个棍,慢慢探着往前走,很小心。”
“可那天早晨,刘西玫拉着她的儿子,急匆匆地往小区门口走。大步大步的,走得很快,就像她的眼睛没瞎,能看见路。”
秦钟听着,也觉得有些诡异。难道刘西玫一直在装瞎?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突然就能看见了?
“这女子一死,男人彻底不成样子了。天天往家带女人,吵得我根本没法休息。”老奶奶说起自己楼上的王飞云,就气得直摇头:“我上去跟他商量,让声音小一点,他差点动手打我。”
王飞云手里有那九十万的赔偿金,应该能挥霍一段时间了。
秦钟在想,王飞云有没有可能为了独吞那笔钱,将刘西玫逼上绝路。
毕竟儿子不是自己的,他若不愿意养。再跟妻子没多少感情的话,很可能……
从上佳小区出来。秦钟坐上地铁,准备回酒店退房。
从今晚开始,他可能就在网吧里过夜了。
刚出地铁站,秦钟就看到唐添虎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面。浑身是血,可怜巴巴地看着秦钟。
两人对视一眼,唐添虎转身往远处走。走几步,回过头来看秦钟一眼,似乎想让秦钟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