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刚刚喝过茶的木杯子,又看到茶几旁边的地上有一滩血。
正想质问于管家,是怎么回事时,二楼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秦钟跟凯里雷德连忙跑上二楼。
二楼有一个小的茶厅,就在楼梯口正对着的地方。茶厅两边各两间房,门都紧闭着。
茶厅右边第一间房门口地板上,有一滩血。这个房间,应该就是秦钟在院门外看到,有假人坐在摇摇椅上的那个房间。
秦钟走到门口有血的房间,正准备推开门时,被匆匆跑上来的于管家喊住了。
“干什么呢?那里不能进去。”于管家厉声呵斥道:“你们也太没有礼貌了!”
秦钟看着于管家,冷冷地说道:“你们屋主请我来,是查案的。所以,你最好配合我。”
说完,也不管于管家如何叫嚷,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屋外的霉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不大,但是很透亮。
白净的床单,铺的很平整,一点褶皱都没有。
阳光从窗户打进来,照在床上,地板上,白墙上,光亮又美好。
墙上挂着很多照片,照片中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很漂亮,也很有气质。
黑长发,喜欢穿素净的裙子。笑起来,跟打进屋子里的阳光一样。
落地窗前放着一把摇摇椅,椅子上放着一个布娃娃。这个布娃娃,似乎是之前坐在摇摇椅上的那个假人抱过的。
布娃娃显得有些陈旧,胸口处衣服的纽扣掉了一个。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挺全乎的。
房子里没人,那个假人也不在。
秦钟连床底下都看了,没人。
拉开衣柜,柜子里都是女生的衣服。
有几套素色的裙子,在墙上的照片中,女子穿过。
这个房间,应该是房主女儿的。
“这个摇摇椅上一直坐着个女子,看起来像个假人,她在哪?”秦钟转身,问怒气冲冲站在门口的于管家。
“什么假人?什么女子?”于管家完全不知道秦钟在说什么:“这是赵总女儿的房间。自从他女儿去世后,这个房间就一直空置着,谁都不允许进去。”
秦钟点点头,从房间里退出来,关上门。
刚才门口的那滩血,也不见了。
“请两位侦探到一楼客厅。”于管家的用词虽然听着很礼貌。但加上他语气里那种冰冷,以及态度里的强硬,都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不过,秦钟没有理会。随即推开旁边房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个房间,跟隔壁的房间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厚实的窗帘将屋子里的光线完完全全挡住了,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
发霉的味道,就像潮湿的泥沙拍打在脸上。秦钟第一次通过嗅觉,体会到了质感。
于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挡住秦钟,不让他进去。
自从来这别墅,于管家对秦钟的态度很傲慢。一直挺直腰板,走路都有种自带的范。
突然看到他如此慌乱,之前的范也顾不上装了。这房子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出去。”于管家对着秦钟厉声吼道:“出去,现在出去,滚出这房子。”
秦钟看着于管家,威胁道:“告诉我,我的那两个朋友在哪里?不然,信不信我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于管家怒目瞪着秦钟,嘴角的肉在颤抖。
“不说是吧?”秦钟看着于管家,露出挑衅的笑。
接着,秦钟一把推开于管家,大步走进房间。
于管家想伸手拉住秦钟,被凯里雷德挡住了。
秦钟摸黑走到窗户旁边,一把拉开窗帘。
屋外的阳光洒在窗户上,照进房间里。原本漆黑的房间,立刻变得光亮了起来。
凯里雷德猛地一下子看到床上的东西,不由得吸一口凉气。
秦钟转头,只见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真人大小的假人,用布缝制的。穿着黑色的裙子,画着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嘴唇。黑长的头发及腰,铺在床上。
那双黑色的眼睛,就像瞪着秦钟一样。连秦钟看着,都觉得诡异。
这个布缝的女子,应该就是秦钟在院门外面时,看到二楼摇摇椅上坐着的那个假人。
秦钟往四周看了看,整个房间的风格,与旁边的房子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这个房子比旁边房子大好多,但是看着好黑暗。
床单是黑色的,枕套是黑色的,连衣柜都被涂成了黑色的。地板上铺得是黑色的地毯,床头柜的灯罩也被用笔涂成了黑色。
而于管家看到躺在床上的布人女子的那一瞬,转身匆匆离开了。眼中,多了许多惊恐。
于管家不再骂秦钟没礼貌了,也不再坚持让秦钟从房间里出去。而是一看到床上的假人,就逃跑一般离开了。
秦钟跟凯里雷德在房间里四处查看,试图寻找有用的线索。
凯里雷德在各个家具,各个物件上都感知一下。
“怎么样?”秦钟看着凯里雷德将手覆在床头柜的台灯上。
凯里雷德摇摇头:“这个房间里到处被黑暗阴邪的气息笼罩着。就像把所有的东西都浸在浓墨里一样,不管之前是什么颜色,现在全部成黑色了。”
也就是说,这整个房间里都是邪气。所以,各个家具,物件上就算有黑暗邪气,都跟这房间里的邪气融为一体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徒手翻找了。秦钟在各个柜子里,抽屉里,床底下,柜子上面,后面。总之各个角落,全部都找了一遍。
没有找到任何绑定邪术,或者能带来邪气的东西。
那这屋子里所有邪气的来源,就只能是躺在床上的布缝的女子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假人女子,一动不动,假得很彻底。
秦钟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看着床上布缝的女子。
“你要干什么?”陆竞延看秦钟举着刀,连忙问道。
“我要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埋了什么邪术咒法。”秦钟抬头往凯里雷德脸上瞅了一眼。
“别,先别。”凯里雷德连忙阻止。
这房间里邪气这么重,如果真的是床上这布缝的女子所为,那一定十分厉害。
秦钟如果用刀,说不定会激怒她的。
然而,秦钟却是下定了决心。
就在秦钟将刀尖抵在假人女子的胸口处时,假人女子的头慢慢往右转,看向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