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柳下村,天一黑,岳北历跟赫耳便缩小身体,躲在吴本尚家的老鼠洞中。
眼看窗外墨色渐浓,夜渐深,岳北历就忍不住激动起来了。他很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海螺姑娘”到底长啥样。
同样激动的,还有吴本尚。他似乎显得有些焦躁,一会站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转。一会坐在椅子上,坐在床上,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一眼。
总之站不住,坐不住。
“赫耳,你看吴本尚这样子,是期盼着那女的出现,还是害怕那女的出现?”岳北历非常小声地问赫耳。
他原本以为吴本尚是激动难耐。可看着看着,又觉得他坐立难安,似乎在害怕那女的到来。
赫耳趴在洞口,看着眉头紧锁的吴本尚:“我觉得他在纠结,心里很矛盾。你说得两种情绪,估计都有。所以,他才联系了我们。但当我们来时,他又拒绝了。”
岳北历点点头,觉得赫耳说得有道理。
“吴郎,你不上来吗?”一声女子魅惑勾人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这称呼,听着好有年代感啊!
接着,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被子里钻出来。
女子赤着身体,只露出头跟肩膀在被子外面。
香肩香肩,岳北历看着女子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就明白为什么用“香”来形容肩膀了。
这场景,正是岳北历做梦都想有的!
果然,老鼠洞里这两个小时没有白躲。
吴本尚看着被窝里的如此美貌的女子,却显得有些犹豫。
“吴郎,上来吧!你同我一起睡。”说着,女子伸出纤细的手,抓住吴本尚的手。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吴本尚的手指,来来回回。
女子伸出被窝的胳膊,白皙得跟牛奶一样,看着吴本尚的眼睛更是勾人心魂。
看着这一幕的岳北历,紧紧攥着拳头。这,这正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躺在床上幻想的场景啊!
眼馋的岳北历在想,如果能有这样的艳遇,跟吴本尚交换人生,他都愿意。
可站在床前的吴本尚,却是往后一躲,身体有些抖。
手还被女子抓着,身体却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的手顺着吴本尚的胳膊慢慢摸上去,伸进袖筒里。
吴本尚就那么站着,感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一样。
女子轻轻拽着吴本尚,吴本尚慢慢往女子跟前靠近,慢慢抬腿,上了床。
“不阻止吗?”一旁的赫耳小声问岳北历。
“先等等,看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岳北历说得一本正经,视线却盯着床的方向不放。
“那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赫耳十分认真地问?
赫耳的话,把岳北历逗乐了:“你都三十多了,还回避啥呀!”
赫耳听着岳北历的话,觉得有些羞耻,有些无语。
就在两人说话间,吴本尚已经钻进了被窝。
本以为好事要开始了的岳北历,却看到女子双手环抱着吴本尚,伸出又细又长的舌头。那舌头,足足有近三十厘米长。
舌尖处有分叉,像两个灵活的尖牙一样。
接着,舌尖刺进吴本尚的脖子。
女子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脸上全部是黑色的褶皱,看着十分恐怖。
岳北历兴致全无,从鼠洞里面钻出来。
赫耳紧随其后钻出来,将岳北历恢复原样。
正在吸着吴本尚血的女怪,一看到岳北历,大惊失色。
下一秒钟,一道闪电从岳北历指尖射出,打在女怪身上。
岳北历用得力道很小,因为女怪跟吴本尚还抱在一起的。
当女怪被闪电攻击时,吴本尚也会被牵连。
女怪吓得缩回被窝里,然后不见了。
床上,只留下吴本尚一个人,还在恐惧与震惊中。
“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吴本尚用手捂着脖子处流血的伤,坐起身。
“当然是不想看着你死。”岳北历有些气愤地质问吴本尚:“他在吸你的精血,你居然拒绝我们的帮助。”
吴本尚慢慢从床上下来。他的状态很差,就像三天没吃,没喝,没睡觉一样。
“她每次只吸一点点。”吴本尚还在替那女怪说话:“她吸血的时候,我确实有点害怕。但是吸完血,她就会帮我洗衣服,打扫屋子,还给我做宵夜,陪我睡觉。”
这也是为啥吴本尚这么纠结的原因。一方面,他恐惧着女子每晚来,都要吸他的血。但另一方面,他又沉迷于与女子的相处。看着女子给他洗衣服做饭,就像有个老婆,有个家一样。
吴本尚渴望有个自己的家,渴望有个愿意给他洗衣做饭的老婆。
对此,岳北历只说了一个字:“蠢!”
一旁的赫耳听了,连忙拍了拍岳北历的胳膊,怕岳北历说出更糟糕的话。
“你这样下
去,再过不了一个星期,身体就会被耗尽的。”赫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吴本尚身边:“你会没命的。”
吴本尚也知道,他也在恐惧着。
可就像上瘾了一样,他控制不住。他害怕着那女子,又时时刻刻在想着那女子,想着与她的相处,与她的温存。
赫耳检查了吴本尚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我需要把他带到庄园去。”赫耳转头看着岳北历:“他需要接受治疗。”
吴本尚听后,态度坚决地摇摇头。他今晚已经被吸过血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最快乐的了。
“你会死的。”岳北历直接了当地说道。
吴本尚却还是在拒绝:“我明天去,今晚我要留下来。”
岳北历也不想多废话,转头问赫耳:“能不能把他药晕了?”
“我没带药。”赫耳出门从来是只带书,不带药。
没办法,岳北历只好亲自动手了。
“你要干什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岳北历,吴本尚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问。
“不用怕,疼一下就过去了。”说着,岳北历一拳,吴本尚就晕倒了。
简单粗暴,丝毫不拖泥带水。
赫耳看着岳北历,表情复杂。
岳北历注意到赫耳的眼神,转过头说道:“我问你用比较柔和的方式,你又没带药,我也没办法。”
说完,岳北历从吴本尚腿处跨过去,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水里沤臭的味道,夹杂着药草味。
那女怪就是在被子里出现,又从被子里消失的。
被子下面,只有巴掌大一片不规则的皮。看着像人的,被刚刚从身上撕下来一样。
检查了一番,再没别的发现,岳北历便带上那片皮,先回庄园了。
吴本尚被放在车后座,一直到半路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