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林空地中的尸体,全部被人挖出来,移走了。尸体手里攥着的十字架,被挂在窑洞前的大槐树上。
至于为何如此,秦钟暂时还不能确定原因。
正当秦钟看着被翻出来的新土沉思时,一抹白影出现在秦钟的视野。
秦钟转头一看,正是杀夜白组织的首领。白纱遮面,一身白衣,光着脚。
“要不要合作?”杀夜白组织首领白韵开门见山地说道。
秦钟冷笑着:“跟杀夜白组织合作?我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我知道这里的尸体被送到哪里去了。”白韵刚才还在秦钟左侧两三米外,说话间就已经站在秦钟面前了:“我还知道是谁是谋划这一切的人。”
秦钟很不屑地拿起一旁地上的铁锹:“我也知道,圣瓦末西教的教徒干的。”
白韵轻声一笑:“对了,但不完全准确。确切地来说,是凯里雷德指使人干的。”
秦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这句话,无疑更增加了秦钟对凯里雷德的怀疑。
“你想要什么?”秦钟知道,杀夜白组织绝对不会做赔钱的买卖。
“除掉圣瓦末西教,我需要你的帮忙。”杀夜白组织的人一向毫不避讳自己的谋算:“圣瓦末西教已经在发展中,势头很盛,威胁到我们杀夜白组织了。”
秦钟听她如此说,倒是有几分可信。杀夜白组织一直是唯自己之利是图。借他人之手,灭掉威胁到自己的组织,也很像他们的作风。
思考之下,秦钟还是答应了。
白韵带着秦钟,先去找被带走的三十六具尸体。
白韵走在前面,秦钟跟在后面,朝着林子东边方向走去。
穿过林子,东边是一座小山。矮矮的,上面零零散散长着几棵小树。
秦钟总感觉,这小山看着很怪异,有种秃顶的感觉。
一般的山,不管大小,不管高低,都是越往上越尖细。可这座山,上面是平的。就感觉是半座山,拦半山腰处被铲平了。
秦钟跟着白韵上山后才发现,这山不仅被拦腰铲平了,还挖了一个大坑。
三十六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坑里。靠着坑边,一个挨着一个躺着。
大坑最中间,立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有一人高,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站在坑里,伸直手臂。
秦钟跳下坑里,一个尸体一个尸体查看了。全部是女性,无一例外。
而且看头发的样子,应该都是比较年轻的女性。
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整个坑里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秦钟摸了一把坑里的土,表层的土都还是湿的。
也就是说,这个坑挖了最多不超过半天。
四周再没有任何人。小山的另一边,也是成片的松树林。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着鸡蛋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你确定这是圣瓦末西教的教徒干的?”秦钟转头看着白韵:“是凯里雷德的谋划?”
白韵直接呛声道:“那么大一个十字架竖在那,你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秦钟没再吭声。心中疑惑,是因为他从不相信杀夜白组织首领说得任何话,是因为杀夜白组织总是在阴谋跟套路。
“圣瓦末西教的人白天会来此做准备,晚上的时候会举行祭祀仪式。我的建议是,你等到晚上人来全了之后动手。”白韵说完,便消失了。
也是这时,天完全亮了。
秦钟回到车上,给赫耳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秦钟询问了凯里雷德的情况。
赫耳告诉秦钟,凯里雷德一直没有醒。
按理说,该醒了,但一直在昏迷中,赫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治疗方向错了。
“我相信,你的治疗没错。”秦钟在电话里宽慰赫耳:“或许,还没有到凯里雷德想要醒的时间。”
秦钟这句话,看似是在宽慰赫耳,其实是在提醒他。
而赫耳,也立刻明白了秦钟的意思:“要不要我再加点药?”
“可以试试别的药。”秦钟提醒道:“你是诡医,不能让病人的病情脱离你的控制。”
挂了电话后,秦钟又返回到林中小山上的大坑里,看着坑中摆放的三十六具尸体。
三十七口井,三十六具尸体,会不会是有一个人逃走了呢?
圣瓦末西教的人在一年多前打着祈福消灾的名义,拜访过麻胡村的每一家。
之后,凯里雷德更是直接住在了麻胡村?
会不会与逃走的女子有关?会不会与凯里雷德想要的婴儿有关?
刘应学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会不会是那三十六具女性尸体中的一个?或者是幸运逃走的那一个?
据刘应学说,他寻找妻子有两个月了。而大坑中的尸体,腐烂程度最小的,也应该超过两个月了。
所以秦钟猜测,刘应学的妻子,很可能就是逃走
的那一个。
秦钟回到车上,开动车子。他并没有选择回庄园,而是开车去麻胡村。
秦钟要去麻胡村找刘应学。秦钟相信找到刘应学,被消失女子送来的孩子,身份或许就能确定了。
天已大亮,城乡公路的车多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有开着农用车的,也有拉着架子车的。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田地里开始了第一茬的除草。
秦钟开着车来到麻胡村,问过路的老农打听了刘应学家的位置。
在老农的指引下,秦钟直接将车开到刘应学家门口。因为刘应学家,就在路边上。
秦钟敲门,半天没人应。以为没人在家呢,结果看到有人透过门缝,从里面偷偷往外看呢。
这家伙,不会是在躲债主吧!晚上不敢在家睡,跑隔壁村子的窑洞里过夜。白天明明在家,又不敢开门。
跟躲债的人,太像了。
“看到你了。”秦钟冲着门里的人说道:“我就是昨晚你在窑洞碰到的那个人,我找你说点事。”
“你走吧,我不太方便。”说话的,正是刘应学。
“我可能知道你妻子的下落。”秦钟一句话,就拿捏住了刘应学。
刘应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我妻子在哪?”刘应学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钟并没有急于回答,先问刘应学:“你妻子是不是怀孕了?”
刘应学点点头,满脸沮丧:“按时间来说,应该已经生下孩子了。”
“凯里雷德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来你们村子的?”秦钟第二个问题:“在你老婆怀孕前?还是怀孕后?”
刘应学想了想:“怀孕后。他搬来的时候,我老婆刚刚查出来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