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回来的速度比程亚丽想象的更快。

事实上，在周麟跟基地联系之前周莉就已经宣布停止救援行动，因为她已经收到了来自暗影的信息，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至少可以确保她跟周麟都是安全，而且正准备回来。

“可惜了。”

爬出魔鬼之孔的途中，周麟还顺便回收了三个蜘蛛机器人，本着来都来了原则，周麟又顺便将所有看得上的原料收入空间当中，包括但不限于那数万斤重的合金隔板，周围的围栏，混凝土就算了，他是真没有那个闲工夫把里面的钢筋都拆出来，虽然可以肯定当初用的钢材质量不差，但太费劲。

至于说魔鬼之孔的封闭方式倒是简单，直接几颗定时炸药贴在洞壁上，引爆后坍塌下去的碎块就可以将孔洞堵上几十米，如果谁要有那个闲情逸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去挖，如果挖到足够下面说不定还能收获点月石，至于说最后能不能收回成本，呵呵，见仁见智吧。

承文庇护所最大的一个空间里，放置着一个方形的盒子。

直到试图将这东西收起来的时候周麟才发现，原来这个东西在地下的时候是竖着放的，所以高度才有三十三米，底面其实就是一个八米乘八米正方形。

也亏的是这样的造型，打横了之后才勉强放进庇护所里，为此周麟还拆了一些房间。

相比起地下的时候，侧面那个被钻出来的孔里仍旧有白光冒出来，就不知道是因为周边环境有光的缘故，还是失去了月石的供能，里面那种光线的强度已经降低了，总之感觉就是没有之前那么明晃晃的，刺眼的感觉。

神灵跟艾瑞缇·梵客特则是被周麟安排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是艾瑞缇·梵客特曾经睡眠的地方。

说也奇怪，明明是一个非常昏暗的环境，照理说跟小太阳似的神灵在进入之后应该让里面都亮堂起来吧，然而结果偏偏就不是如此。

整个环境的光线仍旧显得有些昏暗，不过就是从半夜变成窗外有明月的程度，在伊甸里可以亮到耀眼的神灵，在此时却如同狡黠的明月。

艾瑞缇·梵客特就跪在神灵下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辞，念诵着经文。

一种周麟听不明白也理解不了的语言。

忽然间，漂浮在空中的神灵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后道：“周，是你么？”

果然，空间里的意识变化是逃不过神灵的感知，别说神灵了，就连艾瑞缇都可以感知得明明白白。这就让周麟感觉有些玄学了，

“神灵，是我。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我们已经出来了，但是我暂时不能放你出去。”

对于周麟的要求，神灵好像并不觉得意外，身上的光芒也没有什么变化，“是的，我明白，放心，我不会强行突破这层空间的，其实你这个空间结构已经很稳定了。”

“哦？”这话周麟不信。

艾瑞缇·梵客特都说她可以强行突破，结果到了神灵这里却突破不了了，这不是纯纯的安慰人么？难不成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反而比制造的人更强？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就好像现在很多异能进化者，单纯要论战斗力的话，可能还不如夸父机甲呢。

“我主要是怕你出来的事情被.......那个探测到了，到时候大家都麻烦，对了，我们现在出不去了，你有没有法子？”

“出不去？”神灵身上光华流转，仿佛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阵才道，“周，如果我说你们人类是被它囚禁了，你信吗？”

被囚禁？

月球？

周麟怔了怔。

其实无所谓信不信，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而上一代人类不也是刚刚走到可以踏足星空的时候，就被彻底毁灭了么？所以地球的末世跟神灵和魔族所说的末世是否一样呢？地球的末世究竟是月球造成的，还是宇宙造成的？

“你继续。”

“其实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前面我也说过，月球将我和杜卡都束缚住了，杜卡的能力其实不如我，但是他毕竟是个单独的个体，所以他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原本我跟祂都会被束缚在地球深处，但最后杜卡将他携带的所有能量都释放了出去，不仅释放了求援的信息，还挣脱了束缚，虽然失去了所有的能量让祂变的虚弱，但只要祂是自由的，最终还是可以恢复过来，而我就不一样了。”

周麟听的有些糊涂，神灵跟杜卡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是形态的不同还是生命状态的不同？

“周，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情况。”代表神灵的光团还是不断闪烁，随后一点光亮分离了出来，像是从篝火里飘荡出来的一颗火星，萦绕在房间里。

紧跟着周麟就听到了两个声音，同步的，一模一样的双重立体声。

“周，我是神灵，现在你明白了吗？”

神灵？

两个？

还是说......哦，原来是这样。

“你就是你们，神灵就是一族，你们的所有形成了这样一个光团......”周麟也不知道该如何用人类的文字来形容神灵这一族的生命形态。简单的说就是那一团就是整个神灵一

族了，而祂们的所有个体，嗯，用个体或许不太准确，因为祂们所有的都是同步的，个体和整体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祂们可以分开，也可以合在一起，但不管分开还是合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是同步的。

简直太神奇了。

也不知道神灵这样的物种究竟是怎么进化而来的。

不过仔细一想，假如机械飞升真的存在，当所有人的意识都存在一台超级计算机里，当这台超级计算机最终升级为光子状态脱离实体形态的时候，那时候所有人的意识是不是真就变成了一个整体，单个的意识存在，但并不影响所有信息的同步，对于外界的事情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达成共识，然后由光脑对外执行——这样的模式或许对于低级生命体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但对于已经整合了所有人类个体意识的集合体来说，好像又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