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只是被剃了点尾巴毛毛,而不是如前世那般被人剥皮拆骨,制成了香!
想到这里,佛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前世她懦弱无用,非但保护不了自己,甚至就连自己的爱宠也保不住。
只因那颜清舞的身边藏着一个调香高手,她出身江湖,很会一些旁门左道,看上了她身边养着的是只名贵的香猫。
她怂恿颜清舞,趁她被徐氏罚跪的时候从院子里抢走了香猫,等佛桑反应过来去找的时候已经晚了……
它被颜清舞身边的那个女人制成了献给贵妃邀宠的媚香!
一向逆来顺受的佛桑第一次与颜清舞爆发冲突,闹到了徐氏的面前,可知徐氏却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是只狸奴而已,没了再买一只便是。”
“你瞧瞧你,堂堂相府嫡女,为了只狸奴却与自己的姐姐起了冲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来人,将三小姐拉下去!”
前世是她无用,非但没能讨回公道,自己还被徐氏随便找了个错处打了十板子,晕了过去,一切就不了了之。
昏迷之前,她听见徐氏冰冷的声音:“竟将一只狸奴看的比我都还重要,到底不在我身边养大的,养不熟……”
想到前世之事,巨大的悲伤不安笼罩了过来。
佛桑此时情不自禁的紧紧抱紧了失而复得的猫儿,唯恐一切都是假的。
她还像前世那样,一无所有!
怀中的猫儿敏锐的感受到了佛桑的情绪,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手背上的微痛让佛桑回神……
也是徐氏让她明白,人有时候还不如禽兽!
就在这个时候,柑橘起身去重新又点了一盏灯,而含笑则是有些犹豫的看着佛桑道:“听前院倒茶的丫鬟说今日又去前院偷奶酥,似乎是……似乎冲撞在了太子殿下的手中。”
“咳!”
佛桑差点被茶水给呛到,眼神一虚,道:“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吧……”
佛桑觉得那位霁月清风的太子殿下当然是不会做出欺负小猫咪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十有八九应当是他身边那些神出鬼没的暗卫做的!
想到这里,佛桑似乎又想到什么一般,道:“对了,方才你可曾去街上打听到,太子是回东宫还是去离宫了?”
太子是否留在长安,对于佛桑而言至关重要!
幸而……
柑橘回道:“奴婢奉小姐之命打听了一圈,太子见过了圣上之后并未出城。”
打探储君的行踪非常不容易,柑橘可是花了大价钱买通了护卫才得到这个消息。
对于佛桑而言这就足够了!
太子没有出城,说明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与前世不同……
有太子这样名正言顺的储君留在长安,傅云端休想如前世那般在长安只手遮天。
果然太子回归完全打乱了傅云端等人的计划,选秀的事情搁置在了一旁,因为太子病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佛桑叹息道:“原本我还以为太子回长安能与傅云端斗一斗,却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却是个琉璃做的美人,风一吹就倒了。”
说这话的时候,佛桑正在与柑橘等人茶楼里喝茶。
难得的清闲,佛桑出门买了制作解药的药材,顺带吃个点心。
前世佛桑一直被困在后院,这一世经过几次交锋徐氏与颜清舞奈何不了她,佛桑享受着难得的自由。
柑橘‘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倒是含笑道:“小姐,咱们现在这么议论太子,怕是不好吧。”
佛桑拿了个桂花糕,没心没肺道:“怕什么,反正太子又听不见!”
柑橘也道:“是啊含笑,你太胆小了。”
说着继续和佛桑八卦最近打听到的消息:“这太子回长安的第二天便就病了,上清宫的人说长安城龙气太盛,不能庇佑太子,反而对太子养病不利。”
柑橘最近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搬着小板凳和前院开门的婆子门聊天,是以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坊间的八卦。
听到这里,佛桑冷笑了一声,道:“看来太子在长安的处境不妙啊……”
柑橘和含笑不解的看着佛桑,道:“小姐何出此言?”
佛桑淡淡道:“无论太子真病还是假病,放出消息的人都不怀好意,是想将太子逼回离宫。而且据我猜测,这件事十有八九肯定是豫王干的。”
既然傅云端越是容不下傅云徵,那她得想个办法帮他!
柑橘和含笑惊讶的望着佛桑道:“小姐,您怎么对长安的局势了解这么清楚?”
佛桑捧着甜汤,笑眯眯道:“我聪明呀。”
柑橘和含笑……
就在主仆说话的功夫,忽而隔壁雅间传来一声嗤笑,三人瞬间警觉!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红衣男子主动将竹帘挑开,佛桑顺势看过去是一个剑眉星目,长相颇为俊美的男子。
只不过男人笑容邪肆风流,看起来
不太像是好人。
而在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白衣男子,佛桑只是瞥了一眼,脸色瞬间白了……
柑橘不明所以连忙挡在了佛桑面前,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佛桑轻轻拉着柑橘的袖子,让她退下,须臾颤抖着声音道:“臣女见过太……太子殿下。”
柑橘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太子殿下不是在府中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方才她们还在背后说太子殿下坏话来着!
幸而傅云徵并没有计较她们的失礼,笑着说道:“孤听说这家茶点不错。”
佛桑看着他那温和的笑意,却莫名觉得背后发凉,立即道:“那殿下您慢慢吃,臣女先告退了……”
说着便要溜之大吉,傅云徵也没阻拦,还十分贴心的让下人打包了一盒精致的茶点让她带回去。
此时佛桑拎着手中的茶点,与柑橘面面相觑了会儿,不禁感慨……
“太子殿下真是好人啊!”
殊不知她们的对话却被雅间中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江雁北看了眼坐在那,看似霁月清风的某人,十分鄙夷道:“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傅云徵也不生气,手中拿着酒杯,淡淡道:“既拿她做幌子,演戏就要演全套。”
江雁北心中默默同情了一下那小姑娘,须臾之后想到什么一般,道:“这些时日你在东宫‘病着’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豫王那里对鹿尾山的事情还不死心……”
说着顿了顿,道:“还有,豫王这些时日言行举止有些反常,他竟开始对星宿楼下手,似乎有意挑起朝廷和江湖的纷争。”
闻言傅云徵脸色微冷,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晚间佛桑将从茶楼带回的芙蓉糕与柑橘她们分了吃了,谁知做了个噩梦。
梦中是无尽的黑暗,林子里传来杀戮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淡淡的冷檀的幽香。
她倏然睁开眼,发现不是梦!
只见不知何时床边站了个黑影,银色的面具在黑暗中泛出冰冷的光泽,而他的手臂正在滴血……
此刻佛桑顿觉后背一凉,正欲喊人却被人捂住了嘴……
“是我。”
熟悉的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迷糊的佛桑瞬间清醒了三分——那恶鬼来讨债了!
被人在好梦中吵醒的起床气压过了恐惧,顿时怒上心头佛桑根本就顾不上其他,狠狠地咬了男人一下!
许是没想到她突然会咬人,这次楚台栖猝不及防,手背上又被咬了一口。
“放开我!”
佛桑狠狠地咬住了
小姑娘尖牙利齿的,这次佛桑咬的牙齿都酸了,可没咬出血,只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浅浅一层齿印。
楚台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白日才帮过她,没想到不过晚间的时候这小白眼狼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冰冷的眸色方才扫过,忽然怔住……
只见少女刚睡醒,云鬓微乱,双颊酡红,眼中泛着水意,眼尾微红,竟有说不出的勾人。
而佛桑夏日夜晚贪凉,只穿着丝绸里衣,在挣扎之间露出大半的如雪肌肤,还隐隐一抹青翠的小衣,再向下看的时候,一个瓷枕狠狠地被她抛了过来。
“登徒子!”
楚台栖身手极快的接过了瓷枕,冷笑了一声。
对上他那凌厉的目光,好不容易仗着一点狗胆的佛桑瞬间变怂了……
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楚台栖微微挑眉,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了她的脖子。
佛桑想到了脖子上的伤口,虽然二人相识没多久,但佛桑莫名觉得这楚台栖和传闻中有所出入。
传闻中的楚台栖心狠手辣,但也算是一代枭雄!
可是佛桑这数次与他交锋下来,只觉楚台栖心狠手辣是真,但眦睚必报也是真。
之前自己不过是在山洞中得罪了他一次,可万万没想到竟是就此被他给缠上了。如今又咬了他一口,只见对方眼神不对,佛桑心中倒抽了口凉气。
下一刻,她迅速的将自己的右手缩回了背后……
楚台栖眼角一抽。
但佛桑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恐他咬自己,便道:“是你对我无礼在先,我被吓着了,所以才咬你的。”
“而且你这人,为什么大白天不过来,非得翻窗户吓唬我,此番非君子所为……”
楚台栖沉默了半晌,最终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是杀手可不是什么君子。”
佛桑……
好像挺有道理的!
“小姐,怎么了?”
今晚守夜的是一向机警的含笑,听见了房间的动静,点了灯问道:“小姐,您在和谁说话呢?”
佛桑心中一紧,含笑一向多心,万一被她瞧见自己大半夜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她又得多想了……
但此时,含笑已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