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院,见总算送走了大理寺这个瘟神,颜慎心中长长的松了口气,对尚且还留下的众人道:“太子殿下,王爷,今日府中发生这样的命案臣实感惭愧。等改日臣整顿好家务之后,再登门赔罪。”
傅云端哼了一声,冷冷道:“颜相是该好好整顿家务了,免得日后丢了本王的脸。”
他在傅云徵手中吃过几次暗亏就算了,可没想到就连他选择的女人也比不上傅云徵的。
傅云端心中不禁隐隐有些懊悔,自己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颜清舞如果是天命之女的话,为什么二人都已经定下婚约,她的好气运并没有帮助到他!
此时颜清舞并不知道,自己与傅云端之间已经产生了十分严重的信任危机……
再傅云端离开之后,颜清舞却是大脑一片混乱。
颜清舞心中暗自庆幸的同时,又有些……不甘!
她冒险精心的布下这么一个局,可是她这里损兵折将,但佛桑却是毫发无伤。
想想真的不甘心!
且……
颜清舞给春琴的毒药,从分量上来计算的话已经是全部都用完了,剩下那半包毒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有人栽赃嫁祸!
那她又是如何弄到毒药的?
除了今日的事情外,还有傅云端今日对佛桑暧昧的态度,也让颜清舞倍感揪心。
傅云端看着佛桑的眼神带着一丝好奇与欣赏,这让颜清舞心中顿时不由警铃大作……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心,那么距离爱上她就不远了。起码从傅云端此时的眼神来看……他绝对不止是被佛桑的美色所蛊惑,将她单纯当做一个玩物。
曾几何时,傅云端也曾用同样的目光看过她,可是自从佛桑回到长安……他在相府无意间见过佛桑之后,一切都变了。
“明明我已经是豫王妃了,可为什么一切都不如我所设想的那般顺利……”
颜清舞自言自语的说着,早不复之前的春风得意。
……
就在颜清舞的脸色变了又变得时候,佛桑也毕恭毕敬的将傅云徵这尊大神送出了相府。
从水榭到相府门口,其实没多远的距离,可佛桑却觉得度日如年。
比起佛桑整个人的紧绷,傅云徵神色闲适,宛若闲庭信步,随口问佛桑:“孤送你的生辰礼物可还喜欢?”
“喜欢,就是太贵重了。”
佛桑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更有些敷衍。
傅云徵清冷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道:“你都没看,怎么知道贵重。”
佛桑回神,立即打起精神回府道:“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无论送什么臣女都觉得十分贵重。”
傅云徵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此殷切,是有求于孤?”
闻言佛桑神色一动,小心翼翼试问:“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当然可以。”
某人脾气十分好的说道,佛桑眼神瞬间亮了……
“但孤应不应,又是一回事了。”
佛桑!
不过一息的功夫,只见某个小姑娘的脸色变了几变,傅云徵觉得十分有趣。
“就这么不想做太子妃?”
比起从前的愠怒,傅云徵此时已经十分心平气和的接受某个小姑娘不怎么待见自己的事实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楚台栖,似乎都无法打动她。
佛桑抬眸,对上的是傅云徵那一双似曾相识深邃的眼,直觉和傅云徵谈论婚约的事情是个十分危险的话题。
“殿下,要不咱们先说说正事,比如说今日相府的血蓟草……”
很明显的逃避,就像是一只在外面觅食却被草叶惊动了小兽,不知前面是食物还是危险,所以选择将自己缩回熟悉的洞穴中。
傅云徵这次没顺着她的话,而是道:“孤对血蓟草并不感兴趣。”
佛桑……
“殿下难道就不担心这件事与南蛮有关吗?据我所知,南蛮战败后,如今已经派遣使者来长安议和,如果殿下在南蛮的使者来长安谈判之前率先揪出埋伏在长安南蛮的眼线,破获他们的阴谋,对殿下而言是大功一件……”
甚至很有可能能找到当年与楚萧通敌之事有关的线索。
佛桑本以为这番话能够引起傅云徵的兴趣,但谁知傅云徵犀利的目光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所以,你想用血蓟草的秘密与孤做交换,又想与孤谈一笔交易?”
佛桑脸上的笑容有顷刻的僵凝,但还是勉强道:“殿下您真是神机妙算……”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十分冷酷无情的打断……
“退婚你就别再枉费心机了。”
佛桑……
这男人简直智多近妖,怎么自己想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瞧着小姑娘精彩的神色,傅云徵觉得有趣,不由道:“颜慎对这门婚约也是十分不
赞成,你为何今日不索性顺着他的意思,直接去庄子里装病让他退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虽然我最终的目的是退婚,但被颜清舞栽赃退婚,和主动退婚,两个意义完全不一样!”
虽然有些时候某只喜欢遇到问题缩回去,但却也不是一味的忍让,她的底线是绝对不能被被人摆布!
傅云徵……
他不是很明白现在的小姑娘都在想什么。
很显然这次二人在婚约上没达成共识,傅云徵离开之后,佛桑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却对上了一双阴冷的眼!
……
而此时马车闪过,江雁北正与秦臻说着今日相府的事。
“殿下让您今日来是帮我的?这破获南蛮细作确实大功一件,可惜豫王殿下偏偏要在其中插一手。”
秦臻拍开江雁北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面无表情道:“你哪里来这么大面子,能让殿下为你如此布局。”
江雁北十分不满:“不是为了我还能为了谁。”
毕竟论交情,他与傅云徵那可是自小就在镇南军军营中认识了,更不要说这些年江雁北背着他兄长偷送了多少消息去离山。
如今傅云徵好不容易回长安了,不看在他们交情也看在他这些年的苦劳份上帮他帮上面那群老家伙挤下去。
免得他每次想带人抄家挖坟的时候,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捂着心脏恨不得立即就要倒下的样子!
秦臻言简意赅道:“当然是为了太子妃。”
秦臻先问江雁北,道:“今日好不容易抓住南蛮的线索,你竟这么轻易放过了,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不得不说,二人相识多年,秦臻还是很了解江雁北的。
尤其是,这件事与南蛮有关……
江雁北无奈道:“这还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臻微微颔首,果然不出他所料,是那位的意思!
就在秦臻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时候,江雁北看向秦臻,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颜慎那种的毒究竟怎么回事?还有那什么血蓟草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秦臻默默看了江雁北一眼,片刻后才道:“应该与南蛮有关。”
“什么?”
江雁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就在此时忽然只见秦臻看着相府后院的方向眉心微皱……
“怎么了?”
秦臻轻轻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方才瞧见出现在相府后院的人,有些像是孙尚荣和徐炳坤的儿子。”
闻言江雁北十分诧异:“你是说徐有成?这相府是他姑母家,他在后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秦臻眉心微皱,道:“这件事有些蹊跷,还是提醒一下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