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为那二百九十九名战友讨说法。
王子林略有闪躲道：“我无能为力，我...曾拓，这个原型机你还满意吗？”
曾拓凄然一笑：“满意？我太满意了，他让我体验了二百七十三万三千五百四十一次死亡的感觉。”
王子林眉头皱起，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他只大概猜测曾拓或许被王东欺凌，也知道曾拓在大厅对王东展开报复。
听曾拓的意思，这其中还有着大出入。
“曾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才进入虚实界，怎么可能死这么多次？时间上也不允许啊？”
确实，一天只有86400秒，他就算一直再死也不能在一天之内死二百多万次。
除非.....
王之林似乎想到了什么。
立即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助手。
“小刘，你马上把曾拓的死亡数据调出来，看看是否异常。”
这个小刘，名叫刘震，正是当初与冯子林一起上传曾拓的青年。
不多时刘震回复道：“总长，曾拓数据确实不正常，在五号上午八点零三分到五分的时候出现了一段跳跃，也就是说，在这两秒间时间加速至少百万倍....”
冯子林已经听不清刘震报出的详细数据了，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必要考虑究竟加速了多少，但是加速百万倍，那两秒所代表的也至少要二十天。
这二十天要让曾拓死上二百万次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况且这还只是初步估算，那加速多出来的时间肯定不只二十天这么简单，有可能更多。
王之林惭愧地看着曾拓，那种无尽死亡的痛苦他无法体会，但却可以想象得出。
那王东跋扈，可王之林怎么也想不到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概数据还在核算当中，总长，总长？您在听吗？”
刘震终于说完了。
王子林回道：“揪出来，这种事情绝对禁止的，他王家若是牵连其中，恐怕也休想善了。”
“是，总长，传言说民间有人研制出了这种外挂，不知道是不是.....”
“查，财团可不只有他们王家，如果确定是王东做的，那么他们王家就等着覆灭吧。”
冯子林语气冰冷。
他很有底气，因为这种利用外挂使时间加速是明令禁止的。
一方面是杜绝有人灭绝人性，做出类似虐杀曾拓这样的事情发生。
另一方面是财团所有人都知道，时间就是杀人的刀子。
它能够让科技突飞猛进，也能够加速人类灭绝。
这虚实界能够在短短一年时间突飞猛进，全得利于时间加速的功劳。
可参与这项任务当中的科研人员，十个有九个疯掉，剩下一个对人类未来并不看好。
当人们问他发现了什么？获得了什么样的知识以及科技成果时，这人闭口不谈。
只默默丢给人们一张图纸，也就是如今虚实界的发展规划和相关知识。
不久后这人自杀，留给人们一句忠告：“时间终有尽，不要浪费，就让它慢慢流逝吧。”
财团不得不重视，因为这位科学家本身就是财团的一个老总。
听着他们的谈话，曾拓回忆当时的情况。
难怪当时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那些人轮番上阵虐杀他，曾拓看着似乎永远不会落山的太阳一次次绝望。
可喜的是太阳最后还是动了。
也亏得曾拓毅力惊人，否则非疯了不可。
想到之前那晚王东留下的一句话：“明天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黑科技！”
曾拓一直以为那就是定魂符，又或者是定位锁。
现在他明白了，这科技果然不简单，名副其实。
“首长，我需要一个说法。”曾拓说道。
冯子林认真看着曾拓道：“会的，这次意外让你受苦了，但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接下来冯子林说出了脑机爆炸，以及曾拓的尸体损坏等事。
曾拓也对之前的空白期有了了解。
对冯子林曾拓充满了感激，虽然还有些怪他没能救下自己的战友。
可正如冯子林所说，他也是无能为力，太多的眼睛盯着他。
财团不会允许一群残废乞丐登上昂贵的虚实界。
那脑机说是三万，可在半年前这东西基本都是内定的。
现在的三万也只是象征性的收费，实际造价远高于此。
不过随着技术的成熟，在不久的将来虚实界的大门将彻底打开。
届时那将是一个真正波澜壮阔，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
“曾拓，你要去祭拜一下你自己的遗体吗？”
冯子林问道。
曾拓表情古怪：“算了吧，嗨，不知道现在的我还算不算人。”
冯子林笑道：“人之所以为人，在于意识而不是躯壳，看开就好了。”
路过的行人看着冯子林在对一个小乞丐怀中的原型机闲聊。
嘟囔一句：“有毛病。”
冯子林尴尬一笑，看向张耀道：“你叫张耀吧？走吧，回你的店看看。”
说着拍了拍小雨的脑袋。
对于曾拓的朋友，冯子林自然也客客气气。
来到店中，天棚之上的探测器发出警报之声。
冯之林伸手将之取下关闭揣进了怀中。
“你们也真够可以的，在垃圾箱里坚持了这么多天，若不是你们偶然还会打开垃圾箱，我恐怕还真找不到你们。”
冯子林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早就通过集市追踪到了曾拓，只是在一直观察。
小雨听见这个老头这么说，笑嘻嘻道：“那算什么，以前我就住在垃圾箱里，很暖和的。”
冯子林笑笑不语。
“首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上传到原型机。”
曾拓直入主题。
冯子林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道：“当然是为了留住你的性命。”
曾拓撇嘴一笑，他相信冯子林是真心的，可想来他定有深意。
如果只是为救自己，完全可以将自己上传到普通脑机当中。
见曾拓的样子，冯子林手指点着曾拓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好吧，本来要告诉你的。”
说着冯子林找了个位子坐下继续道：“原型机是我发明的，很原始，很简陋，但有一点是新型脑机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