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我后来完全忘记了发生的事情。
存盘的记忆只到我跌跌撞撞往爱尔兰跑去的瞬间,什么某某先生,打架,包括那投怀送抱的一吻,统统忘记。
所以在印象中,我最善良,最正直,我的眼神最纯真,我就不知道我怎么了。
第二天睡醒后,看见那鼻青脸肿的一群,我还大笑他们,而他们就拼命对我挤眉弄眼,在我靠近爱尔兰的时候发出阵阵口哨声,还做出母鸡打鸣的动作,绝并且不告诉我为什么。
莫名其妙~~这群爷们真是贱上了风口浪尖。
但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唯有跑去问最正常的摩卡,他淡淡的笑道:“你真的不记得了?昨晚你和爱尔兰……”
“睡了!?”我脱口而出,我虽不记得做过什么,但是自己发情这个事情是实实在在的。
他惊异了两秒钟,磕磕碰碰的说:“只,只是接吻。”
一万个变形金刚飞过我脑子上空~~~轰!
然而我心里还怀有一丝侥幸:“是他……吻了我?”
他摇摇头,大概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喝酒乱性啊!正式装矜持的好年华,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亲男人!我要死一百遍!
摩卡微微的蹙眉,安静的看我自己在那儿风中凌乱,但他绝没有想到我会抬手就抽自己一个嘴巴。
这手下的是真的狠,我的半边脸马上红了。
摩卡再怎么处变不惊也不行了,他连忙抓住我的手,免得我再自残。
我哭丧着脸嚎叫:“太丢脸了!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要孤独的死去!”
摩卡无奈的摇摇头,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爱尔兰?”
我整张脸都红了,喜欢是什么?
其实我不知道。
在我华诗纵横社会二十年间,爱情向来是天边的浮云,而热血友情才是生活的主题。
硬要说的话,只记得在聚会上,第一次听那双鱼座男孩子唱歌后,本来总是奥特曼打小怪兽的梦境里,破天荒的出现了他;然后看他做什么都觉得很可爱,哪怕是坐电梯时,明明应该按23楼,他却愣愣的按了2楼加3楼;从小习惯和男孩子疯打疯闹的裹在一起,性别模糊,却在第一次触碰他手指时,心脏狂热的跳……
完了,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我一定非常非常喜欢爱尔兰。
于是我对摩卡点了点头。
他便笑了,神情中带着温暖的鼓励,对我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没有什么丢脸的。去吧,华诗,你们定能在一起。”
这话听起来真窝心,但我怎么反而有些想哭呢?在这错乱的情绪中,让我觉得摩卡看起来也很忧郁。
摩卡的意思是,我其实应该去告白?
不靠谱,难道我要去和爱尔兰说:昨晚上我吻你不是因为喝多了,敲爆了,而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KAO,明明今天连个P都不记得,怎么看怎么像场一夜风流债。
爱尔兰该哭,我是王八蛋。
于是我悲观的说:“谢了,哥们,不过我觉得只能走着瞧。”
这时,经纪人嚎丧似的招呼了一声:“都上车!要出发了!今晚在某某公园演出!”
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一看见爱尔兰站在车子前面,我就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僵硬。
他见我跟木乃伊似的杵在那儿,皱了皱眉头,走过来一把将我拖上车去。
我用力的冲他笑了笑,我想定嘴角翘的角度太诡异,他满脸嫌弃的对我说:“好恶心。”
行,想说什么说什么,他的嘴巴他做主。
谢天谢地,爱尔兰一如往常的贱冲淡了我的尴尬,使我误以为他丝毫不在意接吻这个事情,于是我也尽力的摆出丝毫不在意的姿态,我怎能想到我彻底表错情!
晚上在公园的演出场子开的很大,算是近一个月来最大的阵仗了!大家的确都有些兴奋,经纪人就夸张了,宛如一切都是他们公司的功劳,在那边呼天抢地的歌功颂德,于是我们都笑他,说的确有点儿国际舞台的错觉。
我顺便了成了场内打杂的,花蝴蝶般的上下翻飞,这群B为了方便使唤我,就给我穿了一件主办方的醒目红衣服,所以我又像泼了血的花蝴蝶,他们觉得我特别难看,就特别高兴。
我怎么能想到,晚上演出的时候,那几个当地名流还要来捧场!衣冠楚楚,顶着已经不那么完美的脸,还带着大束红玫瑰!
搞半天他们不是来捧演出的场!而是来捧本小姐的臭脚!
那个某某先生的到来引起了现场的一阵骚动,穿越人群时,他以为自己在走红毯!状态很好还内八字!
一干无知少女们不敢直视他,就在背后对他展开热烈讨论,KAO!
当地名流的辐射真不是盖的!放在我那世界,瞬间就能制造万里无人区!
他抱着红玫瑰径直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与天斗与地斗的豪迈,这B估计这辈子没有像昨晚上那样丢脸过,所以准备哪儿摔倒哪儿爬起来。
我阴测测的笑着,
待他走到我面前,不等他开口就一把接过红玫瑰,说:“谢谢你,再见。”
快走!快走!我们的歌手还在台上表演呢!你们在这里抢什么风头!?
他笑的宛如他全家富贵,说:“我是立刻还要去参加一个派对的,但你欠我一个道歉。”
是是是,我欠你的,我赔你两包恰恰瓜子好伐?
不过,我都没有想到我这么的会做人,心里在挖他的心扯他的肠,我还能风情万种的对他笑笑,说:“那对不起好伐?再见。”
他微微一笑,我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没料想他能往前一挺,轻轻吻了我的脸颊一下。
我僵硬在原地,宛如胜利女神雕像,目送他们一行人款款而去。
有时候,我会突然抽风似的顾大局,就好比现在,真的就一门心思:不能闹起来!不能闹起来!会毁了大家的演出的!
但是我瞬间又后悔了,觉得自己仿佛卖了肉,不知道同伴们会怎么看我,虽然大家都喜欢犯贱,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在这条路上不要走的太远。
自觉有罪,就战战兢兢的等大家表演完,还一脸谄媚的给所有人买了宵夜,嘘寒问暖的奉上,就差喂到嘴边了。
但爱尔兰大爷决不吃,当然他向来也不爱吃东西,所以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是在闹别扭。
晚上,我失眠了,心里太多事儿。
实在睡不着,又怕翻来翻去的吵到别人,我只好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准备出去晒晒月光,但最近衰,注定了一切都不会顺利,就在踏出车厢门的那一刻,我响亮的撞在了车门边上。
只怪夜太黑~~~~~
我抱着脑袋蹲在那边冒汗,那群B关切的问:“华诗,你去哪?”
“散……步。”我回答,那群家伙懒洋洋的说:
“帮我散一个。”
“帮我也散一个。”
然后又鸦雀无声了。
老子看穿了!老子就不该对你们好!
“还好吧?”摩卡的声音轻轻传来:“这么晚了,我陪你出去。”
摩卡一直就是个甜心,我和他坐在夜空下吹风,把心里纠结的事情八给他听,立马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