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二姑娘真的伤的这么重?”看着前面一步三顿的离开,竹香忽然低声道。
“你觉得呢?”苏叶影笑着回头,往里走。
“奴婢觉得未必……身上没有浓重的血腥味,不只是没有浓重的,甚至没有味,只有浓浓的药味。”竹香紧走两步,跟在苏叶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没少受伤,对于受伤之事也极敏感,特别是身上带伤的,但凡靠近,再浓重的药味也压不住血腥味。
不是说鲜血不止,好不容易救回性命,这才几天的时候,早早的结痂,甚至早就闻不出血腥味了?
苏叶影笑了,缓步进了屋子,这才开口:“是受过伤,但是伤的不重,估计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苏丹烟具体受的如何,伤在哪里,东宫的人没有仔细说,但是受这么重的伤,一直醒不过来的那种,基本上会被人认定在胸口,但实际上,苏叶影方才仔细查看了,胸口部位没什么变化,倒是胳膊处,有不同。
虽则衣裳穿着,看不太出,但苏叶影有心,方才又靠近了,还是发现了些端倪。
“伤在胳膊上。”苏叶影肯定的道。
“这……怎么就醒不过来?差点没
命?”竹香愣了一下。
“也不是说不可能,伤者身体弱,或者伤者自带了些暗病,也可能伤的位置不对,倒也不是说不可能出大事。”
苏叶影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但这些和苏丹烟都没有关系,她的身在还不错,比起大姐和娘亲要好许多。
“那是……真的?”竹香凭的是经验,她方才也在暗中查看苏丹烟,“奴婢看二姑娘时不时的轻轻按胸口。”
“不在胸口,不管之前如何,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比大姐现在的身体要好。”苏叶影做出了比较。
说话间,主仆两人已经进了内屋。
“怎么样?”冯氏问道。
“有伤,伤有胳膊处,如今伤势基本已经没事,早就结痂,伤口在胳膊处,扶着胳膊小心一些就是,无需一步三顿,药味过浓,这种程度的伤势,其实就是慢慢养了,伤处用药不会过重,日常用药也以清淡为主。”
苏叶影分析道,这事她没有瞒着冯氏,把方才竹香和自己查到的,一起组和起来。
最后又加了一句:“总体来说,比娘亲的身体好许多。”
和娘亲自己比较,这是最直观的。
自己最近的身体不错,好的很快,冯氏是这么觉得
的,如今听到这么一个比较,沉默了半晌之后,笑了:“也罢,原本就是如此,倒是我这么多年是真的眼瞎心瞎了。”
一腔真情错付于他人,到最后才发现,全是虚假。
“娘亲无需怪责自己,您现在好好养伤便是。”苏叶影微笑着给冯氏倒了一杯温水,冯氏接过,喝了一口,放下,伸手拉住女儿的手,“影儿放心,我现在早都已经放下了,这条命都是捡来的,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早就这么猜想的,如今事实放在眼前,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娘亲,画缸已经搬了回来,一些差不多的瓷器一件件也送了过来,还有一些不是的,女儿看着挺好,也都搬到天然居,以后天然居还是瓷器生意,那一处,娘亲有什么想法?”不再关注苏丹烟,苏叶影道。
说的是才从太夫人处挖出来的那处铺子的事情。
“我没什么想法,一切你做主便是,如果没心力再开一处,就暂时租出去,至少可以拿些租金。”
冯氏想了想道。
“行,那就先把那一处搬空,两处合一处,那边我也不租,我让余掌柜查一查,开什么店铺合适,这一次不租了,免得祖母到时候又觉得娘亲亏欠
了府里,我决定开一处铺子,起初的铺货,就由天然居出资。”
现在的货搬到天然居,再开铺子,货由天然居的帐上走,这算是大家两清了,免得太夫人在这上面起什么妖娥子。
这一次太夫人吃了一个大亏,未必不会在事后找补。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明面上的账很好做,一个东家的事情,甚至还可以让这一处店铺铺货的时候,比原来的底子还厚。
不过,暗处的东西都是不会补的,王氏那处铺子里的东西可真不少,珍品更多,有不少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些王氏帐面上也不敢记,应当是另有账本,在王氏处,不过现在王氏也不可能拿出来。
有些物件,应当也不是王氏能随便拿出来的。
简单一句话,有些物件可能来路也不正,苏叶影还隐隐的发现一、两件上一世知道的东西,没想到居然都是从王氏处得来!
就这一次,王氏恐怕大半的心血都扑了上去。
甚至还惊动了苏丹烟急匆匆的赶来……
太后的慈宁宫里,阳平长公主正陪着太后说话,这一对是亲母女,不比其他的长公主和太后的关系。
“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太
子殿下求见。”内侍进
来禀报。
“又有什么事情?”阳平长公主翻了翻眼睛,道。
太后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先回去。”
然后吩咐内侍:“宣皇后和太子晋见!”
内侍应声下去。
“母后,女儿错了!”阳平长公主急忙认错。
“你虽是哀家的女儿,但这身份却是比不得皇后的。”太后敲打女儿道。
“是,是是,女儿错了,女儿明白。”阳平长公主陪着笑脸道。
说话间,皇后带着太子进殿,给太后见了礼,太后赐座。
“太子身体如何了?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养伤?”太后看了看太子的脸色,关切的问道。
“禀皇祖母,孙儿没什么大事,伤的过重的是苏姑娘,她为了救为臣,差点没了性命……幸好……救治的及时。”太子脸色苍白的苦笑一声。
“的确是救治的及时,当时宫中的太医全过去守着,就怕这位身份不一般的苏姑娘出了事情。”阳平长公主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了。
“阳平姑姑,此事都是孤的错,不知道当时表妹的身体也不适。”太子站起身,恭敬的向阳平长公主行了一礼,满面羞愧。
阳平长公主眉头一挑,正想说话,一个内侍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