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7号凌晨5:16分,习清寒的母亲辞世,在她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了未完成的遗愿。第一个是地下室的物品,第二个就是帮助于凤凰带还未出生的孩子,老太太应该不是未卜先知,我一边机械的下楼梯,一边回顾着刚刚经历的一切。嘈杂的声音在楼上出现,还有哭闹的声音。有点耳熟,一群男声。声音很大。
我急忙又回去了,打开安全通道的门,我竟然看到了那些金陵的家属,那一群曾经来招待所里找我打群架的暴发户。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习清寒也非常懵。他们竟然是来送别老太太的。成峰和王小帅以及其他警察都看到震惊的一幕。
只见他们是三跪九叩,非常虔诚,对于老太太的过世,他们不像是逢场作戏,他们好像也并不知道,死者就是习清寒的母亲。金陵的父亲拉住了习清寒的手。
“兄弟,你家老太太是我家里的恩人啊!那天在招待所,对不住了!我一直以为老太太没有家人,她也从没提过。我也没跟你们对上号。”
还有额外赠送的故事听吗?我跟成峰莫名其妙站到了一起,在听。
“大哥,你怎样知道我母亲辞世的消息?而且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才是重中之重。他们消息如此灵通吗?他们也是刚刚来这个城市不久的。金陵的父亲说,自己儿子曾经在苏州玩,跟一群不良少年认识还被绑架过,帮助他脱逃的就是老太太,从那里开始,老太太频繁的帮助金陵,并且还给他带来了营生和转机,古董生意也是源于老太太的帮助。他们在这两三年中,还经常来这个城市,看望王雪莹老人。老人并没有说自己家庭太多故事,所以他们都没有问过。金陵也经常过来,陪伴这个奶奶,顺便拿一些古董做一些买卖和生意。至于他为什么会和徐建军死在了山里,这个目前只停留在警方调查的那个层面上。他们两个人在争夺于凤凰家的古坛碎片吧。他们是去看望老太太,听别墅周围邻居说的,老太太夜半被120拉走了。才问到了这里来看人。
习清寒的脸色非常难看,面对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辞,他明显的不耐烦了。
“什么人让你们来的苏州呢?”
习清寒继续问。
“金陵一直没回家,联系也没联系到,关机停机的。我们也问了王雪莹奶奶,她倒是见过他一面,但后来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们只能够来这边看看,不巧看到一大堆的记者,才知道,你们这边有个公安可能诈死,还有一个死者长得跟我儿子非常相似。”
说到此处,我看了看成峰,成峰一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
习清寒打电话开始继续处理他的相关事宜,这些金陵的家属被王小帅和其他公安暂时带下去,应该是找他们核实一些新的情况,场地空下来,就剩下了我跟成峰。我就知道,他不会不说话。我还知道,他没什么好话。
“于飞鸾,你醒醒吧,你看,老太太没了,还出来了新的线索!”
“成峰,刚刚那家仗势欺人,怎么会跟你善罢甘休呢?你自身难保还在这里看人笑话!”
成峰话锋一转。
“怎么,你特别希望人家合谋对付我,是吗?”
我没工夫跟他过多聊天,因为我必须立刻找习清寒去拿他母亲家里的钥匙。老太太跟其中一个死者的关系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攻自破,她的好心好意却变成调查焦点,她留给我的金银珠宝无所谓有没有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任务,不能告诉习清寒,不能告诉公安,地下室。不会里边打开后有一具尸体吧,那我就惨了。没一会的功夫,局长跟王小帅就回来了,他们直接去找到了习清寒。
“习先生,能不能在你处理了家事后,尽快带我们去一趟你母亲的独栋别墅?”
习清寒拿出来钥匙。
“飞鸾,地址我发王队长,你带他们去。”
没搞错吧?莫大的恐惧已经把我整个人吞没,我表面的若无其事,不代表内心的惊慌失措。我死死的攥住了这串钥匙,他们去查什么呢?是老人家涉案,还是习清寒涉案?成峰轻轻推了我一下。
“走啊,飞鸾,走。”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上的车。在车上,我还是死死攥着这串钥匙。该死,糟糕,完蛋。我不是向来冷静镇定吗?看到成峰尸体后我都能够假装失忆来骗过了所有人眼目,怎么一串地下室的钥匙就要把我压垮?善于观察细节的成峰把头伸向我,把手搭在我身上。
“飞鸾,你到底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车有点颠簸,一夜没睡,再加上胃痉挛头晕眼花恶心,我开始干呕。王小帅停了车。
成峰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问我。
“你这反应,不会是,不会是?”
不会什么?我是一点没吐出来,我平和一点后,看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
“不会什么?不能恶心吗?”
“你不会是妊娠反应?”
什么?我差点给成峰一个耳光。成峰看着反应强烈的我
,才放心。
“去你的吧!小帅你继续开车。我还行。”
我是没心情听他们的玩笑,我该怎么办?临阵脱逃行不行,肯定不行,两辆车加一起的警察最起码不少于八个。听他们说是独栋别墅,地下室的门肯定不会不被打开,里边是藏人还是藏尸或者藏钱,肯定都会被当场发现。并且一览无余,会不会导致医院的习清寒一起受到影响。不能让公安知道的秘密一定就是犯罪的内容,老太太难道是杀人犯?一切都结束了,这是她一直说的话,在她那里的不是结束,是劫数吧?
我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恶心,这次,成峰真的不干了。他让王小帅停车,他打开车门,把我拉下了车,在路边,他陪我坐下。
“飞鸾,你说实话,你跟习清寒之间…”
我摇摇头。这点我百分之百保证。
成峰信任的目光让我获得了一丝一毫的慰藉,可从他眼神中看到的我自己,却狼狈不堪,恐惧下的我,让我突然间拉住成峰的手。这一刻我没有感觉到安全感,反而,我觉得,只要是前任在,现任就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