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局长说的地点，时间，下午两点半，我准点准时在秋月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等候，我的那些亲友团在病房里，没有出来，中午的聚餐圆满结束后，大家关系如初，甚至会比之前还要好了一倍。最值得欣慰的是，成峰和习清寒再也会剑拔弩张了。大家因为我的错误认知，对王小美的看法，也有了新的改观，一张王小美提供的照片，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算胜券在握。

我也冷静了很多，一身中山装的局长到来，我起身，恭迎他的大驾。

“陈局长。咱们是在哪里谈？”

陈局长指了指长椅。这次，我等他先坐下，我随之再坐下。

“飞鸾，秋月怎么样？”

“还可以吧，只是不可能撑太久了。三五天，还过得去。”

我话里有话，你陈局长要是害怕我弟弟一直靠着药或者仪器续命，那你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下，把输液的管拔断。

“飞鸾，你的确是人民的好同志，我确实应该感谢你，间接的帮助我调查。”

还是不阴不阳的夸我，还是以我间接帮助公安来旁敲侧击。

“陈局长不用客气，如果您现在继续需要我挺身而出，我于飞鸾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觉悟很高，为了铲除那些隐藏的罪恶，也不计后果和代价。”

陈局长忽的转头，看我一眼，好像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对方，又好像这句话触及了对方的底线。

“飞鸾，我找你是为了解释成峰当年的事。”

避免再次被挑拨离间，我选择了避而不谈。

“陈局长，我和习清寒才是情侣，跟成峰只是同学关系。跟王队长是朋友关系。请即将上任的您，把人物关系捋清楚。”

反击他一下，也是必要的。我看看你还有什么妙语连珠。

“怎么飞鸾，你都不想知道，成峰离开你之后，是怎么一步一步成为的公安吗？”

“知道那个对我而言，不太重要吧，毕竟，有您这样领导带队，还能让他误入歧途？您让他查习清寒，您让王小美做他搭档，强将手下无弱兵，他们不是一直按部就班，按图索骥吗？只是结果可能跟您想的大相径庭，不过也没关系，再接再厉。”

我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语气。是示威还是叫嚣，自己看着办吧。

“飞鸾，整个C市分局，苏州分局，徐州分局，你都是有名的人，聪明的人我很欣赏。”

我被他夸赞，一点不可能沾沾自喜。

“我不是聪明，是精神病人还差不多，可能有破局的地方，还不都是各个地方领导，多多担待。陈局长如果坚持说没有见过我弟弟，那只能够代表，要么就是他看错人了，要么就是您整容了，整容整的很像他看到的人。”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飞鸾，你有没有想过，是秋月诬陷我？”

我不管他年纪大小，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我弟弟都是一个即将去天堂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诬陷他。一个人从侧面病房里冲出来，是王小美。她可能觉得我速度太慢，还没有把照片的事拿出来质问陈局长。看到是王小美，陈局长脸色更难看了。

“陈局长，这个照片你还记得吗？”

王小美的质问让他或多或少有些情绪变化。

“王警官，这个是当年的证据。也是别人给我的证据。”

“不对，陈局长，这不是别人给你的，这是你给我的证据。”

王小美脾气也挺火爆的，这个时候，都能够跟她曾经的上级领导翻脸。陈局长毫不客气的起身告诉她。

“王警官，你在这个局面里，就是纯属多余的，你看不见人家三个人是众星捧凤凰吗？你是不是以为，在这个时候，墙倒众人推我一下，你能够在成峰面前脱颖而出啊？我告诉你不可能！”

善于用攻心术的陈局长还是这个套路。成峰王小帅纷纷走出来。大家一致要求让秋月辨别一下，王小美提供的白洁照片上的穿着，是不是就是陈局长偷拍我们一家四口人的穿着。陈局长依然还在抵赖，他自述自己不怕查，也不怕印证。

我们申请见到秋月，秋月看了看照片，回忆了一下，告诉我们，白洁穿着比较讲究，见到她的几次衣服都不相同，这套衣服的穿着不是偷拍那次，具体的，秋月记忆确实有些模糊。

成峰跟陈局长说。

“陈局长，至于是不是秋月看错，你大可不必在这里为难大家。”

可能过去的成峰不是如此态度对他，他还真的不太适应。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还有一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成峰，我让你退出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你是一个公安，虽然停职了，在人家面前死缠烂打，有意思吗？飞鸾这个女孩不图钱，也不图利，她只图一个真相大白，我错误的判断导致了习清寒先生损失惨重，你认为，飞鸾就可以不计较你的所作所为吗？既然这里不欢迎咱们，咱们还是会苏州吧！”

怎么？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想跑？开什么玩笑？

王小帅站出来，放在陈局长面前。

“陈局长，我们分局局长说了，给您安排了我们这里的同事，24小时保护您的安全。”

说罢，点手叫来了几个人他队里的同事，看来，已经为他安排好了。

“你们什么意思？”

陈中华指着王小帅，问他。

“这是我的意思。”

分开人群，局长气宇轩昂的走过来，拿出来了一张文书，递给陈局长，这应该是协查函。

“陈局长，跟我们回去吧，根据王小美与成峰提供的材料，苏州警方连续三天的调查，徐州警方的调查，是你本人联系的书摊，许春花的言情小说，包括许家的照片，习清寒的简报，都是由你提供给的书摊。这你怎么解释？”

陈中华点头。

“是我提供的。我只是想侧面看看，会不会引来凶手。照片呢？简报呢？”

狡辩，诡辩论。

局长同样的话回给他。

“既然是你提供的，你身为高层领导，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公安坚持调查，并且在案子尚未结束前，把证据出卖给路边摊，供所有人翻阅，已经严重失职。我会继续调查，记者的舆论风波，是不是跟局长你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是，你既然来了我市，就别着急走了。”

局长发话，陈局长被公安们带走了。成峰王小美王小帅也被局长一起叫走了。

我跟习清寒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飞鸾，我就说，我不是嫌疑人，也不是杀人犯。”

突如其来的变化很大，让我还在回味着这一路走来的点滴。